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法騎風起雲涌第二百零六章恐懼漸濃,記憶樊籠
漆黑的物質將整片廣場給完整的包裹進去,深沉的黑暗沒留下一絲讓正午的陽光照入的余地。
但是很奇怪,就算如此黯淡無光,處于那恐懼之神力量籠罩範圍之內的人也依然可以看見周圍的事物。
王宇看著黑色的天空頂端,那里有著一個龐然之物,扭曲而浩瀚的巨影,身體瘦削細長,而脖頸和四肢短粗而腫脹,極長的脖頸之上頂著一顆完全不成比例的橢圓形頭顱,其上有著萬千空洞的眼眸,眨動著掃視下方的一切事物。
王宇將自己的波紋釋放出去,探查著周圍那覆蓋一切的黑色之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得到的反饋讓他感到些許訝異,這看起來很類似虛空里那些扭曲物質的玩意卻在本質上和其沒什麼關系。
如果硬要說的話,這是一種實體化的精神力,而里面所蘊含的情緒,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恐懼,他們在不斷地朝著周圍之人的靈魂之中鑽入,向他們散播著恐懼。
而被侵蝕之人所誕生的恐懼又將反補這片空間中的恐懼,這實體化精神力中的恐懼概念,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加變濃。
當然,這對王宇無效,任何針對靈魂或者精神力有關的事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能對他起效果的。
王宇在數秒內將計劃做好,直接將礙事的煉金狙擊槍留在了屋頂,一躍而下,他用不上那玩意了。
現在要解決的唯一目標就是降臨的恐懼之神,雖然目前來看 還沒有做出什麼額外的動作。
但是王宇有種預感,要是周圍的濃度再繼續上升下去,會有什麼異常糟糕的事情發生。
王宇躍下樓房,輕巧翻滾卸去沖擊之力,隨後掃視了一下四周,沒看見夏爾之前還在的身影,稍稍有些疑惑。
街道上到處都是倒下的王城居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極其驚恐而慌張的表情,宛如陷入噩夢而不自知之人,呼吸沉重,王宇這個五感靈敏的家伙在幾米外都能听見。
氛圍很詭異,明明恐懼之神已經降臨,大家卻好似在睡覺一般,但王宇清楚知道,這東西只是表象。
那些居民臉上的表情正在開始抽搐,牙齒之間互相顫抖地踫撞著,越發驚懼之意不斷增長蔓延,當恐懼達到一定程度,這些居民的靈魂將難以承受,為了逃避那份無邊的恐懼,他們的靈魂會選擇死亡…
周圍倒下的居民之中王宇並沒有看到夏爾,回想到夏爾體內那個名為的存在,王宇轉換了目標,愛德華。
穿梭奔跑在廣場之間,周圍的平民倒了一地,王宇並沒有額外花時間去觀察他們,很抱歉的說,這些陌生人的性命他暫時顧不上,幾位熟識的朋友更讓他擔心,他救不了所有人,他可不是什麼英雄。
王宇的速度很快,迅速地地從廣場周邊的護欄和圍牆之上翻越而過,來到了愛德華之前和貓人小姐一起閑逛的地方。
目光在黑沉的環境之中掃視一圈,略帶驚訝地輕咦了了下,王宇向著那個在一堆倒下的居民之中異常顯眼的身影跑了過去。
此刻貓人小姐正半跪在地上,眼眶里帶著淚花,用手不斷推著旁邊倒下的愛
德華,白色的貓耳無力的耷拉著,臉上的表情急切而擔憂。
甦芳焦急的呼喚聲在周圍一片死寂的環境中顯得很突兀,而王宇奔跑的腳步聲也是同樣。
貓耳突然彈了起來,貓人小姐警惕地將目光轉向了王宇跑來的方向,臉上的焦急表情一轉,變為了凶狠略帶猙獰的樣子,就好像一只炸毛的貓?
