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晏鹿那森然的目光一瞪,強大的威壓感襲來,一瞬間便都逃竄得無影無蹤。
人一瞬間都走光了,但晏鹿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多少。
這群渣滓,竟然在心里肖想阿柔失控的模樣,簡直該死。
晏鹿回頭,看到了有些局促的北明川,他冷笑一聲。
北明川瞬間有股背脊發涼的感覺。
沒多久,白柔便從里面走了出來,掌櫃的嘖嘖出聲,一直都在夸贊白柔的身材是她見過的最好的。
即使掌櫃的也是個女人,但還是惹來了晏鹿不快的目光。
掌櫃的訕笑了幾聲,“小姐已經挑好了想要裁衣的布料,三日後來取衣裳就好。”
“三日?太久了。”晏鹿擲出一袋魔石,“我今日就要,並且要在日落之前看見她穿上。。”
掌櫃的一開始還有些為難,但是打開袋子後眼楮便直了。
只見她咽了咽口水,“可、可以……”
白柔覺得掌櫃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三人走出鋪子準備回客棧時,白柔被一只小手攥住了。
是一個提著花籃的小男孩,頭上還長著一對尖尖的角,像是羊角。
他眼楮亮亮的看著白柔,晏鹿見狀剛想將小孩推開,被白柔阻止了。
“等等……”
白柔蹲下身軀,也回望著小男孩,柔聲道,“小弟弟,怎麼了嗎?”
小男孩似乎有些緊張,從花籃里拿出一束百合花,遞給了白柔。
白柔望著眼前的這束潔白的花,“你是想讓我買下它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終于開口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要送給漂亮姐姐。”
“這束花是花園里開得最好的一束,我想請你收下。”
小男孩說著,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白柔接過了那束百合花,笑了笑,“為什麼想要送給我呢?”
“因、因為我覺得漂亮姐姐你的頭發和這朵花很相稱,而且這朵花也和你一樣好看……”
小男孩說完似乎有些害羞,低頭一笑,隨後他便轉身跑開了。
白柔看著小男孩跑開的背影,他那頭上的羊角還一顫一顫的,樣子十分可愛。
此時晌午的陽光正好,大街小巷中透著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景象。
白柔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恍在人界的錯覺。..
要不是這些攤販都是妖的話,白柔還真的以為自己現在正處在人界。
她低頭嗅了嗅,淡雅的花香鑽入鼻尖,決定回去後將花放在花瓶里養著。
回去後,白柔將百合花放在了蓄水後的花瓶里。
北明川倒是沒什麼感覺,晏鹿看著白柔如此上心那一朵花,眼神竟有些不悅。
從紫知道原委後,小聲地嘀咕了一聲,“主人不會小氣到連花的醋都吃吧。”
“你說什麼?”晏鹿臉色陰沉的看著從紫。
從紫搖了搖頭,轉身便溜,“主人,我去看看廚房的飯菜好了沒有……”
從紫離開後,晏鹿看著那朵百合花,眸色漸深。
用午膳時,北明川並不在,只有晏鹿與白柔同桌吃飯,白柔知道這是晏鹿故意把北明川調走的。
“阿柔,嘗嘗這個,我記得你最喜歡這個了。”
晏鹿將一塊沾滿了糖醋汁的肉夾進了白柔的碗里,白柔看著碗中的食物,蹙了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阿柔,我不是與你說了麼?”晏鹿繼續往白柔的碗里夾菜,確實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我比離醉還要先認識你,你當時也是很喜歡我的,但是你轉世後就忘記了,但我不是他,我不會強迫你想起來,比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我願意和你一起創造新的美好回憶。”
晏鹿的話白柔現在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想相信的。
為什麼不讓她想起來,那恐怕是因為白柔的回憶里大多數都是關于離醉的,晏鹿這才不希望她記起來。
至于所謂的創造新的美好回憶,就是把她囚禁在這里麼?
白柔食不知味,沒有吃多少,晏鹿更是沒怎麼吃東西,以他的話來說白柔本身就已經秀色可餐了,他不需要再吃什麼。
晏鹿的話倒是讓白柔起了警戒心,她懷疑食物被下了什麼東西就更不敢多吃了。
吃完飯後,晏鹿也明顯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白柔剛想下逐客令的時候,晏鹿忽然問出了一個讓白柔意想不到的問題。
“阿柔,你其實不喜歡北明川的,是不是?”
白柔怔了怔,晏鹿繼續道,“你只是不想接受我,所以故意讓他橫在我們中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柔故作淡然,“不是你說想讓北明川來陪我的嗎?明明是你事做一半反悔了……”
白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晏鹿一把上前攥住了手腕。
晏鹿目光灼灼地望著白柔,喉結滾動,他沉下一口氣,“是,我是反悔了。”
白柔眼波微動,“怎麼,你還吃醋了不成?”
晏鹿望著白柔明艷的臉,她這麼好,本應該就只屬于她一個人。
“對,我吃醋了……”晏鹿猛地抱住了白柔,想要將她直接揉碎在自己的懷里。
“我就是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啊,不可以嗎?”
一手握住少女的盈盈細腰,晏鹿將頭垂下,埋在白柔的香肩上。
白柔想要推拒晏鹿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像晏鹿這種家伙,最好的懲罰則是不去理會他說的話,不對他做的事有反應。
若是白柔表現得很敏感抗拒,反而會讓晏鹿更加興奮。
“那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我現在對北明川的興趣比對你的興趣大多了。”
白柔的一句話瞬間挑起了晏鹿的怒火,他禁錮白柔的手臂收緊,“為什麼?”
“因為他很單純,好掌控啊。”白柔幾乎是沒有猶豫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而你太難讀懂了,我不喜歡。”
晏鹿的呼吸聲變重了,他的手掐住了白柔的肩,“你還沒試著讀,怎麼就知道讀不懂呢,我只是想希望你愛我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當然有。”白柔不假思索道,“念起舊情,你不如離醉,新鮮感也不如北明川,所以你根本無法吸引我。”
“阿柔,你只惦記著離醉他等了你一萬年,可我也一樣等了你一萬年啊,甚至……我比他付出的要多得多!”
面對晏鹿的情緒險些失控,白柔卻格外冷然。
她第一次主動地捧起了晏鹿的臉,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施舍目光給自己的信徒。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都為我付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