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式婚姻

第二卷、撕心裂肺的堅守 第14章、人性本善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呂默 本章︰第二卷、撕心裂肺的堅守 第14章、人性本善良

    這應該是鐵民有記憶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身邊有如意美女相伴,獨享二人世界。凡事都被牽掛,身邊接觸過的每一個女人,都能引起王麗酸氣十足的警覺。

    他十分認真地把王麗的尖刻,當成了愛的表白。

    被愛是幸福的,愛人是痛苦的。

    鐵民被幸福包裹著。他暗自給自己提了一個醒兒,今後不會在王麗面前,再提任何一個與他接觸過的女人,免得王麗為他擔憂。

    王麗的警覺,來自她與鐵民的初戀。

    她認定不論是哪個女人,只要跟鐵民在一起接觸久了,都會跟她一樣,不知不覺中愛上他。

    當初鐵民救了她一命,反被她訛了一把遮陽傘。這把傘至今還被她珍藏著,她不舍得使用,這把愛的見證。

    她接受了鐵民的遮陽傘,從此家門口便多了一道風景。

    每次王麗出門,都能看見家門口攔了一輛自行車,鐵民坐在自行車後貨架子上,沖她憨憨地一笑說︰“家里有啥活嗎。”

    起初王麗非常警覺,看見鐵民堵在家門口,她急忙關上院門,鎖好房門,好像稍有疏忽,鐵民就能破門而入一樣。

    接連幾天,鐵民都是這樣,堵在王麗家門口,既不砸門,也沒有任何聲響,就這麼默默地坐在自行車後貨架子上。

    王麗好生納悶兒,這小子外表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怎麼跟快狗皮膏藥似的,黏糊糊的招人煩。

    王麗的忍耐終于達到了極點,她在鐵民堵家門一個星期後,拿上那把遮陽傘,打開院門,把遮陽傘摔在鐵民身上說︰“馬上從我家門前滾開!”

    鐵民接住遮陽傘,不急不躁,不冷不熱說︰“我考上鐵路了。”

    王麗被鐵民驢唇不對馬嘴的表白弄懵了。

    “關我屁事。”王麗的尖牙利嗓,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鐵民只當沒看見王麗的憤怒,他把遮陽傘塞給王麗說︰“家里沒啥活,我就走了。”

    還沒等王麗再說什麼,他騎上自行車便走。

    第二天,鐵民照樣兒坐在王麗家門口,一聲不響的等活兒。

    “你到底想要怎樣!”王麗的對鐵民幾乎在吼叫,鐵民低聲說︰“就是想幫你干點活。”

    “你愛干活是吧,好呀。”王麗也是真急了,她打開院門,讓鐵民進了院子,指著角落里一堆垃圾說︰“把這些垃圾給我清理出去。”

    “好勒。”鐵民挽起衣袖,掄起鐵鍬便干,三下五除二,就把垃圾清理干淨,運到外面的垃圾箱去了。

    他回到院子里,四下打量說︰“還有啥活。”

    “把髒水給我倒掉。”王麗指著屋里,剛清洗完豬貨的一大盆髒水說。

    鐵民端起大盆髒水,走路都晃晃悠悠了,還是咬著牙,把髒水倒到院外的髒水井里,回來不用王麗吩咐,親自洗淨大盆。又問︰“還有嗎?”

    王麗咬牙站在那,看著鐵民的憨厚,又氣又笑。

    她說︰“你到底想要干啥。”

    “就尋思著幫你干點活。”鐵民甕聲甕氣的說。

    你賤呀!

    別誤會,這是王麗的心理表白,她不能說出口。

    從鐵民來償還遮陽傘那一刻,王麗就知道他是啥用意,也打心眼里對他產生了反感。

    這是一種心理慣性。

    王麗上小學時,就經常有男同學向她現殷勤,當時她不懂,只遵照媽的囑咐,盡量離男孩子遠一點,免得被欺負。

    等她上了中學,對男女之間的事,產生了朦朧的認識。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她經常被一些調皮搗蛋的男生攔住,非常直白的地告訴她︰我要跟你搞對象。

    王麗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父親沒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媽兩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偶爾為了生活瑣事,與街坊鄰居產生一些小摩擦。人家仰仗家里有老爺們,還有半大小子,根本不跟謝桂芝講道理,動輒便髒話連篇,急了還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跟她動手。

    每當這時,謝桂芝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與人家對抗。

    不知道王麗是天生的倔強,還是長時間壓抑的心情,導致她產生的抗爭心里。每當遇見母親被人欺負了,她總要拎起菜刀,出去跟人家拼命。最終由于身單力薄,被母親連拉帶拽制止了。

