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回到家,拿出一瓶汾酒來,開始張羅著擺桌子,準備和老爸、大哥喝上幾口。
“怎麼就去了兩家,樓上樓下的鄰居不去拜訪了嗎?”岳炳江問道。
“不去了。以後樓上樓下的鄰居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咱現在又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脾氣秉性,等以後慢慢了解了,要是能處就多接觸一下,如果不能處,正好遠著點。”
岳炳江覺得兒子說的也有道理,就不再過問這件事。
這一次沒讓岳文華端杯,爺三個喝完一瓶酒,狀態正好。
等全家人吃過晚飯,已經是八點鐘。
岳雲杰的兩個兒子年齡都不大,吃飽喝足之後都有點犯困,楊大英也就開始張羅著回家。
“給孩子圍的嚴實點,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楊大英客氣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拒絕葉文軒的好意。
一家人上了車,正好踫到遛彎回來的宋立峰。
“文軒,這麼晚了,你這是干嘛去?”宋立峰好奇的問道。
岳文軒隨口說道︰“這不是時間有點晚了,我把我爸和我哥送回去,他們明天還得起早上班呢。”
目送著岳文軒開車駛出大院,宋立峰上樓之後,沒有直接回自己家,反而敲開了邱傳武家的房門。
進門之後,宋立峰自己動手翻出茶葉來,泡了一壺茶,只看他這隨意的樣子,就知道兩個人的關系挺不錯。
“怎麼今天這麼晚了,想起來我這串門了?”邱傳武很隨意的問道。
“你對門的鄰居,今天正式入住了,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對門的那位叫岳文軒,剛給我端來一碗紅燒魚,乍一接觸,人還挺不錯的。”邱傳武對岳雲軒的第一印象很好。
宋立峰繼續說道︰“你猜我剛才遛彎回來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了?怎麼還賣起關子來了?”
“就咱那鄰居,人家開了一輛嶄新的嘎斯六九,掛的是總.後的車牌,正準備送他爸回家呢,甭提多氣派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九號樓被三個單位給分了,東戶可都是總.後的房子,小岳借一輛吉普車開開,應該不難吧?
就像你小子,想要借輛車用一下,隨便跟哪個單位張張嘴,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邱傳武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輛車要是他借來的,我還找你說個屁呀。”宋立峰加重了語氣,“他開的是自己的車。”
邱傳武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坐正身子問道︰“你怎麼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車,你問他了?”
“我沒問,但我听到了。
車里一個小孩叫他哥,一直挺大聲的說他哥這輛車怎麼怎麼好,他哥這麼年輕就有配車,太了不起了。
還說咱們院里西邊那片空地挺大的,以後就去那片空地跟他哥學車。
這要是借來的車,他弟弟能這麼說嗎?”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邱傳武說道︰“那應該沒跑了,應該就是他的配車。”
“岳文軒看著挺年輕的,好像比我都要小幾歲,住進東戶的大房子也就算了,怎麼連車都配上了?這得是什麼級別?”
宋立峰這麼晚來串門,就是為了打探這件事。
“這我倒是听小岳和我提了提,他說他是瑩.長轉業的,馬上就要去東方機械廠的人.事矗任職。
這我當然不能信,就對面的房子,多少人眼紅來著,就沖著屋里的豪華裝修,很多大嶺島都願意住進去,哪怕面積小一點也能接受。
就憑他能順順當當地住進去,就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宋立峰對邱傳武的話深以為然,“是這麼個理,就對面那房子,我也去看過一次,真特麼讓人羨慕。
咱們整棟樓的房子都是水泥地板、簡單裝修,就偏偏二樓東戶是豪華裝修,並且家具齊全,而且還是一水兒的洋家具。
這個檔次的裝修,咱們紅樓大院總共就只有六戶,現在還空置著的,就剩兩戶了。
就這兩戶,誰不紅眼,多少人都想住進來,可兩家單位都卡的挺緊,最後偏偏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住了進來,腳後跟想一想,都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現在知道他這麼年輕就有配車,那就更能說明問題了。
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邱叔你消息靈通,我想你肯定知道點什麼。”
邱傳武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說道︰
“這回你可猜錯了,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小岳上門拜訪,我根本不知道咱們東戶的鄰居已經入住了。
小岳這個人挺好說話的,我們倆聊的還挺投機。我也是心里好奇,就側面打听了一下,他應該不是刻意隱瞞,撿著能說的倒也說了幾句。
要是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有秘密身份。
你想啊,總.後是什麼單位?可不像咱們地方上,審查有多嚴格就不需要多說了。有資格分到東戶的房子,還有資格配車,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說出自己的總結分析,邱傳武特意叮囑道︰
“以後就是鄰居了,肯定少不了打交道,都在眼皮子底下活動,時間長了,就算有什麼秘密,多少也能了解一二。
咱倆都注意一下,千萬別瞎打听,哪些事能說,小岳肯定不會瞞著,他刻意回避的問題,咱也就別問了。
小岳不說還好,萬一哪天他要是說漏了嘴,咱們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還是邱叔你經驗老道,我這人吧,有個毛病,就是好奇心重了點。
平常時候,有這個毛病也沒什麼,要是和某些特殊布.門扯上關系,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這以後啊,看來我得時刻提醒自己千萬別多嘴!”宋立峰牢牢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邱傳武點點頭,“你這麼做就對了,就得注意著點。
小岳上門來和我說的那些話,我現在越回想越覺得不簡單,他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有深意。
你看,我們倆聊的很投機,表面上他在跟我打听情況,卻不著痕跡的把他的一些事情故意說給我听。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長舌婦,哪好意思瞎打听,但他總能把我想知道的拐彎抹角的告訴我。
他肯定也猜到了我在想什麼,幾句話就讓我知道他有特殊身份,避免我問出不該問的問題,免得雙方都尷尬。
你看這談話的水平,我這中老年人都比不上,絕對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