雙手抓住倒下的愛德華的衣領,下意識地打算帶愛德華遠離可能到來的威脅。
不過在看清楚了來者是誰以後,那凶狠的表情迅速褪去,焦急地請求王宇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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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做出回應,快速來到倒下的愛德華身旁,蹲下身子,探查起愛德華的情況
波紋探入體內,檢查起愛德華的內髒等部位,沒發現任何創傷,愛德華的面色很糟糕,一臉痛苦,但是生命體征卻又沒有任何問題。
甦芳的話語讓王宇有些想法。
「噩夢…你覺得恐懼嗎?
看著面前滿臉痛苦之色的愛德華,王宇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針管,內里的是一管澄澈透明,略微發著藍光的藥水。
看了旁邊的貓人小姐一眼,這位王城普通花店的老板,沒想到卻有著常人所難以想象的意志與勇氣啊。
王宇說著,對著愛德華的胸口將那管子藥劑給扎了進去,微光藥劑,和這名字在地球上的特殊含義沒什麼關系,給它取這個名字純粹是因為它微微發光的特性。
這是一種極其強力的***,他會不斷刺激人體的各種神經,讓被注入藥物的人的大腦活躍程度飆升,可以說這就是純粹針對大腦的腎上腺素。
肉體會影響靈魂,而大腦對靈魂的影響最為強烈,王宇給愛德華來這麼一針就是想給他的靈魂來點刺激,讓他從自己的噩夢之中清醒過來。
背上愛德華,王宇對著旁邊仍然擔心著愛德華情況的貓人小姐招了下手。
王宇的話語讓甦芳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對愛德華的擔憂遮蔽了其他的情緒,此刻感受了一下,心悸,惶惶,惘然,各種向著恐懼推進的負面情緒正在不知不覺中滋長蔓延著。
如果繼續呆在這片範圍內,遲早她還會陷進去,不是因為自己過去的回憶,而是這純粹的恐懼。
沒有猶豫,跟上王宇的步伐,貓人小姐和王宇一起向著這片神降區域的邊界奔跑而去。
愛德華突兀地喊了一聲,隨後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是怎麼了,總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模糊,而且剛才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暴力地錘了一下腦
袋,腦子里多了點不一樣的玩意,但是搞不清楚是什麼。
木劍狠狠地敲打在愛德華的腦門之上,火辣辣的感覺讓金發的少年從走神之中緩過勁來。
和愛德華對練的少年一臉的無語,很不滿愛德華這家伙怎麼就突然心不在焉起來了。
愛德華摸了摸自己還是痛的要死的腦門子,看著面前長相和自己有著六七分相似,同樣也是一頭金發的少年,抱歉地說著。
對方叫做,華爾茲李奧納多,是北境大公,萊昂李奧納多的獨子。
愛德華的父親是大公府上的劍術老師,曾經是大公手下軍隊中的得力干將,因傷退休後憑借自己的老練的經驗和強大的戰斗技巧,成為了大公府上的劍術導師,負責教導大公的獨子和一些守衛的劍術。
而愛德華,也跟隨父親來到大公府中生活,因為年齡相近,和大公的獨子華爾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時長進行切磋,兩人的天賦都很好,實力在同齡人之中算得上佼佼者。
華爾茲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木劍給扔到了一邊,擺手示意愛德華不練了,向著訓練場的出口走了出去。
愛德華將手中的木劍放回了木架子上,點頭同意。
愛德華邊跟著華爾茲走著邊點頭,同時看著周圍異常熟悉的場景,窗外永遠一片雪白的世界,厚實的的城堡牆壁也無法隔絕的吵鬧風聲,還有早已習慣了北地這些特征,無論如何都能入眠的人們。
