書接上回,話說魯桓公魯允的夫人,齊國公主文姜,和她的哥哥齊諸兒回了家,這邊在國兵館下榻的魯允如熱鍋上的螞蟻。
直到日上三竿,都半晌午了,文姜才回到國兵館。
見魯允一直在院中來回踱步,焦急地等著自己,文姜疲憊的神情更顯得有些慌張。
“夫人怎麼這時才回來?”
“啊,和嫂子許久未見,多敘敘舊。”
“嫂子,夫人是和哪位嫂子敘舊?”
“連夫人呀。”
“連氏?可是據我所知,連氏是在夫人嫁到魯國之後才入的齊宮,夫人與她並不相識,有什麼舊好敘呢?”
“啊,雖然臣妾和連夫人不熟,可她現在畢竟是我嫂子,連夫人非常熱情,和臣妾相談甚歡,不知覺就多喝了幾杯,那時天又晚了,回來不方便,就在齊宮中歇息了。”
“哦,那夫人是在哪里歇息的呢?”
“我,我,我自然是在我以前居住的寢殿歇息。”
“哦,夫人以前的寢殿,十幾年來,還留著呢?那你的哥哥齊候在哪里安歇呢?”
“這,哥哥在哪里歇息,我哪里知道?”
“哦,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夫人那,自古男女有別,昨夜夫人留宿宮中,與你哥哥齊諸兒同寢,寡人都已知曉了,夫人還要抵賴嗎?”
“你,你......嗚嗚嗚......”
“哼,等回到魯國,寡人再與夫人理論!”
魯桓公魯允見夫人文姜越說越慌亂,心里也是越想越氣,可是這是在齊國,也不好太發作,快,命人向齊候辭行,這就回咱們魯國去。
再說齊襄公齊諸兒也不放心文姜一個人回去,叫人去國兵館打听,回復說,魯候和夫人吵得很不愉快,魯候說回國再和夫人理論,夫人文姜哭得很難過。
齊諸兒心里心疼文姜,也舍不得妹妹走,就想著得找個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不一會,魯桓公派人來辭行,說是要回魯國去了。
齊諸兒假裝熱情的說,明日在齊國行宮牛山別墅設宴,為魯桓公送行。
魯桓公魯允哪有心思喝酒看歌舞,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也只有忍著,想著應付一下,早點回國了事。
哪知道酒席宴上,齊襄公殷勤勸酒,還有豐富的歌舞節目。齊襄公勸了酒,又有齊國的公卿大夫們,一個個輪著番地,變著花樣來敬酒。
魯桓公心情本來就郁悶,酒入愁腸,就更是借酒澆愁,可是,借酒澆愁愁更愁,不知不覺的,又是酩酊大醉,酒宴結束時,喝得別說東南西北找不著,連站都站不起來。
齊襄公就讓自己的族弟,齊國公室中的大力士,公子彭生把魯桓公抱上馬車。只見那公子彭生,用鐵棒子一樣的雙臂抱著魯桓公魯允,平日里中等身材魯允在彭生的懷里,卻顯得像個孩子一樣瘦小。彭生雙臂暗暗用力,只听得隱隱的有“ 嚓, 嚓”的聲音,魯允的肋骨一根根地扯斷。但是在嘈雜的夜里,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只有魯桓公魯允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可是他喝得太多了,就是這樣的疼痛他都沒醒,他是永遠也醒不來了。
馬車緩緩駛入魯桓公下榻的國賓館,隨從們輕輕地喚魯桓公下車,可是哪還喚的醒呀。隨從們大驚失色,自己的國君竟然暴斃,死在了車上,車廂內,是一大片魯桓公吐出的鮮血和酒污。
魯桓公在齊國暴斃,齊襄公也很難過,命人用最貴重的棺槨,先將魯桓公的尸身裝殮了。當然是假裝難過,面子上的戲總得演好呀。
再說齊國的使節和魯桓公的隨從一起去魯國報喪,魯國上下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這時,魯國大夫申 (xu)說“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既然國君薨逝,如今之計,是要先立世子魯同為國君,主持咱們魯國的大事呀。”
這位魯同就是魯桓公和文姜生的兒子,因為生日剛好和父親魯桓公是同一天,所以就取名叫魯同,這一年剛十二歲,歷史上稱魯同為魯莊公。
這時,魯桓公的庶長子,魯同的哥哥,魯慶父說“齊候亂倫無禮,使咱們國君受牽連而喪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請給我三百乘戰車,讓我討伐齊國吧。”
魯國大夫申 (xu)和施伯都勸阻說“這男女曖昧的事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說的,況且如果因為這事發兵齊國,不是相當于讓全天下都知道了,咱們國君被綠了嗎,家丑不可外揚。而且齊國比咱們魯國強大,就是打也未必打得過,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國君的靈柩迎回來。而且咱們國君好好地是為了他齊候的婚事訪問齊國,卻不幸在他國內暴薨,這事,齊國也要給咱們一個說法的,一切用外交手段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