    王麗憤怒時,那張嘴絕不饒人。

    “去你媽個逼的吧!”她為了嘴欠,遭過幾次毆打。

    上初中的小男孩,要跟她搞對象,反遭她一句國罵,結果只能對她拳腳相加了。

    謝桂芝為這事,去學校找老師,找男孩子家長理論,也向派出所報過案,結果都不了了之。

    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誰都拿他沒辦法。于是,王麗只能輟學在家,跟母親一同做小買賣過生活。

    王麗有過這些經歷,再有男孩子向她靠近時,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憤怒。

    鐵民是個例外。

    他長了一張憨厚的臉,擁有一個笨拙的嘴,特別是他那與眾不同的眼色,讓王麗的憤怒無處宣泄。

    在王麗看來,壞小子的眼楮,專往肉里盯。先是看臉蛋,然後就看胸,還十分貪婪。

    鐵民每次與王麗見面,眼色總是有意躲避王麗,根本不敢正眼瞅她。

    王麗不知道這是周家聲東擊西的傳統。

    鐵民的父母跟孩子們說話,從來都不正眼看他們,鐵民耳濡目染,也養成了這種習慣。

    恰恰就是這麼一個家庭生活習慣,鐵民在王麗心中,留下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印象。

    “明天我要買一噸煤。”王麗也不客氣,預先給鐵民派了活兒。

    “明天不行。”鐵民更是實在。他說︰“明天我白班,沒時間過來。”

    王麗笑了,以為鐵民的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後天吧。”鐵民終于正眼看王麗了。他說︰“我跟你一起去煤場拉煤。”

    這事不管誰遇見了,都會當成一個笑談。

    王麗因跟自己較勁,在鐵路地區門口與鐵民巧遇。為了討厭大牛的混不吝,讓鐵民有了與她單獨接觸的機會。

    鐵民打著幫王麗干活的招牌,目的就是想走進王麗的生活。

    王麗心知肚明,她將計就計,把鐵民當傻小子使用,以為不出三招兩式,鐵民就會被累跑了。

    王麗只想拿這事當成一個借口,及早戳穿鐵民的歹意,讓他知難而退,別再來給王麗添亂了。

    這里有一個前提,在王麗的印象中,鐵民是個老實人。

    王麗根本沒把這個約定放在心上。她第二天去煤場買煤,偏巧煤場缺貨,需要第三天才能給她送貨到家。

    那年月,城鎮居民購買生活用煤,是憑證供應的。

    每家每戶都有一個煤證,像供應糧食一樣,按家庭人口數量,每月限定購買數額。

    即使這樣,煤場也經常斷貨。

    居民憑證繳納貨款後,煤場有專業的送煤工人,在手推車上搭起木板圍欄,先上地秤,稱出車身重量,然後裝上煤,再回地秤稱重,多卸少添,足斤足兩後,一直在購買者的監督下,把煤送到家里去。

    那時候的老百姓,把煤看得十分重要。送煤工過稱前,卸煤後,都要在斤兩上做些計較。

    說白了,就是苦日子過怕了。

    王麗第三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敲門。她打開院門,看見鐵民穿了一身勞動服,站在門口。她很是反感說︰“你咋還沒完沒了了,又來干啥。”

    “去煤廠買煤呀。”鐵民把這事牢牢記在心上,準時出現了,倒把王麗搞得不好意思了。

    “我就是順口一說,你還當真了。”王麗暗自慶幸,多虧昨天煤場斷貨,要不然,她今天真不好向鐵民做出解釋了。

    很多年以後,王麗每想起這件事,都後悔不已。就是為這一車煤,她這輩子毀在了鐵民手里。

    王麗文化程度不高,她把這個經歷,當成了倒霉的象征。

    鐵民在王麗家,眼看掛鐘顯示四點半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王家,拄拐往家走。

    路過菜市場,謝桂芝看見他拄著雙拐,迎過來詢問情況,鐵民還沒把事情說清楚,就听見有人喊他︰“哥,你咋回來了。”

    鐵民循聲望去,劉冬梅拎著網兜,一路小跑過來。

    她來到近前,先攙扶住鐵民說︰“為了我,讓你受苦了。”

