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這兩個字讓房間里的空氣一瞬安靜。
戰玖宴英挺的俊眉一瞬間皺起,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他一把捧住司夏的小臉,看著她眼角的淚痕,“你再說一遍,誰是你姐姐?”
司夏眼神迷蒙。
因為酒精上頭,眼前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
只有戰玖宴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
她嗤笑了一聲,“誰?你孩子的母親,你說是誰?”
戰玖宴仿佛抓到了什麼重要的訊息,臉色驟然冷徹你,“你是說,陸雪妍是你的姐姐?”
司夏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嘴巴張了張,腦袋一歪,倒在了男人寬大的胸膛里,昏醉了過去。
看著小女人精致無比的側臉,戰玖宴的眸子是從未有過的深沉如海,就連臉色也變得無比犀利。
陸雪妍在認祖歸宗之前,姓顧。
她竟然是司夏的姐姐?
這麼大的事情,陸長甦竟然沒有查出來?
不僅如此,當初陸然調查司夏背景的時候,也沒有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男人的腦袋里面轉的飛快。
他沉著眸子看著司夏那張精致白淨,還泛著一團紅暈的小臉。
眼前那一團團的迷霧,仿佛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難怪他第一次見到司夏的時候,就覺得她與眾不同,莫名被吸引。
原來,是因為她是陸雪妍的妹妹?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一把將司夏打橫抱起,然後去了臥室。
將昏睡的女人安置在床上之後,戰玖宴挪到了外面的客廳,撥通了陸然的電話。
陸然從剛剛戰玖宴進房間之後,就一直守在門口,生怕有什麼突發狀況需要應對。
所以,在電話響起的第一秒鐘,他就立刻接通率,“玖爺?”
戰玖宴聲音冷冽如冰,“陸雪妍是司夏的姐姐,這件事你為什麼之前沒有查出來?”
陸然听到這話,也是驚的不行,“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馬上給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司夏是在一陣頭疼欲裂之中清醒過來的。
她一睜開眼楮,就看到天花板上豪華的水晶燈。
腦袋有一瞬間的遲鈍。
不過,當她勉強坐起來的時候,發現戰玖宴正靠坐在身邊。
他雙目緊閉,雙手環在胸前,似乎睡著了。
腦袋里面電光火石,司夏立刻記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剛開始是被林景浩關在車里的。
後來,陸然找過來,把車砸了,想帶她走。
她不願意,陸然就弄暈了她,把她扛到酒店里面來的。
酒店?
司夏猛然低頭,就看到自己身上的禮服裙有被撕扯的痕跡,胸前還殘留著兩道曖昧的痕跡。
心,猛地一沉。
她情緒立刻就繃不住了。
“戰玖宴,你混蛋!”
她尖叫了一聲,粉拳就朝著身邊的男人身上砸了過去。
防備心極強的男人,幾乎是在同一秒睜開了眼楮。
不過,在看到動手的人是司夏之後,原本攻擊的動作停了下來,任憑她的拳頭落在他胸口。
她折騰了一天,沒什麼力氣。
拳頭落下來,就像是毛毛雨,根本不痛。
“戰玖宴,昨天都那樣了,你竟然還這樣對我,你混蛋透頂!”
戰玖宴被她砸的煩了,直接翻身壓住她。
“昨天哪樣了?我又對你怎樣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也讓司夏恢復了一些理智。
她這才發現戰玖宴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沒脫。
而她身上的禮服裙尚在,身體也沒有上次之後的不適感,這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你放開我,我要走了。”
司夏雖然清醒了,但是心口還是很堵。
現在她一秒鐘都不想看到這個男人。
可戰玖宴哪里會讓她走,“誤會不解釋清楚,今天誰也別想走。”
“誤會?昨天有什麼誤會嗎?”
司夏生氣了。
昨天明明就是他自己默認了陸家女婿的身份,現在跑來跟她說什麼誤會不誤會的?
“戰玖宴,你放開我!我們馬上去民政局——唔!”
話還沒有說完,下頜就被男人捏住了。
戰玖宴眸子危險的眯起,“昨晚你喝醉了,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現在是清醒的,如果再讓我從你嘴里听到離婚兩個字,後果自負。”
司夏一個激靈。
是被嚇到了。
可後面,撲面而來的委屈,讓她一瞬就紅了眼眶,“……你混蛋。”
她聲音小小的,很委屈。
她斗不過他,強硬也不如他。
所以就要被他欺負嗎?
戰玖宴平時看到女人哭,就頭疼厭惡。
可如今,只是看到司夏紅了眼眶,就覺得胸口好像被針扎了是的。
他情不自禁的放柔和了語氣,“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跟陸雪妍的關系,除了是戰澈的父母之外,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司夏怔了一下,看著他沒反應過來,“……什麼?”
“昨晚我是過去簽合同的,跟陸家港口的合作合同。”
司夏不傻。
甚至可以說是很聰明的。
听到這里,哪里還反應不過來?
昨晚,戰玖宴之所以在陸老爺子說他是女婿的時候,沒有反駁。
是為了拿下那個合同?
並不是因為他要坐實他跟陸雪妍的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誤會解除了,可司夏卻覺得這個男人突然變的有點陌生。
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犧牲。
但是目的達成,他也可以隨時翻臉抽身。
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沛城首富,殺伐果斷,手段狠絕才是他骨子里無法改變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放下了戒備和謹慎,也忘了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危險。
他今天可以這樣對待利用陸雪妍。
是不是以後有一天,當她被放在天秤一端的時候,他也可以——
司夏的心亂的很。
昨晚她雖然醉的,但是戰玖宴有一句話她記得很清楚。
“我的世界里,沒有離婚兩個字,只有喪偶。”
離婚,現在是不敢提了。
現在她滿心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馬上離開這里。
她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整理一下。
“我……我想起來。”司夏弱弱的開口。
戰玖宴擰眉,眼神冷了幾分。
他說了這麼多,結果她還是油鹽不進,非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