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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柯和托拉斯是提前來到保護高專的「賬」外的, 甚至比要負責隱藏他們氣息進行接應的花御還要早。
主要是有些激動,這是他們被祗王泠呀召喚出來之後接到的第一個正式的命令。
這樣積極的行為,無疑會提升有棲川橋和這兩張馬甲卡的同步率。
不過, 這兩個咒靈那種光明長大無腦搞事的設定, 倒是比其他馬甲卡好搞多了, 上來就是九十的同步率。
和具有成長空間的「戒之手」不一樣,杰柯和托拉斯的馬甲卡並不具有升級的功能, 算是一種用起來比較輕松的馬甲卡。
想到這里,有棲川橋看了一眼之前戰斗後的經驗積累,因為系統功能的缺失, 連戰斗經驗的整理都要手動來,沒見過這麼垃圾的系統!
有棲川橋再次在心理唾棄了一下穿越馬甲司的垃圾服務和垃圾系統。這冰冷的世界里, 只有兩組都升了級的「戒之手」馬甲卡能給他一絲安慰。
感嘆完,有棲川橋又順便看了一眼祗王泠呀對應馬甲卡上那百分之二十四的可憐的同步率——
這都是努力提升過的結果了。
真是心累, 再這樣下去, 他總有一天要開始擺爛的。
任何馬甲卡在祗王泠呀面前,都像是開了easy模式一樣。
有棲川橋看著杰柯和托拉斯馬甲卡感覺到一點微妙的欣慰。
“好慢啊——”杰柯肩膀上扛著咒具, 這是祗王泠呀賜給他們的魔界咒具,兩個都是長矛,能夠最大限度擴張他們的攻擊範圍。
因為他們倆的術式本身不屬于戰斗系, 但是又相當沉溺與戰斗, 所以雙子必須要有強力的咒具支撐才行。
托拉斯坐在樹上,低頭俯視
漏瑚對這兩個瘋子並不感冒, 雖然說咒靈的誕生本來就千奇百怪, 他們也說不上正常。
但是幾乎每天都在找茬的這種, 也是奇葩。
“要等團體賽正式開始才行,我們的內應需要在團體賽的場地中撒下我的種子,我才能夠完全掩蓋我們的氣息。”
和漏瑚不一樣,花御的接受程度更廣泛,所以對杰柯和托拉斯這兩只咒靈沒有什麼個人的意見,于是還能耐心解釋。
等待的時間算不上長,正午一到,比賽就準時開始了。
和比賽準時進行的,是花御的行動,極貼近自然的氣息讓她輕易就繞過了天元的「賬」——因為這個「賬」原本就不是以防御作為第一目的的。
出發之前,漏瑚特意狠狠地看了這對雙子一眼,“我警告你們,不管 王泠呀給你們的命令是什麼,那一對「戒之手」是我的獵物,你們不許出手。”
有棲川橋︰第一次見上趕著送頭的——快樂就是這樣的簡單。
杰柯和托拉斯對視了一眼,“誒——就你這個樣子,真的能打得過「戒之手」嗎?不會最後要我們來收場吧?”
兩人的語氣上挑,仿佛對漏瑚的實力充滿了懷疑。
這樣的話一出來,要不是顧忌著動作太大會提前暴露,漏瑚當時就要讓這兩個小子嘗嘗自己的厲害。
“哼,你們最後別讓我給你們擦屁|股就行了。”漏瑚已經決定等這次的襲擊計劃結束之後,要好好給雙子個教訓。
只是很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了——有棲川橋這樣想著,有漏瑚的話在,一會兒不趕過去救援那也是完全說得通的。
杰柯和托拉斯在「賬」被拉開的一瞬間,就像是一道光一樣,率先沖了進去。
他們並沒有一起行動,不然一方面是對于高專的學生來說雙人的戰力有點太強了,不太好放水;另一方面,他們之前在咒靈基地的時候,已經打了賭,看看是誰制造的破壞更大——
雙子馬甲卡之間的競爭意外的激烈呢。
非常迅速就鎖定了目標,有碓冰愁生同步的所有學生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有搜尋的過程。
一切的戰斗都是為了盡可能的建立認知,所以當然——第一選擇就是越大的經驗包越好。
虎杖悠仁必須排在首位。
杰柯沒有走任何彎路——字面意義上的,沒有走彎路。走的是完全的直線,任何擋路的,不論是樹木還是什麼,全部都被砍掉。
從天上看過去,這稱得上大的動靜卻被漏瑚更具有表現力的戰斗給蓋了過去。
只是時鐘上分針移動的時間而已,杰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尖利的咒具像是他身體的延伸,直直的朝著虎杖悠仁的背後捅去。
同樣的動作和京都校的加茂憲紀不謀而合,現在的虎杖悠仁確實反應不過來,可相同時間進行的類似的攻擊,讓杰柯的咒具和加茂憲紀的赤血操術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哇啊!”咒力的撞擊在背後出現,虎杖悠仁良好的反應神經,讓他快速跳開,一眼就看到了咒靈和用術式制造的長劍踫撞的畫面。
杰柯的咒力更勝一籌,橫掃打散了加茂憲紀的咒力。
“礙事。”他把長矛往肩膀上一扛,“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礙事——喂,兩面宿儺是在你的體內的吧?”