    鐵民落個大紅臉。

    他剛跟謝桂芝說,自己騎自行車不小心摔倒,崴了腳脖子,劉冬梅就趕巧兒跑過來,先把罪過攬到自己頭上。

    “你誰呀。”謝桂芝上下打量著劉冬梅,記憶中好像在哪見過。

    “我是他未婚妻。”劉冬梅這張討厭的嘴,正愁找不到這個絕佳機會,她大著嗓門兒對謝桂芝說︰“等咱們結婚時,請你去吃喜糖。”

    “你胡說啥呀!”鐵民不高興了,他甩開劉冬梅,賭氣走開了。

    劉冬梅對鐵民的不滿,沒有任何反感,還特意壓低了嗓音,對謝桂芝說︰“這麼大個人,害羞啥呀。”

    “姑娘,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謝桂芝拉住劉冬梅,跟她嘮家常,想了解一些細情。

    “咱們見過。”劉冬梅笑容不減說︰“我公公住院,我在醫院護理他,你去看他,被生子罵了一頓。”

    謝桂芝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那天在醫院,生子犯渾,劉冬梅就站在一旁觀看。

    “大嬸,豬頭肉多錢一斤。”劉冬梅裝傻充愣真是一絕。

    劉守成為了讓女兒能如願嫁給鐵民,真是做足了功課。他一路推手推車,把劉冬梅送到小鎮,還特意帶劉冬梅來菜市場,指著正在賣貨的謝桂芝,告訴劉冬梅說︰“這人就是鐵民女朋友的媽,只要能讓她知道,你是鐵民的未婚妻,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劉冬梅有意趕在菜市場人多的時候來買菜,就是想找機會跟謝桂芝搭訕。

    沒想到鐵民鬼使神差的出現了,硬生生被劉冬梅當成了活道具。

    劉守成早就說過,王麗是個小辣椒,一旦知道這事,肯定能跟鐵民鬧翻兒。到時候,劉冬梅就有機會了。

    說句公道話,劉守成只知道鐵民和王麗在搞對象,還把周志強氣病住院了。

    如果他知道這倆人的關系,已經到了可能產生下一代的程度,估計,也許,可能,大概,反正他絕對不會這麼毫無忌憚的,給女兒出謀劃策,讓劉冬梅為了改變命運,不管不顧住進周家,要先入為主。

    鐵民被劉冬梅的話刺激著了。他沒法兒向謝桂枝做解釋,只能丟下劉冬梅便走。

    劉冬梅笑在臉上,在謝桂芝面前,完成了父親的設計,笑吟吟一路小跑,追趕鐵民去了。

    謝桂芝站在那里,感覺天旋地轉。

    她費了好大力氣,讓自己站穩了腳跟,要靜下心來想一想,該怎麼跟王麗說明這事。

    這時,有顧客來買貨。

    謝桂芝腦袋亂成一鍋粥。明明是五塊多錢的貨,她只收了一塊五毛錢。

    顧客佔了便宜,笑呵呵走了,等她反應過來,人家已經走遠了。

    算了,收攤兒回家!

    謝桂芝收拾好售貨車,推車便往家走。路過郵局,她停下了腳步。

    鐵民氣不打一處來,他走走停停,想著該怎樣指正劉冬梅的口無遮攔。

    明天對他來說,就是一大關。

    謝桂芝肯定要把劉冬梅的話,如實講給王麗听,王麗的反應,也在鐵民的預料中。

    王麗听說劉守成讓劉冬梅護理他爹,就直言劉守成父女沒安好心。

    如今劉冬梅當著他的面,主動向謝桂芝做了自我介紹。別說是性格剛烈的王麗,換了其她任何一個女人,听到這個消息,也會不依不饒。

    我該怎麼辦呀。

    劉冬梅一路小跑追上來,笑嘻嘻說︰“你咋不等我一會兒呀。”

    鐵民憋悶了幾下,真想破口大罵劉冬梅︰你個臭村姑,咋不照鏡子看看自己啥模樣,大言不慚說是我的未婚妻,還要不要臉了。

    有道是舉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劉冬梅大蘿卜臉不紅不白的,笑嘻嘻跟那討人嫌,他縱然滿腔怒火,也無從開口便罵。

    鐵民呆呆地注視著劉冬梅,突然冒出一個鬼主意。

    他對劉冬梅說︰“你真想跟我結婚呀。”

    “嗯。”劉冬梅非常認真的點頭。

    “戶口本帶了嗎。”鐵民問道。

    “我隨時可以回家取。”劉冬梅說。

    “明天你跟我媽,把咱家的戶口本要出來。”鐵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怕被劉冬梅看出破綻。

    “你要干啥。”劉冬梅驚訝地問鐵民。

    “我去單位開介紹信,登記結婚呀。”鐵民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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