心情有些怪怪的,明明自己一直生活在這里啊,但怎麼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呢,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愛德華沃林,你怎麼了,平時的你可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突兀地,在邊走邊想的愛德華被一個拳頭砸在了胸口,差點沒給他砸背過氣去,隨後一只胳膊就攬上了他的肩膀,華爾茲不滿的話語同步傳來。
面帶不虞的華爾茲盯著愛德華有些懵的臉看了兩下,然後嘖了聲。
看著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一點大公之子的樣子都沒有,滿臉自得的華爾茲,愛德華有些既視感,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摸了摸自己被砸的胸口,好痛,總感覺不應該這麼重的才對。
嘴里不自覺得想說出個名字,但是只是說出來第一個字就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以及,自己為什麼會想說這個。
看著還是
一直在發愣的愛德華,華爾茲是完全沒辦法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極要好,平素沒啥大理想和責任感的同伴今天怎麼如此奇怪。
搖了搖頭,把腦海里那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既視感和雜七雜八的混亂甩出去,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又能有什麼太過于復雜的想法呢,愛德華跟上了華爾茲的步伐。
路上華爾茲一直很興奮地在和愛德華聊著東西,關于這片北地之土,關于他父親萊昂李奧納多的豐功偉績,以及愛德華的父親和大公的友誼之類的。
揚了揚眉毛,走在前頭的華爾茲回頭對著後面的愛德華使了個眼色。
愛德華怔了下
興奮的華爾茲還沒有等愛德華把突然蹦到嘴邊的話講出,就已經自顧自地開始起了自己的「說教「。
華爾茲自顧自地說著,向愛德華灌輸著他的觀點,神采飛揚,興奮的表情之下,卻能看出認真。
看著這位光彩照人的大公之子,講述著屬于他的理想,愛德華有著些許的敬意,一絲羨慕,以及更多的認可。
自己肯定做不到他那樣,也難以背負他所背負的責任,不過跟隨正確的人,給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支持,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華爾茲注意到了愛德華嘴角的笑容,有些不滿地停下了步伐,認真地看著愛德華,要求他總結他剛才說的話。
指了指自己,愛德華有些無措。
有些抓狂的抓了抓自己的金發,華爾茲對自己這位今天特別木的同伴簡直無語了,明明之前都很會配合他的。
愛德華有些猶豫地將腦海里不知道哪個角落翻出來的,似乎是個有些奇妙的家伙告訴他的話給講了出來。
華爾茲听了以後做出了個思索的表情兩秒,然後很開心地拍了幾下愛德華的肩膀,再次讓愛德華感到一陣生疼,高興于愛德華居然還算有點開竅。
華爾茲頭朝著愛德華,人朝著廚房
走過去,自然沒看見廚房門口站著的人,一頭就撞了上去。
華爾茲抬頭看見站在面前的是誰以後,立馬就嚇住了,頗有一種當老鼠偷吃被貓給逮住的局促之意。
愛德華的父親是一位只有一只胳膊的強壯男人,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是精壯而有力,獨臂的他仍然能當上大公府的劍術導師,自然是因為其那極強的個人能力。
此刻的他看上去並不是很生氣的樣子,只是敲了一下華爾茲的腦袋,把他打的齜牙咧嘴。
抱著腦袋的華爾茲連連認錯,順帶著指了下身後一臉無語的愛德華。
愛德華的父親沒管耍寶的華爾茲,只是對著兩個人囑咐起來,今晚有一場和野蠻人有關的重要宴會。
听到有吃的,華爾茲也管不了別的話語內容,立刻歡呼起來,結果就是被愛德華的父親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看著這一幕,愛德華的嘴角微微翹起,看到華爾茲吃癟,總是蠻有趣的。