這個“你”自然指的是虎杖悠仁。
這自然不是什麼秘密。
虎杖悠仁還沒有開口,耳麥里就傳來了碓冰愁生的示警,他臉色一變,“侵入者。”
“誒,你們這麼快就知道了嗎?”杰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背後正好出現了巨大的火焰,他回頭一看,“漏瑚這是報復性發揮?真沒品啊……”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耳後就是一記百斂•穿血。
很快,但是也不夠快。
杰柯一歪頭,輕松躲過了這一擊,“我啊,最討厭打斷我說話的人了。”
話音一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點點微弱的殘影,咒力的隱藏也非常好,所以等到加茂憲紀反應過來的時候,長矛最鋒利的地方已經要刺到他的眼眶之中。
來不及!
“砰!”
一聲踫撞的響動,虎杖悠仁的拳頭側面打在了咒具上——這是非常單純的拳頭,沒有任何術式,就是把咒力大量凝聚在拳頭上。
作為兩面宿儺的受肉,他的咒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兩面宿儺相連的——有著常人所無法比擬的雄厚。
一瞬間,連杰柯都感覺到了手的發麻,整個咒具的方向完全偏離。杰柯毫不懷疑,如果是普通咒具的話,剛才那一下就算是無法直接擊碎咒具,也絕對會讓咒具損壞。
誒呀,武器什麼的,還真是消耗品。
這樣想著,杰柯拿著咒具的手一松,全力打過來的虎杖悠仁頓時感覺面前的力量一瀉,整個人的方向一下就失控了起來。
這就像拔河的時候,一方突然的松手會導致另一方摔倒一樣,這是個無法防御的破綻。
雖然術式不是戰斗系,但是作為特級咒靈,就算不用術式,他的力量也是絕對足夠的。
右手松開咒具的瞬間,左手就已經成手刀,刺向了虎杖悠仁的心髒——
根據祗王泠呀的命令,得試試這個兩面宿儺,看看對方夠不夠格成為他的合作對象——
甚至是拉攏對象。
尖銳的指甲才撕破虎杖悠仁的衣服,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傷口,一滴血順著他的指甲流了出來,攻擊卻再也不能前進一點。
虎杖悠仁也趁著這個機會脫離了最危險的一瞬間。
杰柯看著這個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稱得上白的手背上全是清晰可見的血管——原來如此,不僅能夠控制身體外的血液,身體內的也可以很好的利用嗎?
“喂喂——剛才不是也想殺掉他嗎,這個時候何必阻止我呢?”杰柯眼楮一眯,好像安全不懂加茂憲紀的意思了,“人類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加茂憲紀似乎並沒有不打算解釋什麼,不在戰斗的時候回答咒靈的問題,這也是高專在理論課上會教給學生的東西。
因為你不知道咒靈和你的對話,會不會是其術式的一部分。
不過其實加茂憲紀的動作也不難理解。任務歸任務,但是虎杖悠仁才剛剛救了他,並且是因為要救他才陷入的險境。
“目標是我?”虎杖悠仁腦子一過剛才的攻擊,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個咒靈並不是隨意的破壞,而是有明確目標的。
目標是他——或者說應該是兩面宿儺?
赤血從地下穿出,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穿過了杰柯被加茂憲紀抓著無法移動的手臂。
有點,太容易了——
加茂憲紀心中的警報拉響,以他的認知,想要擊傷特級咒靈可沒有這麼容易。
別的不是,就是看上去柔軟的皮都應該很硬才對!
果然,下一秒痛呼的人不是杰柯,而是虎杖。
加茂憲紀一看,就發現虎杖悠仁的胳膊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裂口,血液順著這個裂口流出。
這、這不是——
杰柯被攥著的手腕一收,反手把抓住加茂憲紀往自己這邊一帶,腿狠狠踹了出去,正中其腹部。
這一腳直接讓加茂憲紀摔出去十數米,強大的力量讓他接連撞斷了兩棵大樹。
落在地上的咒具被杰柯用腳一勾,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剛才落在杰柯指尖的那一滴血液已經被他的皮膚吸收了進去——術式「幻肢」,以血液作為介質,為自己尋找受身,並且將受身的肢體幻化至自己身上。
換而言之,就是能夠使本體受到的所有傷害降臨到受身身上。
不算是攻擊能力的術式,但是意外的好用——他最喜歡看這種戲碼了。
要麼是自我犧牲、要麼是反目成仇、要麼就是那種顧忌著同伴而不斷潰敗——
人類之間的羈絆總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愉悅。
杰柯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就是剛才獲得的血液太少了,術式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沒關系——他低頭看著加茂憲紀因為自己受到攻擊而咒力潰散,落在地上的血液。
赤血操術使用者的血,實在是太容易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