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種事,其實並不難,刀殺,火燒,還是溺亡,方式太多了。
而且人其實非常脆弱,並不需要太過麻煩,就能輕易的殺死一個人,同時在人的基因中是一直隱藏了這種狂暴的因子,而後天里,有人將它們挖掘了出來,成為了弒殺者。
可甦寒不是那種人,他殺過人,也殺過不少人,但那都是無法選擇的,他不會主動殺人,更何況是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
即使這是這位老婦人的請求,甦寒也實在無法動手。
雖然剛才信誓旦旦的承諾後,甦寒還是真誠的道︰“這個請求我做不到。”
老婦人眼楮里露出了一絲失落,似乎也猜想到甦寒會如此回答。
“沒關系,反正我早已經習慣。”她還寬慰著甦寒,作勢要站起來,可身體卻很難做到,又只好請求甦寒道︰“可以攙扶我一下嗎?”
甦寒已經幫不了第一次的請求,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能夠做到。
他扶著老婦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替她拿起了拐杖,將她給緩緩的扶了起來。
老婦人也接過甦寒遞來的木頭拐杖,低聲謝了謝,然後便要離開這座神祠。
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老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回過頭來︰“謝謝你,小伙子,沒有將神木大人的泥像給破壞掉。”
說完,直接緩步走向門外。.
甦寒望了望老婦人的背影,直到她在祠堂正門外的門樓後消失,甦寒才轉身再次看向了泥像。
那老婦人是知道這里確實有什麼被藏在了里面,甦寒也得到了確認,不過之前都沒有想去打開,現在甦寒也不至于好奇的去查看。
不過,在那尊泥像下面好像多了一個什麼白色的東西。
這在之前是沒有的,至少在那位老婦人進來之前是沒有,甦寒可以肯定。
他靠了過去,將那東西給拿起來,原來是一顆白色的珍珠,純白無瑕的珍珠饒是有些珍貴,可這是從哪里來的?
是那位老婦人丟在了這里,還是從泥像里掉落了出來。
稍一摩挲,只感到這顆珍珠滑膩的表面如同少女的肌膚一般,這是珍貴的東西,甦寒心想,如果是老婦人的話,發現不見了,她會傷心的。
趁著老婦人應該還沒有走遠,甦寒準備追上去問問。
從神祠的大門出去,朝著老婦人拐過去的道路追索,卻沒有見到那個本應該蒼老行走的身影。
或許是進到一旁的林子里,可能老婦人是住在山林中的某個木屋中。
再次摸了摸手里的珍珠,甦寒決心去找到老婦人。
沿著小道向前,走了百步,一側的林中飄起一縷炊煙,而有了炊煙自然是有人在做飯。
甦寒看了看方位,在林中的深處,但並沒有直接通往的路,他飛上那顆林中一眼可見最大的榕樹上,從上面可以看到更清楚。
果然,在山腳下的一片開闊地上,那里立了一座木屋,炊煙也是從木屋里飄出。
沒做多想,甦寒直接飛了過去。
落在木屋通向林中的一條泥土道路上,還沒有靠近,便遠遠的便听到清脆悅耳的歌聲。
女子甜美的聲音帶著少女的稚嫩的音腔,讓人無限遐想這歌聲的主人是怎樣一位美麗的青春的女孩。
這里難道不是那位老婦人的家?
曲調是歡快的,好像林中的麋鹿在撒歡的奔跑。
這個女孩也一定是開心自由的,甦寒猜想著。
雖然並不是原本尋找的那位老婦人,可甦寒也沒有立即去別的地方尋找,他還是想先見一見這個還留在這里的女孩。
首先佩服的就是這女孩的大膽,她可不比那位老婦人,不是那種無法離開的一類。
木屋不大,前面是院子,用樹枝立起來的籬笆圍著,院子里也種了許多青綠的蔬菜,有一些已經結出大大的果實,想來是平時供著自己家自用的,在屋子的右邊還搭建了一個小屋,那里養著一些雞和鴨。
簡直就是一幕美好的田園牧歌的生活,如果是甦寒自己,可能不是必須要走,他也更願意留下。
籬笆的高度只有半人高,許是防備林子里的小野獸糟蹋了這些蔬菜,但如果是那種稍微大一些的野獸的話,這種籬笆可起不到一點作用。
甦寒打開籬笆前那道門上鐵鉤,推開了這道用木塊與樹枝綁在一起的門扉,走了進去。
可是剛剛進去,就見到一位穿著青衣的女孩拿著鋤頭的農具跑了出來。
她把甦寒當成了壞人,拿著鋤頭是為了防身。
甦寒連忙擺擺手道︰“那個我不是壞人,只是听到你在唱歌,有些好奇,所以進來看看。”
女孩長相並不如想象那樣的甜美,臉蛋有些黑黑的,四肢也比起那些城中的貴婦人要稍稍粗壯一些,扎著一根麻花辮,在辮子的尾端還插了一朵紫紅色的花,顯然沒有那個女孩不愛美。
而听到甦寒的解釋,女孩有著的那種大山里的機警,並沒有單純到立即就相信,依舊是小心戒備的看著他。
甦寒用一種溫柔的笑容,面對女孩道︰“我真的沒有惡意。”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惡意。”女孩很強勢,一點不敢放松,她現在只想把甦寒給趕出去,才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壞人又不會將自己的身份寫在臉上。”
甦寒也說不出這話里的錯誤,而既然這里的主人不歡迎,他也不好再死乞白賴的待著,對女孩笑笑,朝外面退了出去。
可是剛退出院子,就見到了那位老婦人朝木屋方向走來,甦寒並沒有太過驚訝,立即就想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也沒有逃離。
老婦人見到甦寒提前出現在自家門前,好像也並不驚訝。
“小伙子,你是來找老嫗我的嗎?”
那顆珍珠還放在了甦寒的手中,他將白的透亮的珠子放到手心,伸出給老人看。
“我在祠堂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您的?只是找出去的時候,您卻沒了身影,我便找到了這里。”
老婦人將那顆珍珠拿到手中,認真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