嘴里念叨著晚上的事宜,愛德華心中此刻卻又有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然而沒有任何依據,也沒有任何預兆,愛德華在感到奇怪的同時也只是把這當做了今天從剛才起就不太對勁的表現的一部分。
傍晚時分,大公府宴會廳,愛德華與華爾茲落坐于巨大餐桌的一邊,兩人坐在一起。
餐桌的主座是空的,那里本來應該是大公所坐的位置,但今天大公不在,就空著了。
主座的兩邊,一邊坐著的是大公的妻子,一邊就是其最信任的下屬,愛德華的父親了。
餐桌上此刻已經擺滿了吃食,絕對的美味,很多食材都是異常稀有的魔獸肉,平時一般用于輔助修煉,而不是如今這樣拿來作為宴會的美食,品相誘人,香氣四溢。
華爾茲在一邊迫不及待地搓著手,一邊等待著客人的到來,客人不來是不能動刀叉的,不然老師的斗氣鞭子就要飛過來了。
看著華爾茲這副和平時別無二致急不可耐的表現,愛德華卻沒法對餐桌上的那些食物提起興致。
沒來由的,他的心中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之感,絲絲縷縷的恐懼正在心底滋生,有什麼接下來要降臨之事在讓他感到恐懼。
愛德華的異常很快被了解他頗深的華爾茲給看了出來,湊到愛德華面前問他。
愛德華有些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眼神不知道怎麼就飄向了宴會廳的大門。
那里站著一位他很熟悉的存在,護衛隊長,一位值得信賴的強者,負責大公府的安全,強大的偵查能力,沒有潛入者和臥底能逃過他的眼楮。
「喂,有什麼好
擔心的,大公府的安保又不是開玩笑的,再說了,要是發生了什麼,有我在好吧。」華爾茲隨意地揮著手,示意愛德華別擔心。
愛德華點了點頭,心中的那絲恐懼並沒有因為華爾茲的話語而有所減弱,但沒有任何依據,愛德華還是把目光從那莫名其妙吸引了自己注意力的護衛隊長身上移了回來,放到了桌面上。
華爾茲還想說什麼,但是客人已經來了,這讓他立刻改變了坐姿和表情,正襟危坐地坐好,不再轉頭說話,愛德華也同樣。
客人是一隊騎士,看起來應該是其他貴族領地來的,打頭的是位身形高大的長發騎士,厚重的鎧甲將身體的大部分位置都給包裹了起來,看不清臉和身體,平時狀態也著甲能看出他的警惕和戰斗意識極強。
各自落座之後,愛德華的父親便和對方的領頭者寒暄了起來,
低沉的話語從被稱為約瑟夫的大騎士口中傳出,這聲音讓愛德華突兀地身體一顫,他覺得很不好,他在恐懼這個家伙,但是,為什麼?
父親似乎並不覺得約瑟夫有什麼問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的交談著,當約瑟夫拿起刀叉,叉起一塊烤肉放入嘴中的時候,也便標志著宴會開始了。
大家都開始吃起面前的美食,咀嚼聲與刀叉踫撞以及時不時響起的交談和笑聲讓宴會廳的氣氛變得很不錯,旁邊華爾茲興致勃勃的狼吞虎咽也讓愛德華漸漸地放下了心中的一絲恐懼之意。
和大家一起吃著餐桌上的美事,愛德華在心中想著有的沒的,他還是覺得今天的自己很不對勁。
約瑟夫的話語響起,他看著狼吞虎咽的華爾茲,稱贊道。
愛德華的父親在客人面前沒有和平時在萊昂大公面前一樣揭他兒子的短,而是很認真地夸贊了華爾茲一番。
嘴里塞滿了食物的華爾茲用力地點著腦袋,努力示意愛德華的父親沒有錯,他就是這麼優秀。
約瑟夫的笑聲在宴會廳中響起,話語中是對華爾茲未來的猜想。
愛德華的父親認可。
約瑟夫帶著隨和笑意的話語響起,似乎想送出一些代表友誼的禮物之類的。
然而,一切就是那麼突兀,鋒銳的長劍在約瑟夫的手掏向自己斗篷的那一剎那,被他瞬間拔出,斗氣爆發之下毫不猶豫地砍向愛德華的父親。
愛德華的父親雙眼睜大,要不是他多年鍛煉下來的反應力,和軍人職業時刻保持的警惕之心,讓他用藏在手臂衣服一側的匕首勉強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就在剛才,他已經被砍掉了腦袋。
沒有說任何話,約瑟夫緊接著砍出了第二劍,這個獨臂的大騎士,是在場除了護衛隊長以外最大的威脅。
們,此刻都突兀地從不知道哪里掏出了武器,一下砸在餐桌之上,隨後毫不猶豫地向對坐的大公府上眾人發動了襲擊。
