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當初跟林景浩在一起的時候,也未曾有過的。
司夏推著戰玖宴走出帳篷,泥土伴著花香的清新氣味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哦,好。”
難不成是那天晚上,兩個人有過親密關系。
司夏本來還怕男人會揪著這件事不放,這會兒見他主動岔開話題,對他難免多了一絲感激和好感。
其實,撇開那天他神志不清的時候,狠狠的欺負過她之外。
難不成……
當年,若不是被人算計,他也不會跟顧雪妍發生關系。
若當時知道顧雪妍後面懷孕了,他一定會派人把她抓回來,然後把孩子打掉。
他的孩子,除了他心愛的女人,別人沒有資格生。
可顧雪妍,卻瞞著所有人在國外把孩子生下來,才送回來……
司夏看到戰澈小心謹慎的動作,心中有點難受。
她蹲下去,“小寶,你是不是也有東西給爹地啊?”
戰澈在司夏的鼓勵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戰玖宴的跟前。
飛快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爹地的手心,然後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戰玖宴低頭,掌心有一個髒兮兮的小玻璃瓶。
里面裝著另外一只紫色的蝴蝶。
這只蝴蝶,跟剛剛司夏手里的那只,是一對。
小家伙的意思,是想要他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司夏看著小家伙的背影,有些感觸,“玖爺……”
戰玖宴沒吭聲,只是抬眼看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孩子的母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他沒辦法挑選父母,既然他都已經生下來了,你就不能對他再好一點嗎?”
戰玖宴復雜的皺眉,嘴上卻依舊冰冷,“你是在教我做事?”
司夏搖搖頭,“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
戰玖宴剛開口,司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發現,竟然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現在父親住的是VIP病房,每天護工都會將父親的日常片段發給她,讓她安心。
這會兒才早上十點不到,突然打電話過來,難不成出什麼事情了?
司夏心一沉,立刻按下了接听鍵,“喂?”
“司小姐,您父親這邊出事了,出大事了!”
司夏听到護工這話,腿一軟,差點沒站穩,“你說什麼?我爸怎麼了?”
“電話里說不清楚,但是事情很嚴重,您快點來醫院吧!”
“好,我馬上就過去!”
見司夏臉色蒼白的掛斷電話,戰玖宴皺眉,“怎麼了?”
司夏六神無主,恍惚了一下,“抱歉,我不能陪小寶了。玖爺,我有點急事,馬上要走!”
說完這話,也沒等戰玖宴回應,她就一路狂奔下了山坡,打車離開了。
戰玖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眉心緊皺。
原本打算轉身跟過去的他,突然回頭看到了遠處的戰澈,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留了下來。
然後,給陸然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之後,接通了,“玖爺?”
“你去一趟醫院,看看司成剛那邊出什麼事了。”
“是。”
陸然正準備行動,突然想起來,“需要我安排車子過去接您嗎?”
“晚半個小時過來。”
“是。”
半個小時之後,司夏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好幾個白大褂站在房間里。
她的心咯 一沉。
不會是爸爸出事了吧?
“爸爸!”
她連忙撥開幾個醫生沖了進去。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司成剛這會兒正坐在床沿邊上,除了陰沉著一張臉之外,並沒有什麼病重虛弱的跡象。
“李主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夏不解的看向身邊的李主任。
李主任看了一眼司成剛,“你父親今天早上跟一對情侶起了爭執,還把女方推倒,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女方人家已經懷孕了,這一摔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沒了。對方已經報警立案了,說要告你父親,讓他坐牢呢!”
李主任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上次,抓傷了一個女士,別人沒來算賬就要偷笑了。
這才住到VIP病房幾天啊,竟然把別人弄流產了。
這個老頭,除了給自己的女兒添麻煩還能做什麼啊?
司夏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李主任,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我想弄錯,可警方已經把當時的監控調出來了,確定是你父親的責任。具體是什麼原因,你自己跟你父親溝通吧!”
說完這話,李主任就招呼著眾人離開了。
很快,病房里面就只剩下司夏和司成剛父女兩個人。
司夏轉過身去,看著司成剛一臉陰沉,很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皺眉,“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次應該沒有喝酒吧?怎麼——”
豈料,司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司成剛那邊突然拍案而起,“夏夏,你還打算騙我多久?”
“好漂亮!”司夏忍不住感嘆。
戰澈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戰玖宴一眼,嘴巴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戰玖宴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
正在外面跟蝴蝶玩的不亦樂乎的戰澈,一看到司夏就立刻放下網子,一路小跑過來,撲進了她懷里。
司夏溫柔的笑,低頭看他,“小寶,怎麼了?”
戰澈站直了身體,然後將司夏的手拉過來,小心翼翼的將雙手放在她掌心。
當那雙小手挪開之後,司夏的掌心赫然出現了一只紫色的小蝴蝶。
翅膀晶瑩剔透,陽光照過來,仿佛在發光。
她忍不住做了一個深呼吸,“空氣真好。”
平時,他對她還是挺好的。
對這個兒子,他的感情很復雜。
他不討厭孩子,但是喜歡也說不上。
“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磕磕巴巴的說這話,戰玖宴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她的身體已經記住了他的體溫,會情不自禁的纏上他?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之後,司夏簡直羞恥心爆棚。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過來扶我。”戰玖宴知道小女人臉皮薄,就沒有再繼續逗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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