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以南,一道橫亙萬里,寬到千丈的溝壑。
沒有人知道這溝壑的由來,似乎自天地初生之時,便一直在那里安靜的躺著,猶如沉睡了千年的巨龍。
廣袤無垠且幽深的溝壑下彌漫著虛無縹緲的白色煙氣,如同初秋清晨還未升起陽光時,那阻攔了視線的霧,一切都無。
追憶歷史,這里也曾經發生了許多。
妖皇將蠻荒妖獸阻攔在溝壑之外,那溝壑的岩壁上到現在還能夠找到一道被妖獸給撞出來的凹陷。
渴望實力的妖獸在溝壑之下尋找到一株化形的仙草,成為一個原初的妖族。
亦或是听說還有一些洪荒時代的妖獸正藏匿在溝壑之下,為此躲避了當年的諸神之戰。
但這些都不足以掩蓋一個事實,這里是一個死亡之地。
傳說畢竟是傳說,真正下到溝壑的人都死在了這里,從未有人可以出來,即使如此,依舊阻攔不住那些尋求溝壑之中珍寶的貪婪之人。
不久之前,有一個年輕的修士翻越了危機四伏的南蠻叢林,來到了這橫亙的溝壑前。
他要下到
這是一件極其想不開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定會死在
幾個月過去了,沒有人再見過他,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而他也確實是死了,因為那是溝壑,沒有人可以活著出來,但在溝壑之中,平靜的千年的白色煙氣卻突然的翻騰起來,仿佛游魚在水面下巡游,隱隱的有什麼將要騰出的樣子。
這些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本身這溝壑就是一處荒涼之地。
離開妖皇府,卻沒有離開摘星城的甦寒並沒有如願以償的見到千源,在和妖皇聊了些心中的看法後,雖然對方邀請自己就留在妖皇府,但甦寒還是拒絕了。
他並不是一個人,只是在一些事情上,甦寒還沒有做好自己的決定,只是有時候這種決定卻不是可以完全順乎己心,也許許許多多的事情便會迫使著他去完成。
在摘星城,甦寒是一個陌生人,除了有些交情的千源,但卻依舊有人找上了他,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妖族。
“先生,我家大人有請。”那陌生的男人恭敬的對甦寒說道。
“你家大人是誰?”甦寒也是疑惑的詢問。
“摘星城的大司徒舌岳大人。”那門子一樣身份的男人在說著這個名字時,還帶著崇敬一般。
甦寒自然不認識,便又問了句︰“你家大人找我做什麼?”
“大人知道先生來了摘星城,久仰先生風采,想要親自瞻仰一番,所以請小人過來邀請大人過府一敘,便在前方不遠處的司徒府。”
剛從妖皇府出來,便被人攔住,如果不是剛才才從凝星殿出來,甦寒甚至以為那就是一個毫無遮蔽的茅屋,什麼事情都已經從里面傳來出來。
去還是不去,甦寒想了想,沒必要在摘星城招惹了誰的惱怒,等見到千源之後,訴說來意,他也會立即離開,絕不會停留,所以現在還是保持謙遜要好一些。
“好,你帶路吧!”
與門子沿著青石路面走向司徒府,卻突然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在摘星城城門前駐足的少女。
第一眼見到便是十分好奇,但因為當時並沒有時間,所以甦寒並沒有去了解。..
只是現在再看到,甦寒便主動問向那門子。
“那個女子是什麼人?”
那門子順著甦寒所說,看向那冷清的少女,只是淡淡的說道︰“那個女人,先生還是不要過多的了解,那不是我們可以接觸的。”
“為什麼?”甦寒自然更是好奇。
但門子只是笑笑,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甦寒也自然沒有再多問,不過多看了幾眼那少女。
若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只如同亭亭玉立,無憂亦無懼的白蓮。
若是款款而行,也猶如柔枝漣漪,清風明月。
那股子從根上長出來的優雅儀態,是內心純潔和美麗的外在體現。
這種說不上絕色,卻讓人傾頹的風情讓甦寒多看了幾眼。
眼神直挺挺的注視,又是迎面而來的角度,最容易被看到,女子只淡淡斜了一眼,便視若無物的走過,似乎並不關心除她之外一切的事物。
相對而過,甦寒並沒有回身追望的欲望,只是在心中回味著奇異的少女,也不知道是否還會再見。
門子的聲音打斷了甦寒的遐思。
“先生,還是不要去接近安公主,那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安公主!一個名字和她的身份。
“多謝提醒,我也沒有那個時間。”甦寒含蓄的道謝道。
司徒府的很近,也很大,雖然比不上妖皇府,卻也是足夠富麗。
不過甦寒並沒有立即見到那位舌岳大人,似乎剛才有客人到來,還是一位頗為高貴的客人,司徒大人便也只能讓甦寒在偏廳等候。
不知道是為了照顧甦寒的人族身份,還是這里也早已經習慣了一些人族的習俗,僕從上的是茶水。
而過了片刻,才終于見到一個富貴裝扮的老者帶著一頂貂絨的帽子,儼然有一種凡人里鄉下員外的風格,卻不知道為何會傳到南蠻後,變成了這般模樣。
“想來,你就是甦先生了吧,久仰久仰。”還未進門,便听到了聲音洪亮的爽朗笑容,如同親近許久的友人,說話全無間隙。
“不敢,司徒大人,在下只是一普通人而已。”甦寒卻還是一般恭敬。
“先生謙虛了,您還未來摘星城,便已經是揚名于此,有軍帥千源大人親自替先生背書,自然不會有人會懷疑先生的大才,今日冒昧請先生來此,便想要與先生清談一二,也好有所長進。”
難怪甦寒會被人知道,原來還是千源的功勞,可千源為何無端要將自己的名字說出去。
甦寒自然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千源會這樣去,但既然這位司徒這麼客氣,甦寒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