超出所有人預料的突然襲擊,讓很多大公府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在下一刻就已經被長劍或是弩箭刺穿了要害之處,尸體頹然墜
地。
愛德華有些發愣,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剛剛消退的恐懼在此刻又好似重新漲潮的海水,洶涌而來,他那糟糕的預感,以這種方式應驗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發生襲擊。
身體傳來大力,華爾茲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愛德華被一把摁到了桌子底下,身子猛然撞到地面,劇痛傳來,讓愛德華的腦子暫時的清醒。
推著愛德華,華爾茲往宴會桌下方的某個地方爬了過去,拉開地面上的一個小機關,下方露出一個空洞,愛德華和華爾茲一起跳了進去,然後把木板封上。
而宴會廳中,沖突還在發生,落坐的大公府眾人已經倒下很多,這其中包括在此服務多年的管家。
在反應過來之後,大公府眾人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和這些突然發難的客人對峙了起來,雙方之間的氣氛極其凝重。
愛德華的父親護著身後大公夫人,和約瑟夫這位同樣為大騎士的存在對峙著。
依然沒有回話,約瑟夫只是提著手中的長劍圍繞著獨臂的愛德華父親轉悠著,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愛德華的父親微眯著雙眼,警惕著面前的約瑟夫,他強悍的戰斗力,並沒有因為獨臂而消失,僅僅是下降罷了。
而如今他不會給約瑟夫機會,不管對方想要干什麼,護衛隊長到了以後,這些入侵者那點戰斗力根本不夠看的。
視野的余光中沒捕捉到愛德華和華爾茲,兩位少年應該已經在暗格中躲藏起來了,那麼,只要等待護衛隊長到就好了,他已經听見腳步聲了。
一直沉默的約瑟夫突然說話了,而話語中所蘊含的信息過于驚人,以至于愛德華的父親在此刻不受控制的心髒猛然一跳。
抓住這個愛德華父親分神的機會,約瑟夫猛然刺出手中的劍刃,只指其的胸膛要害。
然而,長劍被愛德華父親單手一劍穩穩攔下,任何情緒,都不能讓其在戰斗中分神。
冷然的目光緊盯約瑟夫,他所知道的東西,愛德華的父親會在和護衛隊長一起拿下約瑟夫之後親自挖出來,現在不是擔憂自己那位老朋友兼上司的時候!
長劍刺入肉體的聲音,劍刃轉動,將內髒給絞了個稀巴爛,冷然的雙眸情緒變為了不可置信,愛德華的父親轉頭,看向護衛隊長。
微低頭顱的護衛隊長,將手中的長劍在背後刺入了愛德華父親的身軀,微微轉動劍刃,將傷害最大化,這位值得信任的大騎士,背叛了。
口中噴出血沫子,愛德華的父親似乎無法相信這一幕。
護衛隊長低沉的話語剛剛說出口,一道讓人忍不住閉上眼楮的鋒銳劍光猛然劃過他的脖頸。
他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然而鮮血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生命在這位大騎士的身上迅速消逝。
看似只是劃破了喉嚨,實際上連同內部的脊椎一起,已經徹底斷了,無頭的尸體緩緩倒下,露出怒目圓睜,同樣已經失去生命的愛德華父親的身軀。
內潛死亡贊禮,越接近死亡,越強大,這也是為何愛德華父親能斷一臂而活下來的理由。
生命消亡前的最後一刻,內潛讓其突破了傳奇,以最後的力量,斬殺了這位還沒
來得及享受背叛帶來的好處的背叛者。
冷漠的看了一眼死去的愛德華父親和護衛隊隊長,約瑟夫憑借大騎士的實力展開了對在場之人的屠殺,大公夫人,和其他家僕,盡皆血染宴會大廳。
屠殺了一遍沒有發現華爾茲身影的約瑟夫詢問著其他騎士。
外面不斷傳來暴力的砸地之音,不斷有東西破裂暴散開去,那是騎士們在砸開周圍的牆壁和家具,尋找華爾茲可能的藏身之處。
華爾茲和抱著腦袋不知所措的愛德華靠在一起,有些驚恐的說著。
愛德華只是抱著腦袋不斷地呢喃著,完全不知道做些什麼。
恐懼在此刻充斥著愛德華的心靈,父親已經死了,他知道,既然外面已經展開了對他們的搜尋,那就說明父親已經戰死了,那麼強大的父親…
