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坐起身,有些疑惑。
考試中的不確定性因素有很多,題目難度,考點選擇,作文分數,都能夠左右最終的成績。
她以前這麼強的嗎?隨便一考就能考到一個確定的分數。
拉開窗簾,她打量了一下房間。
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廢棄針頭和藥劑。
藥劑的包裝盒上寫著,用于急性排斥反應產生的異能量紊亂,有安心寧神效果,心髒功能有障礙者慎用。
備注,藥劑注射後請避免情緒激動。
那青年謹慎地沒有暴露容貌,不讓她看到臉,卻無意留下了一個藥劑盒……
是說明她剛才身體出現了急性的排斥反應?
“看來真的不能急于一時。”宋默給藥盒拍了個照片,隨後離開。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她錯過了午飯,現在餓得很。
用地圖隨意搜索了個小店,將就個下午茶。
與此同時,宋老爺子坐在前親家齊老太太的庭院里,品著老太太珍藏的君山銀針。
宋老太太穿著花里胡哨的旗袍,還特地涂了個顏色鮮艷的口紅,可她保養得好氣質不錯,反倒有幾分老了還貪靚的可愛。
“听說阿雲的孩子找回來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齊老太太有些埋怨。
齊家詩書傳家,兩女一子,長女觀月活潑大氣,次女觀雲嫻靜優雅,小兒子觀山頗有些文人瀟灑氣。
本該是兒女承歡膝下,可她偏偏沒什麼兒女緣。
長女觀月嫁了陸家,可惜天降橫禍,夫妻兩個留下一個兒子就走了;次女觀雲嫁了宋家,可惜年紀輕輕失了女兒,感傷過度撒手人寰;至于兒子觀山,跟著宋愷那死小子一起,失蹤在了那次空難。
一轉眼宋愷的女兒都找回來了,他跟宋愷卻都沒一個影。
要不是宋家老頭子願意來看她這個寡居的老太婆,她怕是早早地孤獨到想要離去。
“我只在她很小的時候見過,一轉眼,十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我已經半截入土啦,你還不讓我看看她,我要郁悶死啦。”老太太笑著威脅道。
她就想去看她外孫女,宋老爺子不答應她就要鬧,鬧到他答應為止。
宋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個老妖婆不就是想看孫女嗎?下月初假期我帶她來看你不就好了?”
這老太太,年輕時愛玩愛鬧的很,也就老齊受得了她那性子,這些年老齊不在了,她傷心了幾年,又投入了愛好里。
舞文弄墨,游覽山水,甚至隔三差五還能跳跳廣場舞,活脫脫一個潮老太,哪就郁悶了?
郁悶都是裝的!
“你不騙我?”齊老太太瞬間就不鬧了,“拉鉤?”
“去你的!”
宋老爺很是嫌棄,一把年紀了他才不跟她玩這麼幼稚的游戲。
不管老宋的臭臉,齊老太太站起身,小跑了出去。
“你做什麼?”
“去給小默默準備點見面禮。”齊老太太踩著小高跟跑遠了。
宋老爺子氣到吹胡子,見孫忘友!
方醒蹲了一個周末,才終于在周天當晚蹲到了正義審判者的消息。
正義審判者︰現在的小女生都這麼囂張了嗎?九月十四號,讓她好看!
依舊沒有點明姓名,但是大家都一致清楚,這個人是誰。
九月十四,下周六。
“有點麻煩啊。”方醒看著時間。
如果是周一到周五,學生還是會老老實實待在學校,至于周六,那就說不清了。
游樂園,甜品店,購物街,女孩子的行蹤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無法確定。
一籌莫展的方醒仰天長嘆,“女人心海底針。”
他得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盧文婧周末去不了其他地方。
而宋默,她坐在教室里,老老實實地上晚自習。
既然答應了那個家伙這次考試要考個固定的分數,她就得搞清楚每一題的得分點。
鐘笑舒坐到了她身邊,坐在韓芝苓的位置上。
“謝謝你。”她將一盒乳酪蛋糕塞進宋默的抽屜,“你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
“你朋友如何?”
宋默抬起頭,盯著她的臉,瞬間變成流淚貓貓頭。
“大佬,這個題,教我。”
太難了,她不理解。
鐘笑舒靠了過來,開始耐心指導她。
宋默拖著步子回到宿舍樓下,正巧地遇上了卓若璇。
“你身體好些了嗎?”
宋默打開手機,正在看礁岩交易所的商品。此刻抬頭,正好注意到,卓若璇的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這個圖案,很是眼熟。
像是翅膀,又像是豎起的眼楮,她應該是有見過的。
她試圖回憶,但是腦海空空。
大約又是她失憶前見到的東西,遵從醫囑,她確實不能再繼續探究。
“新項鏈,很漂亮。”她微笑。
應該是那位知道她過去的老板給她的。
她能看出卓若璇對她並非真心,那麼那位老板應該不至于眼瞎看不出來。
明知對方不誠卻給予了這麼昂貴的東西,顯然有所算計。
不錯不錯,她等著看好戲。
“謝謝。”卓若璇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而且最近卓家接到了一個大單子,媽媽還說要帶她參加對方家族舉辦的晚宴,共同商討後續的進程。
這可是個讓卓若濂出丑的好時候。
一個剃了寸頭的男人婆,穿著造價高昂的禮服裙,想想就很滑稽。
“默默,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的眼睫微扇,頗有楚楚之態,“我想邀請妹妹一起參加葉家的晚宴,但你也知道,她不喜歡我,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這就是想試探卓若濂的態度,又不敢親自去。
“好。”宋默笑著答應了。
她不介意做這個傳話小太監。
何況,那還是葉家的宴會。
葉家有人勾結外人,綁架了葉卡,連帶著把她也卷了進去。
她不去一趟,把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只怕日後于葉家來說,會是大患。
自己的小弟,自己當然要護著。
宋默推開1804的門,屋子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她一進門就聞到了血腥的氣味。
待打開燈,看到沙發上的人後,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