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知道不良人里出來出任務的黑衣人都是不用原有名姓的,用的都是自己在不良人內的排名。
比如,秋香之前就是十八,後來來到李三娘身邊後才叫秋香。
充當馬夫角色的十九是沒有改名字的,就叫十九。
而李三娘眼前這個失血過多的年輕男子,應該就是十三了。
以李三娘從秋香那里打听來的,這排行越靠前,應也是功夫越厲害的。
李三娘腦子里一邊想著這事兒,手里也沒停。
十三身上被扒的只剩一條被剪的只剩下半截子的褻褲來,傷勢最重的地方是腹部,胸口那道差點劃到心髒的傷,倒是也不輕,只不過相對于腹部的傷來說,至少是不致命的。
左上臂骨折,右小腿斷了,這還都是可以數的出的大傷,剩下那些細小的傷口,李三娘都沒時間細數。
李三娘在秋香的幫助下,趕緊的洗手、穿手術衣、戴帽子。
“離遠點兒,別擋著光亮讓我瞧不清。
再點幾盞燈,在這四周再點上兩個炭盆保溫。”
秋香听了這話,趕緊去做。
“我傷輕,我同你去。”
李三娘听著這音色,是上次萬壽節時在那布料鋪子外頭救過李三娘的女娘。
雖然十三腹部的傷口並未學楊石那般破爛的腸子都留了出來,但就這傷口,若是力度再加一分,必定腸穿肚爛。
李三娘一邊快速的用布巾子沾了從不可先生那里要來的酒精,擦拭消毒,一邊心中想道︰“排名這般靠前的不良人,都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想必情況十分棘手。
這是聖殿門那起子人又出來找事兒了?”
“三娘,要不要?”
李大兄端著一鍋熬好的麻服散走進門來,李三娘本想著十三已經昏厥過去了,不必再用麻服散了,可剛才消毒過後,李三娘用手扒拉著要剪掉不好縫合的碎肉的時候,十三卻是哆嗦了一下子。
李三娘就讓秋香去扒拉十三的眼楮,這才發現十三從躺倒後,就一直是半清醒的狀態,之前李三娘消毒的時候,那痛都是忍著的。
“你這人,怎的疼都不知道吭聲!”
李三娘氣的說了一句,就讓秋香舀一碗麻服散給十三喝上。
李三娘這邊忙著治這最重的傷患,李父和李二兄也忙的很。
李父那里得給人清創縫合,因著雖然有練習,但李父與李二兄的速度都達不到李三娘這般。
雖然李母也能幫著李父,但還是趕不上李三娘這邊同秋香的配合又快又好,
還好,後頭,十九倒是上手去幫忙喂個藥,剪個衣服,幫著消毒個工具什麼的。
等李三娘縫合完十三腹部這道最深的傷口,留了引流條後,李三娘額頭上豆大的汗滴子順著眉毛就流了下來。
秋香趕緊拿布巾子給李三娘擦汗,李三娘閉上眼楮,以防汗滴入眼。
李三娘取下剛才刺入十三胸上的護住他心脈的金針,對這那邊的李二兄就道︰“二兄,八珍湯,這個十三啊,這會子就要。”
“沒事兒,我這兒能行,你去給三娘那邊忙活。”
李二兄應了一聲,先來李三娘這邊診了十三的脈象,根據其病癥,對著李三娘說︰“脈澀,我把黃 多加一錢?”
李三娘頭也不抬的,繼續縫合胸口處的傷︰“嗯,听二兄的。”
這一忙活就忙活到二更天去,听著外頭更士敲梆子的動靜,李三娘累的攤倒到了椅子里。
李父和李二兄也累的夠嗆,兩人俱都是倚靠在椅背上的狀態,只不過不學李三娘那般攤倒其中罷了。
李父瞧著都救治的差不多了,就對著應是幾人領頭的那個黑衣人說︰“三娘救治的那個,和這個,還有那個,”李父用手指著那兩個骨折較為嚴重的黑衣人繼續說︰“不適宜搬動,就先讓他們在這偏廳躺著吧。
你們找個擔架子,再帶幾個好手從後門那處用馬車運回去養傷吧。”
黑衣人低頭躬身對著李父、李二兄,並轉身對著李三娘一並行禮,恭敬的道︰“今夜勞煩李醫師、小李醫師和女李醫師了,多謝諸位的救治,我等銘記在心。”
“女李醫師,這是什麼鬼?”
李三娘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