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先生,後院著火,房子都燒成灰了,你居然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他微妙地沉默了。
最終還是開口︰「因為我基本上不會回來,見面也是跟念念,我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的話,甦冬凝可能覺得他是在找借口。
但是顧芷容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他此時才反應過來,可見平常也壓根沒在意過顧芷容的死活。
之前她嫉妒的要死的事情,在此刻得知,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顧芷容也壓根就不是被寵愛著的白月光。
按理說應該高興的。
可是甦冬凝卻心冷到了極致。
她根本就不在意了。
「你能不能再給你的孩子打一個電話?」南宮雋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甦冬凝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依然保持著冷臉︰「有事?」
南宮雋明顯愣了下,隨即才開口︰「我想了一下,信號屏蔽只能在相對封閉的環境里。
可以計算一下顧芷容離開的時間,大概定點找位置,應該能夠大概劃分區域。」
「這倒是個好辦法,宋助理已經在各路口排查可疑車輛,如果有發現的話,也可以提供信息。」
南宮雋冷靜地點頭︰「到時候帶上專業的設備,能查到哪里安裝了屏蔽器,也就大致確定她的位置了,試試看。」
「但是萬一她下去之後耽誤了時間呢?或者對方的屏蔽信器就在車里?」甦冬凝反問。
南宮雋目光依然堅定︰「那我也可以算出來大概數值。這次信我,就當是我在補救。」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和,甚至有幾分放低姿態的意思。
甦冬凝沒說話,但是把手機塞進了他的手中。
正要打電話的時候,南宮雋忽然看到了她手機上一閃而過的傅寒宴的名字。
南宮雋忽然開口︰「傅寒宴在這件事里完全隱形了。你也沒提到他,難道覺得他是無辜的?」
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停在城中心的別墅。
周圍到處都是保安,一個個嚴陣以待。
傅寒宴開口介紹︰「之前我就住在這里,雖然是鬧市,但是安保系統都是頂級的,這里很安全。」
顧芷容緊繃的心稍稍放松,跟他一起踏了進去。
就在這時,傅寒宴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的嘴角甚至浮現了一層笑意。
「是甦冬凝。」
顧芷容差點一腳踩空滑倒。
現在他們正在被南宮雋和甦冬凝聯合追殺,他看到甦冬凝的電話居然還能笑出來?
就不覺得毛骨悚然嗎?!
她連忙伸手,聲音差點哆嗦︰「先不接也沒關系,我全程沒有暴露過你,甦冬凝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到時候你就說……」
很顯然,傅寒宴並不喜歡被別人操控想法。
他按下了接通鍵,慢條斯理地開口︰「怎麼忽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顧芷容恨不得把呼吸屏住,然後再挖個墳把自己藏在地底下。
她甚至覺得周圍好像憑空多出了無數雙眼楮,就在不遠處盯著自己。
那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皺緊了眉頭︰「跑了?你別急,我現在派人協助你們。」
他說完,靜靜听那邊的人繼續講,眼角眉梢居然都是溫和的笑意。
如果只是演戲的話,這種表情大可不必。
由此可見,他是真的開心。
「嗯,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傅寒宴言簡意賅地開口。
說完,他掛斷了電
話。
顧芷容膽戰心驚地看了過去︰「什麼事?」
「她告訴我你不見了,還帶走了南宮念,問我有沒有什麼人脈可以找到你。」
傅寒宴面無表情地復述。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個不相干的路人。
顧芷容渾身發冷︰「那現在怎麼辦?」
傅寒宴雙臂攤開,笑了。
「這不是更好嗎?說明他們沒有懷疑我,你還是安全的。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了。」
「那萬一這通電話是用來定位,他們其實就是為了試探……」
顧芷容聲音微顫,現在她已經草木皆兵到了極致。
她現在底牌全部揭開了,南宮雋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傅寒宴悠悠的笑了,輕聲開口道︰「是什麼樣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會輕易被他們定位到?」
顧芷容微微一愣︰「那所以現在是……」
「就算他們現在定位我的位置,也只會以為我在常住的地方,根本就查不到這里來。
我既然說了這里是安全的,你就一定是安全的。」
傅寒宴輕輕地推了下她的背,「已經這麼多次的合作了,你只需要記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用擔心我。」
他一句話讓顧芷容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快步進了房間。
傅寒宴抱著南宮念正要上樓,顧芷容的眼楮微微一轉,開口道︰「要不把他放在我的房間吧?
藥效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去,他隨時都有可能要醒來。
見不到我,他的情緒很容易崩潰,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我們兩個人都會麻煩。」
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傅寒宴的手指很輕地探在南宮念得脖子側邊。
但很快他就狀若無事地松開,把南宮念遞到她的手中。
「房間里有電腦,已經隔絕了所有的定位設備,你可以通過上面了解網上的信息。」
顧芷容現在抱著南宮念,不像是抱著一個孩子,更像是抱著一塊免死金牌。
現在能救得了她,讓她在危機時刻可以保命的,也只有這個孩子了。
進了房間里,她掃了一眼電腦,連打開的都沒有。
甚至都不用去看網上的什麼消息。
不用說,一定全都是討伐她的。
甦冬凝最擅長的就是用輿論造勢。
顧芷容把帶出來的東西全部翻找完,一個想法忽然冒了出來。
她放下南宮念,快步上了樓,根據記憶,推開了剛才傅寒宴進的那個房間。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傅寒宴掐著她的脖子,「干什麼?!」
「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芷容嚇的一哆嗦,連忙說明來意,「是關于我手里的這些資產。」
她話音落下,余光掃了房間里,心髒微微一抽。
這個房間里幾乎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只有一個佔據了整個牆面的投影儀,一個懶人沙發。
周圍散落著一些照片和零星的文件。
從設備的新舊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這里面基本上沒人呆過。
但此時,投影儀上正在放著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