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溪听說他爹回來了，緊趕慢趕的趕回家，正好踫到葉耀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她一把抱住葉耀東的老腰，“爹，你幾時回來的？都沒有跟我說。”
他哭笑不得，“我幾時沒跟你說？前天出發的時候就打電話回家了，明明是你沒在家等我，到處跑，天黑了也不回來。”
她哼哼唧唧的在他懷里，就是不松開，還想要抱。
葉耀東剛回來，也滿是新鮮感，就將她提溜起來，抱回屋，邊走邊嫌棄。
“都多大了？還要賴我身上，羞不羞。”
“不羞。”她緊緊摟著脖子不撒手，“你明明說等我放寒假，就帶我跟二哥上去，你說話不算話。”
“那我補償你，明天帶你去市里干爺爺那邊送年，等過完年再帶你去市里開小汽車，要不要？”
她眼楮都亮了，“啊！開小汽車？帶我去開小汽車？哪來的小汽車啊？咱家有小汽車了嗎？”
“對，你爹我買了一輛小汽車，等初三的時候，咱們去市里把小汽車開回來好不好？”
“好好，帶我去開小汽車，你一定要記得啊，不能再騙我了。”
“一定，你監督我，反正我過年肯定待在家里。”
“那你去哪都得帶著我，我要跟緊你！”
“行吧，只要你能跟得住，只要我走的時候，你有看到，就給你跟。”
“好啊，你拉屎我都跟著你！”
葉耀東拍了一下她duang~duang~的小屁股，“拉屎你也要跟，等著吃熱乎的？”
“你自己吃！我是說在門口等你！”
“行了，下來，我要睡覺了。”
“我也要跟你一起睡！”
說著她就從他身上下來，並且利索的脫鞋子，脫襪子，爬上了床，自己脫衣服。
“不準跟我睡，都多大了，自己睡自己房間。”
“不要”，她脫掉外套，屈膝挪到床邊抱著他的腰，“我睡覺都要看著你，你自己說的，只要我能跟得住就給我跟，睡覺當然也要跟。”
“睡覺不用跟，我也睡覺，跑不了。”
“那難說，萬一你比我早睡醒偷跑了我都不知道。”
“那我半夜偷跑了你照樣也不知道。”
“所以我要抱緊你睡覺。”
“狗皮膏藥。”
“不對，我是你的蝸牛殼，快來快來，睡覺！讓我娘出去睡！”
葉耀東拿她沒轍，“你抱這麼緊，我怎麼躺下睡覺？”
葉小溪笑嘻嘻的松開，然後自己躺到里面去，把床位給他騰出來。
葉耀東將外套脫了，打算躺下先把她哄睡，等晚一點睡著了，再將她抱去樓上自己房間睡，或者抱去跟他老娘睡。
他剛一躺下去，這丫頭就跟八爪魚一樣的纏了上來。
“抱緊一點你就跑不掉了。”
“行吧，睡吧。”
“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
都8點了，可以睡了，早睡早起。
葉耀東輕輕拍著她。
她八爪魚的姿勢也就保持了二分鐘不到，就維持不了了，在被窩里鑽來鑽去，扭來扭去。
“你是蛆嗎？一直動一直扭，被窩都給你鑽入漏風了，趕緊睡。”
葉小溪又從腳邊鑽了上來，伸出小腦袋，被子裹緊到下巴。
“睡不著。”
被子都裹到她下巴，他這邊都漏風了，趕緊又將她按回了被窩。
“睡不著也得睡，不然你出去，我一個人睡。”
她在被窩里鑽來鑽去抗議，悶悶的道“不要，就要跟你睡。”
“腦袋捂在里面，崩個屁給你，你都得全部吃下。”
她趕緊又鑽了出來，“爹，你好草包啊。”
葉耀東給她調整睡姿，讓她平躺著，腦袋露在外頭，被子蓋到她下巴。
“就這樣睡，不要再動來動去，不然屁都給你吃進去了。”
“草包爹！”
“不準說話了，睡覺。”
她瞪了個圓溜溜的眼楮，看著天花板。
“閉上眼楮。”
沒听。
葉耀東伸手蓋在她眼楮上，她咯咯咯的一直笑。
沒轍了，他只好自己閉上眼楮，不管她了。
他先眯一會兒，等半夜睡醒了再把她挪走。
結果這一覺他又睡到了天亮，清早听著外頭的殺雞殺鴨的動靜才醒來，並且覺得肚子上沉甸甸的。
感覺到腳，他伸手摸了一下，又去摸了一下孩子，跟他垂直成90度了。
“咋睡的？這麼大了，還睡得這麼壞。”
這一覺睡得有點沉，啥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腳翹上他肚子他都沒感覺。
林秀清有沒有進屋，有沒有一起睡，他都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將兩條小腿從肚子上挪走，打著哆嗦，把冷冰冰的衣服先穿上。
剛一開門出去，冷的又打了個哆嗦，這屋里屋外差了度。
“怎麼這麼早就睡醒？不多睡一會兒？”老太太坐在灶膛前，火紅的紅火映著她滿是笑容臉龐。