他們也要死了,這樣的搜查,這個簡陋的暗格,他們不可能活下來,無邊的恐懼將愛德華的心智封鎖,他根本什麼都無法思考了,只剩下抱著腦袋不斷地顫抖。
聲音越來越近了,搜查了周圍一圈的入侵者們沒有發現華爾茲,重新將目標放在了宴會桌下的地面。
地面顫抖,重物砸擊地面,他們在破拆地面,背靠的牆壁傳來的振動讓愛德華緊閉的雙眼溢出了淚水,完了,他們都要死了,恐懼無邊無際地包圍了他。
突然的,兩只手抓住了愛德華的肩膀,華爾茲的話語在暗格中響起。
愛德華怔愣的睜開了雙眼,漆黑一片的暗格中他也看不清楚華爾茲的面孔,但是他的話語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他也在害怕,華爾茲摁住愛德華的雙手也在顫抖,他也在恐懼,但他沒有什麼都做不了,他沒有和愛德華一樣抱著腦袋,恐懼著死亡的到來。
華爾茲惡狠狠地打斷了愛德華的話語,愛德華听到清脆的的一聲,華爾茲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行把手臂和話語的顫抖給止住了。
華爾茲最後的話語響起,然後毫不猶豫打開了暗格,爬了出去,隨後暗格的門合上。
華爾茲的怒吼傳入愛德華的耳中,下一刻,劍刃入肉,身軀倒地。
不敢相信地搖著自己的腦袋,愛德華無法接受自己的摯友為自己而死
愛德華的心中滿是恐懼,恐懼于失去了自己的摯友,恐懼于之後獨自一人的日子,恐懼于之後再次被發現殺死。
第二日的早上,滿身傷痕,眼瞳中失去了之前雄獅一般的氣魄,只殘余著疲憊與憤怒的萊昂大公,會來到這個被他的親友尸體堆滿的宴會大廳,打開這個暗格,看見抱著腦袋還被恐懼溺斃著的愛德華,將他拉起。
不!不該是這樣的!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像個懦夫一樣的什麼都做不了的話,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還有自己絕對被那麼不知道是誰,但是應該叫做夏爾,而且性格和華爾茲有著很多相似之處的家伙嘲笑的。
堅定的手,抓住了即將打開暗格沖出去的華爾茲的肩膀。
華爾茲試圖掰開愛德華的手,但是做不到,愛德華的力氣不知道怎麼的大的有點夸張。
愛德華的話語無比堅定。
華爾茲愣了下,露出個欣慰的笑容,說著,突兀地把自己的腦袋撞向了愛德華的腦袋,愛德華的後腦勺靠著牆,這一下的沖擊,足夠撞暈他了。
然而,這一下的撞擊卻被愛德華未卜先知的給攔了下來。
沉凝的說著,愛德華沒給華爾茲反應的機會,推開暗格的門,爬了出去。
外面的一切出乎預料,那是一個破碎的世界,沒有血染的宴會廳,沒有要殺死他和華爾茲的入侵者,只有一片混亂,到處閃爍著光怪陸離景象的空曠之所。
愣住的愛德華有些惘然,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高有些不對勁,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被恐懼之神的力量所影響的記憶重新回歸,這讓他想起了一切。
轉過腦袋,他看見華爾茲從暗格中爬了出來。
華爾茲帶著笑意看著比還是少年的自己高了很多的愛德華。
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愛德華回答。
華爾茲撇撇嘴,吊兒郎當的說著。
腦海里回想起那個不著調的家伙,愛德華反問華爾茲。
愛德華帶著釋然的目光看著比他矮了很多的華爾茲,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帶著欣慰的笑容,華爾茲將自己的手掌和這位長大了的摯友交握在一起。
雙掌接觸,整個由恐懼之神的力量構築起來的記憶樊籠徹底崩潰。
王宇的聲音,此刻他已經背著愛德華跑出了一段距離。
愛德華說著,從王宇的背上跳了下來。
王宇不知道愛德華經歷了什麼,不過麼,看得出來,他放下了很多東西,是好事。
但是接下來,還有個大.麻煩等著他們,天空之上恐懼之神的巨影正在擴大,恐懼之神的正在不斷延伸拓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