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少年的臉龐,澄澈無暇的眼眸溫和地注視著她,背後的無數水晶般的枝蔓內流淌著柔和的光。
「你醒啦」溫迪微笑著微微皺了皺眉,「可不可以稍微移一下,有點疼。」
「嗯。」熒從溫迪的腿上起身。七神圍繞在她的身旁,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痕。
「風神為什麼能夠調動世界樹的力量。」雷神不溫不火地問了一句,依舊是那種冷淡平靜的感覺。
螢注意到她一邊的衣袖空落落的,僅剩的右臂持著瀕臨破碎的刀刃,染血的臉龐無悲無喜。
「我曾來過天空島,不過那可不算是一次美好的經歷。」巴巴托斯站起身,傷口崩烈疼痛讓他眉頭微皺,大腿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色的血,腐蝕般的淡色紅煙縈繞在傷口周圍。
「小草王怎麼樣了。」冰皇素白的長袍染著不斷滴落的鮮血,她看了熒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水神懷中奄奄一息的草神。
「我在努力,但她的生機還是如流水般消逝,注入她體內的生命在不斷被什麼東西抽離。」水神疲憊地搖搖頭「不過還好有黃金樹,她的生命被這根絲線吊住了。」
無數的金色流光如母親的懷抱輕柔地撫摸著納西妲,她身上已無任何傷痕,但女孩仍然微皺著眉頭,全然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我試試把我的生命分給她。」水神補充道。
「喂,維系者,世界樹能夠同時治愈多人嗎,一會兒會有一場惡戰要打鎭,我們這個樣子該怎麼辦啊!」火神煩悶地撓了撓頭。
「不需要,你們全盛之時尚且不是對手又何況是現在。」天理站在黃金樹下像根本無視了人群。「給你們再治療也只不過是浪費。」
「啊?為什麼,你把我們拉進這里面不會是想讓我們等死吧。」火神疑惑聳聳肩。
「沒錯。」天理冷冷回道。
「喂!你!」
「無需沖動,也許維系者閣下能為我們解惑。」摩拉克斯靜靜地注視著天理。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是神了,雖然還不完美,但神是人和魔物無法戰勝的存在。」天理將第一次看向人群,更確切的說是看向旅行者。
「那條黑龍是我們迄今為止遇見過的第三位能同時掌控七元素的家伙,你和你的哥哥也是其中的一位。」
熒楞了楞,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天理很快把目光移開了。
「想贏的話,唯有創造一位神,第三位王座,第三位神。」
「可冰皇不是也沒成功嗎。」
「她只不過是不自量力的伐天者罷了。」
火神有幾分心虛地看了一眼冰主,卻發現她像是未曾听到一般神色自若。
「那……」
世界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天理將目光投向滿天黃沙之中微微皺了皺眉。
這片缺少維系者的世界早是在風雨中飄搖的孤燈,在毀滅的邊緣艱難地保持著平衡,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而在黑龍降臨的那一刻,平衡被打破了,這個世界徹底的滑向崩壞的深淵,黑龍正在吞噬這里,而樹已經沒有資格和它爭搶了,它本就苟延殘喘,難逃宿命。
時間不多了。
「王座的繼承者早已決定,這是世界的選擇,也是神的旨意,汝等服從便可。」天理似乎已經無意再糾纏下去,直接強硬地砍斷了這個話題。
眾魔神互相看了看,似乎意識到了這突如其來變故讓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看來是唯一的辦法了,那請問天理閣下需要我們如何協助。」
天理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水神身邊。
「如何?」天理淡淡開口,水神則是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不必再治療了,只要給她撐過儀式的時間即可。」天理抬手七根黑色的銘文柱從黃沙中升起。
「現在請各位各守其位吧。」
七神各自登上了代表自己元素的石柱,旅行者站在中央,與黃金樹一同。
「那麼……開始吧」巴巴托斯撫琴千風領唱。
「仁慈的主,偉大的創造者啊,締造這世間輝煌的神,請垂下您的視線。」
「我以千風歌詠您的胸懷,以磐岩贊頌您的堅韌,以奔雷……」溫迪緩緩吟唱著,風裹挾著七種元素彼此交融,反應,在碑岩上留下奇異的紋路,元素的潮汐在空氣中激蕩著轟鳴卻仍舊可見神聖的歌詠聲。
「我們奉獻,我們守護,我們恪守您的箴言……」
所有七天神像一同破碎,無數金色的樹葉飄散消失,黃金巨樹亦緩緩地凋零著。
「大家伙也死掉了呢,看來以後要你一個人撐起這片星空了呢」溫迪抬頭輕笑著感嘆。
熒抬起頭,雙目空洞地注視著天空,世界樹的影子垂下像是一頂無比巨大的王冠壓在她的頭顱上。
白色的光芒充滿了她的視線。
「天理的維系者,亦將王座交還于您。」
今天忙其他事情去了,好晚才發布,不過幸好沒事,因為根本沒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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