“睡過了就醒了，昨晚上8點就睡了，其他人起來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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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嘴一說話嘴巴就冒白煙。
“你爹娘已經起來忙活了，你爹在殺雞殺鴨，你娘去新房子打掃門口，準備著一會兒貼春聯，阿清還沒起來，現在還早，你可以再回去躺一會兒，外頭更冷。”
“不用，我等會去新房子看一下，家具都進去了，我都還沒瞧一下。”
大冬天的，起床需要勇氣，好不容易才掙扎著從被窩出來，再叫他躺回去，他還怎麼起得來。
昨晚上阿清估計睡葉小溪房間去了，孩子大了，三個人還真不好睡，被子也不好蓋。
葉耀東也沒去樓上打擾她睡覺，先去洗漱了一下。
“昨晚上怎麼也沒把孩子抱回自己屋睡覺？阿清回屋看到孩子睡床上，就讓她繼續睡，免得挪來挪去感冒了，她就跑樓上睡了。”
他刷著牙，只點點頭。
“早飯已經好了，我先給你裝出來涼一下，你等吃完再過去，肚子里有東西身上才會暖和。”
他也點點頭。
老太太征得他同意後，趕緊去忙活。
葉耀東知道他爹在門口殺雞殺鴨，就端著稀飯出去看看，結果給他看到個奇葩的場景。
葉父坐在門邊的角落，腳邊已經有一只被抹了脖子的雞了，手里正提著鴨子，正打算給鴨子也來一刀，周圍八九只狗都蹲成了半弧形，離的遠遠的，院門口也蹲了幾只，不敢進來。
等他拔完鴨子脖子上的毛，拿起刀的時候，有的狗子扭過了頭，有的嗚咽的叫了一聲，有的看到他出來了，朝他小跑過來，然後蹭了蹭他的腿，蹲在他腳邊。
葉父也看到了，“這麼早醒？正好吃完早飯幫我給雞鴨褪毛。”
“我去新房子那邊看一下，順便把我娘喊過來幫你。”
“也行，你回來都還沒過去看一下，那房子蓋的老氣派老好了，又寬敞又明亮，這一棟蓋起來接下去幾十年都不用再折騰，可以住幾代人了。”
“哪那麼夸張，還住幾代人。”
“怎麼就夸張了？以前那破房子就住了4代人才推倒了重新蓋，這房子比之前破房子好了不知道幾百倍，怎麼住不了幾代人了？”
“行吧，我先去把我娘喊過來幫你。”
葉耀東把空碗拿回屋里就往老宅走，不對，現在應該叫新房。
他腳邊跟了一溜的狗子，邊走邊跟村里人打招呼，有意思的是，他看到了阿威跟耗子。
兩人穿的人模狗樣，拎著皮箱進村，看樣子今天才剛回來過年。
有兩年沒听到消息，听說這兩年好像也沒回來過年。
一個跟老婆離了婚，找了情人，又跟沒復婚的前妻稀里糊涂的還湊一塊過日子，老家一個家，外頭不知道幾個家。
一個沒跟老婆離婚，但前兩年跟村里的情人也鬧的人盡皆知，面子也掛不住，有幾年沒回來了吧，同樣也是老家一個家，外頭不知道幾個家。
沒想到今年一塊回來了。
看著人模狗樣的，應該又掙到了錢吧，不然肯定不會回來。
村里人看著倆人進村，都小聲的嘀咕，又回想起兩人前幾年的風流往事了，本來已經沒人提起了，這下子估計該有幾天熱鬧話題了。
葉耀東看到他們，他們同時也看到他。
阿威看到他還點了一下頭，耗子直接扭過頭去，當沒看到。
葉耀東在心里冷哼一聲，虧心的人自然不敢面對他。
旁邊的人等他們走過去才小心的嘀咕，“有幾年沒看到他們了，沒想到今年跑回來過年了？”
“該不會掙了大錢，所以又回來了吧？”
“難說，看他們提著皮箱，穿著皮鞋，頭上還打著摩斯，人模狗樣的，該死的，錢又給他們掙到了。”
“切，能掙多少？以前就是裝模作樣，賺的再多都能比得過阿東嗎？”
“就是，誰知道在外面掙的什麼錢？”
“家里有老婆了，竟然還幾年沒回來，外頭指不定養了多少個狐狸精，說不定孩子都生了幾個了。”
“嘖嘖嘖，這一趟回來，也不知道家里會不會鬧騰。”
“管他們，咱們看熱鬧就好了，反正這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帶著情人回來跟前老婆大被同眠，另一個把人家老婆肚子搞大。”
……
旁邊的人嘰里咕嚕，把前幾年的事都翻出來講，並且周圍的人越吸引越多，也越說越多，就差把人小時候的事都扯出來講。
葉耀東站著不動听了一會兒，見沒有啥新鮮的听出來，就往新房子去。
葉母正勤勞的將門口都沖洗了一下。
“我爹喊你過去給雞鴨褪毛。”
“哎，這就去，我還想喊他過來先把對聯貼了。”
“晚一點貼吧，晚一點對聯貼了再放個鞭炮，應應景，喜氣一點，現在有點早，別人都還在睡覺。”
“那好，那把雞鴨處理了再過來貼對聯應該剛好。”
葉母喜笑顏開的將掃把放好，先回去幫忙，並且將鑰匙交代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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