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時間雖短,卻足以把許多消息傳遍客棧,酒樓,青樓,甚至是鮮少有人的弄堂,也有乞丐議論著江湖奇趣之事。
這天的客棧,與如常一樣的運轉,如常的客人。
臨窗的桌上多了幾抹服飾相同的男子,似是談笑風生,其中有一人粗眉寬臉,年紀比其他幾位稍長,似是領頭,對在坐的人說道“你們猜猜,雪剎女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誰踫上那是誰倒霉,連自家都能滅滿門的,對別家怎能不更狠。”另一人眼角流露出寒意“你們是沒瞧見龍懌山莊的慘樣。”
先前的粗眉男子也是略有惋惜“可惜,璃月教也算是被她整慘了。”
“哎,不是听說她已經不是璃月教的人了?再說,璃月教不是還有個寧水琊,你們莫焰幫若是想趁機而入,得再好好掐算個時間。”旁桌的人插嘴,不屑的眼神望了過去。
“不就是一個璃月教?”粗眉男子眼中更嗤笑了“教主不見蹤影,聖女叛教,護法失蹤,這樣一個門派,還能存活多久,只怕到時候就會被魔教給收了去。”
“師兄如何有此一說?”其中有個人,俊逸中透出文雅,略顯文質彬彬。
粗眉男子有些得意“听說過魔教少主嗎?”
其他人點頭,江湖中有些人的名頭是听過,但更想知道的是內幕,能夠勾起人心的興趣。
粗眉男子喝了杯酒,繼續講說“前幾月歸降于幽冥樓的幾個小派,如今歸到了魔教門下,知道嗎?听說那是魔教少主親自動手收服的,幾個小門小派,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趴下。”
“你這麼公然議論魔教少主,你就不怕魔教的人找上你?”其中有人哄笑。
粗眉男子不以為然“魔教也不盡是干些殺人的勾當,他們也是有原則的,我也不過是隨便扯兩句,他們難道就因此而殺我?”
雖是這麼說,當中也有人怕魔教會神出鬼沒,眸光時不時的向周圍飄去。
那位粗眉男子也不免看向周圍,這一挪,眼楮似再也閉不開了一樣,緊緊的盯著角落。
其他人見他臉色沒有任何的慌張與恐慌,兩眼上漏出的全是貪婪目光,不禁奇怪,而文雅男子看過去,則是夾雜著柔情似水。
只見窗邊客桌上,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沒有任何的表情與情緒,卻是單手托腮,凝望著外頭,像是在等人,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一身的白衣似水,那墨長的發絲只束著一小撮,其余的完全隨意披散,額前用白色細繩作為頭飾綁著,一顆不大不小的透明寶珠在中間做點綴,發絲在她身後輕輕飄揚著,如一副仙子下凡,不食人間煙火。
女子自始至終只是這一個姿勢,卻不禁勾起了他們的心。
幾人不自覺的往窗邊望去,想知道她在看什麼能看的如此出神,然方才那文質彬彬的男子更是直接,不過瞬間,那文雅男子已然移到了女子桌前,不請自坐。
“姑娘?”男子開始搭訕。
“這是我的桌子。”
女子依舊望著窗外。
男子笑容溫意,整了整衣裳,理出一副儀有成表的模樣“在下當然知道,只是看姑娘一人在此,似有煩悶。”
“既然知道,那我有說過讓你坐嗎?”
文雅男子有些尷尬,挪了挪不自在的身子“在下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剛才在下談笑時見姑娘往這邊看了一眼,姑娘莫非也對魔教少主的事感興趣?”
終于,女子有了回應,抬了抬眼皮瞧著眼前的人“我對雪剎女感興趣。”
男子略有興意,為她解釋道“她是璃月教聖女,在江湖上弄了幾宗殺人案,不知是哪個書讀多了的多嘴老頭給她起了個名號,說那璃月聖女常身著雪衣,像是仙子,卻又有歹毒的心腸,所以叫她雪剎女,我還听說那老頭一天後就被人下了藥,十年之內都不能說話了。”
“原來如此。”
女子似有似無的點頭。
雪剎女嗎?
這個名字,尚可。
然比起魔教教主當年響當當的名號,血蠱王,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不止,听說將那老頭弄成那樣的人,是魔教少主,這可是有人親眼看見,只可惜沒見著那少主是何模樣。”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也有些許遺憾。
女子沒有再搭話,倒是拿出了被白布包裹的劍,那劍柄端透著一根紅色的繩線,下頭綁著的是一塊玉佩,算是當做劍的劍穗。
文雅男子瞧著那包裹著的劍,又望了望女子,撓頭“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每個男人對漂亮女子都會這麼說。”女子無意,起身,將包裹的劍背于背上,系緊。
嗯,說得對。
男子心里點頭,同意女子的說法。
文雅男子望著她已然起身,不禁緊張問道“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這一帶不太平的,听說山上還有匪窩,說不定看到你如此漂亮,把你壓去當壓寨夫人。”
男子說了大堆,那邊那群人只是看著笑話,粗眉男子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師弟,面對一個女子如此緊張,也難為了這女子,能如此耐心的听他講完。
那女子看著文雅男子,突然抬起了一抹難以見到的笑容,只是覺得這人很特別,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如此搭訕,卻又不輕浮她的人。
也很慶幸他沒有那麼做,不然後果會是他想象不到的。。
文雅男子見著那抹笑,卻是當場愣了,完全沉浸,已然不知身邊的女子是何時離開的,空氣中只殘留著女子身上淡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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