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吃不吃蔥花香菜。”她轉頭問。
“沒有忌口,不吃辣。”
他沒那麼挑剔。
“行吧,”凌一默叫好了外賣,轉頭放下手機,拿起一個保溫壺,“柏姐說了,等你醒了就讓你把藥喝了。”
酸澀清苦的味道將房間里的消毒水氣味壓制了下去。
“要我喂你嗎?”
凌一默用勺子攪了攪湯藥,烏漆麻黑的一大碗,讓人沒有一點咽下去的。
“謝謝,放涼一點我自己喝就好。”他不太習慣被人喂。
“好吧。”她把碗放下,先把人扶起來。
方醒端起碗,咬咬牙準備直接一口悶了。
喝藥就是要快,讓藥液在口腔里停留得越久,對于味蕾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但藥液入喉,腦海中卻突然閃過沈濯纓的臉,水液強行灌入食道的感覺仿佛還停留在身體里。
他放下碗,咳嗽了兩下,沒有咳出任何東西。
人雖然離開了那個鬼地方,身體里卻殘留著難以抹殺的反射。
成為驚弓之鳥的感覺很不好。
方醒妥協地選擇了用勺子喝,雖然藥湯酸苦的味道讓他每喝一口都像是在受刑。
“給你。”凌一默翻出一支棒棒糖,遞到他面前。
“謝謝。”方醒禮貌地收下了東西,忽而想起來重要的事,“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氣氛突然冷卻了下來。
凌一默忽而湊近了臉。
“不是吧大少爺,我在這里待了這麼久你才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太過分了。”
這話听著像是埋怨,但少女的臉上並沒有半分慍怒,听著更像是玩笑。
“抱歉。”方醒緊張地抬起手,握拳,輕咳了兩聲。
“凌一默。”
“挺特別的名字。”他道。
得到夸獎的女孩樂呵呵地繼續說道,“是我爹給我取的,他說默這個字很好。”
“確實,很適合你。”方醒呵呵一笑。
有沒有可能,是你太好動了,他希望你能文靜點。
一段電吉他獨奏響起,凌一默神情一振,“啊,外賣到了。”
她跳下椅子,跑出了病房。
約莫過了五分鐘,她拎著兩個包裝簡陋的盒子進了門。
她將盒子放在桌上,打開塑料袋,把盒子拆開,放在床邊的小台子上。
方醒拿著勺子嘗了一口,沒有很抗拒。
再怎麼金尊玉貴地養大,吃的也是五谷雜糧,何況現在的情形,有飯吃已經不錯了。
他吃的很快,但並沒有給人狼吞虎咽的感覺。
吃到一半,他注意到有人走進門,“看起來你的情況還不錯。”
陸南希把臉上的假胡子扯掉,把沾染雨水的外套脫下,簡單疊好掛在手臂上。
“這位小姐是……”方醒禮貌地打了招呼。
“他是我哥,男的。”凌一默在一旁幸災樂禍。
不得不說,陸南希這張臉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很少有人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判斷正確。
“抱歉。”他有些尷尬。
陸南希直接說了情況,“從柏源那邊追過來的人已經解決了,但要讓那些人放棄搜查,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些故事他也就當個樂子,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會見識到。
“是,不過可能跟你在電影上看到的不太一樣。”陸南希似在嘲弄著,“沒有你想的兄弟義氣,全是你見到的驚濤駭浪。”
方醒連吃東西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為了徹底把那些追過來的人清理干淨,只能麻煩你暫時在這里多待一會了。”陸南希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問題不大,但至先讓方家那邊知道我無事。”方醒答應了。
“放心,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長發青年抬眸,盯著他的腿,“等你的腿腳好些了,就住到我那,沒事不要出門,要是踫上不該踫見的人就遭了。”
“好。”
在柏姐的醫院里躺了五天,方醒躺得無聊,盯著老舊的小電視看新聞。
他的手機早就被沈濯纓收走了,他要想知道什麼,只能通過電視新聞來了解。
“下面為您梳理一下今日的股市行情……”
從股市來看,方家那邊的危機應該是順利渡過了。
既然危機解除,方醒也就放下心來。
陸南希住的地方在臨江市一處高檔小區內,一整層都是他的。
客廳里鋪著胡桃木地板,暖色調的沙發,橘黃色的燈光一照,整個房間立時充滿了溫馨和美的氛圍。
拉開窗簾,就能透過客廳的落地窗俯瞰臨江市的鋼鐵森林。
能住在這地方,陸南希明顯不是一般人。
“出門記得戴好口罩,你臉上的刀疤太顯眼了。”陸南希指了指門口的架子,上面已經備好了幾包醫用口罩。
“謝謝。”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要不是你……”他忽而換了話題,“我兩個妹妹也住在這里,你平時注意點,別做什麼出格的事。”
方醒跟他保證,“不會。”
他四下掃過屋內,“我睡哪?”
“我房間,走廊進去右邊第一個就是。”陸南希轉過身,接了個電話。
方醒往走廊那掃過兩眼,一共四個門,一個上了鎖,另外兩個應該是家里兩個女孩的房間,確實沒有其他可以住人的房間。
“小叔,有何貴干?”陸南希接電話的態度不善。
他對陸寒廷這個叔叔,實在是敬而遠之。
雖然他能在陸家掌權,靠的是迎這位小叔入主的從龍之功,但他對這位小叔的行徑著實是看不上。
他們陸家男人多多少少是遺傳了爺爺傷女人心的渣男基因的,自然陸寒廷也是個渣男。
用稍微好理解一點的語言,大概就是,妹控黨絕不與德國骨科男為伍。
電話那頭的男人好聲好氣,“帶了些水果,過來看看女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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