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aber眼看著Berserker的身影逐漸解除靈體化的同時。
一個黑影出現在倒在地上的雁夜身邊。
“魔力不足了嗎?”
斯卡拉,或者說,分身斯卡拉。
注視著地上已經魔力被過度抽取,在刻印蟲的噬咬劇痛之下昏厥過去的白發蟲使,斯卡拉伸出手去,將他抱起,抗在肩上。
“我的行動還沒有結束之前,你們可不能死。”
自語著,分身斯卡拉迅速向著愛因茲貝倫之外移動。
“接下來,就是讓Lancer離開Saber的身邊了,可不能讓他們的戰斗把愛因茲貝倫森林徹底破壞掉,萬一把靈脈破壞了,我要找的東西就很難找了,嗯,綺禮有危險了嗎?肯尼斯?Lancer的御主?”
微微眯起了眼楮,斯卡拉的心中形成了一輪又一輪的計劃。
先讓本體趕去綺禮身邊好了。
盡量保持身體的平穩,斯卡拉向著冬木市的市區移動。
移動的同時,他感知著肩上的男人的狀況。
“真是堅強。”
如此近的距離,他能夠感知到,對方身體之中,有數量超過百只的魔蟲在這個男人的身體之中不安分地竄動著。
......
“哈哈哈哈!狂怒吧!咆哮吧!笙歌吧!”
吉爾斯•德•萊斯從容不迫地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懷抱著手中的螺湮城教本作為魔術爐心在不停地散發著魔力,作為那一只只海魔行動的魔力源頭。
呷!呷!
海魔們一起吼叫起來,發出刺耳的、尖銳的聲音,向著舞動著雙槍的槍之騎士沖了過去。
這不知是歡喜還是憎惡的異樣怪聲,讓被包圍著的Lancer眉頭一皺。
“Gae•Dearg(破魔的紅薔薇)!”
迪盧木多低沉的聲音響起。
手中的紅色長槍,閃耀起湛紅色的璀璨光芒。
閃耀著光芒的紅色長槍,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紅色的月牙,如同被解放出來的凶猛獸牙。
瞬間,那向著他撲來的十數只海魔,遭受到超強威力的撕裂打擊。
迪盧木多的身體猛地一躍,從那海魔的撲擊圈之中躍起。
而那些海魔,完全沒有任何變向的動作。
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在它們撞在一起的那一刻,這些海魔的身軀統統斷裂成上下兩截。
吉爾斯•德•萊斯,抬起了頭。
那被視作固有技能【精神污染】的象征的腫大眼球,望向了天空之中的迪盧木多。
“覺悟吧!Caster!”
迪盧木多如同翼鳥一般,從天空之中向著他的方向落下,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阻礙。
在周圍的海魔,也需要數秒鐘的時間,才能夠趕到他的身邊。
紅與黃的沾血薔薇,撕裂空氣,發出灼熱的尖嘯向吉爾斯•德•萊斯襲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
迪盧木多陡然一驚。
這是......令咒?
吉爾斯•德•萊斯就這樣看著空中的槍之騎士驟然消失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野之中,手持著無形之劍的Saber,向著自己沖了過來。
“......”難得的,吉爾斯•德•萊斯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對著眼前的Saber高呼著“貞德”之名。
他手中的螺湮城教本,書頁翻動著。
“吾之盟友弗朗索瓦•普勒拉蒂喲........”
“喝啊!”
為了在詠唱之前打倒對手,騎士王的身體再一次加速,揮起了手中的無形之劍,向著對方斬去。
轟!!!
在那長劍接近他的身體的時候,一陣恐怖的魔力之流從螺湮城教本之中爆發出來。
海魔們的身體瞬間爆裂,形成了鮮血的涌流,向著騎士王的身體席卷過來。
那血色洪流之中的腥臭氣息,讓騎士王不由得眉頭一皺。
風王鐵錘!
纏繞著黃金之劍的魔力之風肆虐成風暴,以她的身體為中心,擴散出去。
無形旋風與血色洪流轟擊在一起。
轟——
天上落下了一陣血雨。
騎士王就這樣站在血雨之中,目光注視著Caster剛才的位置。
周圍的所有海魔都已經消失,只留下那染紅大地的血泊。
Caster,已經解除了靈體化,消失在戰場之中。
作為不完全的從者,她並沒有靈體化的能力,也沒有什麼追蹤的手段。
“卑鄙的邪魔!”
一邊憤怒地低語著,Saber一邊從周圍的大氣之中喚起風之魔力,纏繞在劍上,形成風王結界。
靜謐之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吹散了污穢的血霧。
對方逃離了戰場,而自己也應該返回了。
雖然她與切嗣不合,但是,為了聖杯,看在愛麗絲菲爾的面子之上,她還是需要與切嗣繼續合作的。
.......
未遠川河岸,下水道。
Caster的工房之中。
站在戰車之上的伊斯坎達爾,望著下方的場景,臉色嚴肅︰
“……啊,小子,奉勸你一句,你還是不要看為好。”
豪放的伊斯坎達爾,罕見地用勸慰的語氣說道。
而對于他的話,韋伯卻是沒有听從的意思︰
“在說什麼啊?既然Caster不在這兒,現在要做的,當然是要找一找線索啊!怎麼能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算了吧,小子,你還沒有承受這個的能力。”
伊斯坎達爾的手掌按在他的頭上,聲音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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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伯取出道具,雙手在上面一拍,簡短的詠唱之後,魔力匯入道具之中。
他用力地將手中的道具朝天空之中擲出。
藍色的光芒在下水道的頂上綻放而出。
然後,他從戰車之上竄了下去。
“有什麼承受不住的,不就是尸體.......”
小心地踩在地面上,盡量不濺起污水,韋伯走到了戰車之前,然後,他瞪大了眼楮,胃中翻涌出一陣酸意。
在知道Caster殺害了許多孩童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需要面對血腥的場景。
但是,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為了做一個能夠配得上Rider那一句“真正的男人”的稱贊之語的男人。
無論面對怎樣的場景,自己都絕不能動搖,戰場之上,看到死尸很正常。
就算尸體數量再龐大,他也不能夠悲傷或皺眉。
然而,眼前的光景,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奄奄一息的孩子們,被做成了各種各樣的家具、樂器,鮮血被當做涂料,成為了畫作的原料。
但是,那些孩子們,還睜著眼楮,血肉骨骼卻糾纏在一起的慘烈場景,遠遠超越了韋伯的接受範圍。
他連站都站不住,一只手扶著身邊的戰車,另一只捂著嘴巴臉色鐵青。
伊斯坎達爾下了戰車,站在韋伯身邊深深嘆息道︰
“都說了,小子,這不是你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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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到此為止吧,小子。將Caster和他的Master留到以後再解決吧。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遇到他們,想想就惡心。”
“至于這些......沒有救活的可能了。”
即使經歷過無數次戰斗,伊斯坎達爾也有些難以接受,這慘烈的血色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