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梁陰惻惻的冷笑了一聲,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我還以為戰總貴人多忘事呢,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那你還記得我那些被你逼死的家人嗎?”
陸然听到這話,忍不住開口呵斥,“宋國梁,你放什麼屁呢!當初玖爺信任你,把沛城雙子樓的建築裝修交給你負責。你不感恩戴德,好好做事就算了。還打著玖爺的幌子到處坑蒙拐騙,騙了別人整整三個億的存款。”
“你拿著那些錢炒股,賭博,揮霍一空。後來東窗事發,你的家人被那些討債者逼的跳樓,你自己不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成了逃犯,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別忘了,你留下的那個爛攤子,最後還是玖爺給你擦的屁股。你的家人是被你害死的,你不反省就算了,今天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你以為你今天跑得掉嗎?”
宋國梁一雙眼楮血紅,“陸然,你知道個屁!當年我跪在戰玖宴的跟前,求他救救我的家人。可他明明那麼有錢,偏偏不願意幫我。只要他借我錢,我的家人就不會被逼死。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
陸然簡直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宋國梁,你真的敢捫心自問,玖爺沒借過你錢嗎?就因為你父親是老爺子的舊屬下,玖爺照顧的你還不夠多嗎?光是借款你就借了四千萬,每次都說是應急,最後哪次不是輸在澳門賭場上?你還有臉罵玖爺,我看你才是個忘恩負義,恬不知恥的畜生!”
“閉嘴!”宋國梁死死的咬牙,懶得再糾纏過去。
這幾年的逃亡生活,他已經過夠了。
好多次,他撐不下去準備一死了之的時候,是對戰玖宴的恨意讓他堅持了下來。
這兩年,他一直在沛城附近的小縣城里面轉悠,伺機報復。
可無奈戰玖宴身邊一直有人跟著,他沒辦法下手。
直到前幾天,他偶然從別人那里得知,戰玖宴不光結婚了,而且他的舊情人也回國了。
他就立刻起了報仇的念頭——
“戰玖宴,我不妨告訴你。逃亡的這幾年里,我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一頓好飯都沒有吃過,這種日子我他媽過夠了,這輩子也不想再過了。我死不要緊,我一定要拉兩個墊背的!”
听到這話,戰玖宴的眼神瞬間冰封,“你要做什麼?”
宋國梁打了一個響指。
這個時候,從懸崖的兩邊立刻有人將陸雪妍和司夏拖了出來。
陸雪妍一看到戰玖宴,頓時嚇得痛哭流涕,“阿宴,阿宴救我,救我,我好害怕——唔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給堵住了。
在她對面,五六米開外的懸崖上,司夏也被兩個彪型壯漢左右開弓的架著。
她蒼白的臉上有紅腫的指痕,嘴巴被堵住,沒辦法開口說話。
她眼眶含淚,巴巴的看著戰玖宴,是那樣的無助,脆弱。
看到那樣的司夏,戰玖宴的心口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呼吸停頓了一秒。
司夏的名字已經到了嘴邊,又被強行咽了下去。
“宋國梁,你到底要干什麼?”
宋國梁這個時候已經瘋魔了,他冷笑著,“我不要錢,而且,我還給你一個救人的機會。”
“你什麼意思?”
宋國梁掏出秒表,“待會兒我數十個數,然後同時把那兩個女人扔下懸崖。戰總,十秒鐘夠你救一個心愛的女人了。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看看誰更重要,嗯?”
一個是新婚妻子,一個孩子的母親。
不管哪個死,對戰玖宴都是可怕的折磨。
宋國梁不光要的是戰玖宴的命,還要他痛苦後悔一輩子。
陸雪妍一听到這話,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她拼命的掙扎起來,“嗚嗚嗚!”
要不是嘴巴被堵住了,她只怕嚇得什麼求饒,哀求的話都要說出來了。
而司夏卻一直沒有說一句話。
可腳下是霧蒙蒙的無底深淵,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宋國梁,你別太過分!”陸然忍不住開口呵斥。
宋國梁冷笑了一聲,“戰總,我差點忘記提醒你了。待會兒我開始數數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能動。其他的人要是敢動一下,我馬上把那兩個女人都扔下去,跟你們同歸于盡!”
一句話,讓已經準備悄悄往兩邊包抄的那幾個特警頓住了動作。
陸然扭頭,緊張的看向戰玖宴。
少夫人就是玖爺心尖尖上的肉,他絕對不可能舍棄。
可,陸雪妍那邊還有陸展鵬和老爺子、老太太在施壓,他也不可能棄之不顧。
到底該怎麼辦?
宋國梁掃了一眼焦灼的陸然,冷笑道,“戰總,考慮好了嗎?我可要開始數數了——”
“呵!”
戰玖宴鼻間突然溢出一聲譏諷的冷笑。
宋國梁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戰玖宴抬頭,“我笑你可笑,陸雪妍是陸展鵬的女兒,是我孩子的母親。你竟然會把她跟那個女人相提並論,你不是可笑又是什麼?”
司夏听到這話,眼神不敢置信的震動了一下。
她錯愕的抬眸看去,發現戰玖宴的目光一直落在陸雪妍的身上。
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冰冷至極。
他是在說,她沒資格跟陸雪妍相提並論嗎?
宋國梁危險眯起了眸子,“你別耍花招,我知道這個女人是你的新婚妻子。你故意在說反話,是吧?”
戰玖宴面無表情,眼眸幽深,“你只知道她是我的新婚妻子,卻不知道我們認識第一天就領證了。我們兩個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一個沒有感情的新婚妻子,和陸家的三小姐,孩子的母親,你憑什麼覺得能夠相提並論!”
“什麼?”宋國梁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立刻有一個手下湊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宋國梁臉色變了,“還真是?”
戰玖宴冷淡的開口,“陸雪妍,我一定會救。那個女人的命,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就好。”
司夏的臉瞬間慘白到沒有一絲的血色。
脆弱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要不是兩邊的綁匪架著她,只怕她會一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