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冬凝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剖白︰“行行行,知道你酒量好,差不多得了,別說了。”
“我昨天晚上沒有喝酒。”他再次開口重復。
甦冬凝已經不想說了,正要掛斷電話。
南宮雋才終于開口︰“我好像找到毛夢了。”
甦冬凝的聲音猛地緊繃起來︰“你確定?”
“基本上確定,她的嘴唇上有一顆很小的痣,右手上有疤,是上次你們在酒吧的時候她受的傷。是不是?”
“我馬上過去。”甦冬凝並沒有立馬回,而是斬釘截鐵的開口。
她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南宮雋猜對了正確答案。
正要掛斷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哎,你今天是不是……”
“什麼?”
“沒事,待會把地址發給我。”甦冬凝狀若無事地就掛斷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她風塵僕僕地就來了會館。
推開門,只見南宮雋單手搭在椅背上,翹著腿,神色玩味地沖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看到他這個反應,甦冬凝忽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她的眉心一跳︰“人呢?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南宮雋撐著手臂坐直了身子,臉上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騙你什麼,或許我應該說,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那就不好說了,說不定你只是找個理由折磨我一下,然後讓我把你這個醉鬼帶走。”
“那如果我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你會怎麼做?”南宮雋上下掃了一圈,饒有興味地開口。
甦冬凝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開口道︰“當然是趁著你沒力氣的時候把你打暈了,把光丟在馬路上。
然後聯系媒體記者,把你的丑態公之于眾。”
南宮雋聞言,依然還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甦小姐不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倒也沒必要繞這麼多彎,你直說,我未必不會滿足你。”
甦冬凝被他的話噎的無言以對。
她忍著罵人的沖動,壓低聲音︰“別來這套,她人到底在哪里?
毛夢身上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辦法解釋,我也想知道她當年到底為什麼那麼做。”
話說到一半,甦冬凝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警惕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想把她單獨帶走審問吧?”
“如果我有這個打算,就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通知你了。”
門被人敲響,南宮雋手下人的聲音傳來。
“先生,人跟丟了。”
南宮雋一直氣定神閑的表情,在此時終于崩了。
他的臉冷厲起來︰“信息給的那麼清楚,你們只需要照著查就好。這都能跟丟,是一群飯桶嗎?!”
手下繼續哆哆嗦嗦的開口︰“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查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但是去搜查的時候,她人不見了。現在只有一個地方,我們沒辦法進。”
“就算是這里老板的房間,你們也一樣可以進!”
南宮雋揚起了聲音,“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意思。”
手下踟躕了一會兒︰“那個進不了的房間,是牧燁霖先生。他說他喝醉了身體不舒服,讓我們不要進去。”
南宮雋一愣︰“他?”
甦冬凝雙手抱臂,靠在窗戶上,臉上帶了一絲譏諷的神色。
“南宮先生,不是我陰謀論,現在事情的這個走向,有點不太對勁了吧?
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都在查毛夢在哪里,難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在你身邊?”
手下的人繼續開口︰“那我們要按照您的意思,闖進去嗎?”
“先不用了,幾個人守在外面等著。”
南宮雋頓了下,“算了,不用守著了。”
打發走了手下,他才把目光轉向甦冬凝。
“別的人我不太了解,但牧燁霖不是這種人,他也沒有這個腦子。”
“那萬一,他就是壞人呢?”
甦冬凝目光堅定的看著他,“這些年,我不是沒有遇到過表面上對我好,背地里卻反復利用我的人。”
南宮雋被他此時的眼神刺到,心中涌起了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微妙的頓了一下,聲音很輕︰“如果是我判斷失誤的話,我承擔所有的後果,我會幫你找到毛夢。”
甦冬凝︰“按理說,如果她一直待在江城的話,你應該也能找到的。這些年沒有找嗎?”
南宮雋眉頭輕蹙,好似一開始並不想回答。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之前我以為你死了,那些真相是否要追尋也沒什麼必要了。”
甦冬凝一點點的靠近。
“你話說的好听,可是我怎麼才能確定,你是真的覺得沒必要了,還是為了包庇你的朋友,故意不去查?”
南宮雋的臉色變了,但卻不是憤怒,甚至隱隱有種壓抑的痛苦。
他面上卻故作漫不經心的開口︰“甦小姐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無言以對。
那不妨你多花點時間在我身上查查,看看能不能調查些什麼。”
話音落下,原本明亮的房間里,門忽然關上了。
南宮雋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手在他身上摸了一圈。
他按著黑夜中那只不老實的手,聲音愈發的莫名其妙︰“你干什麼?”
“你怎麼連個打火機都沒有?”甦冬凝小聲開口。
“早就戒煙了。”他淡淡的開口道,“有事?”
甦冬凝只能回頭,抹黑在桌子上搜尋了老半天。
片刻,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一簇火光在黑夜中點燃,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南宮雋的臉上,給他的五官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感覺,居然有了種溫柔的感覺。
他目光盯著眼前的一簇火焰,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
甦冬凝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蛋糕,湊到他眼前。
“雖然有些匆忙,但心意到就行了,祝你生日快樂。吹蠟燭吧。”
“這麼晚了,哪家的蛋糕店還開門?”南宮雋下意識的開口。
“你真的是氣氛破壞大俠,就不能不在這個時候問這種話嗎?吹滅蠟燭許個願就完事了。”甦冬凝嘀咕。
南宮雋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她的眼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照射的緣故,他的眼楮很閃,里面像是撒了把碎鑽。
甦冬凝被盯得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
“行吧,是我下班路上給自己買的一個提拉米甦,蠟燭是孩子過生日的時候剩下來的。”
南宮雋很輕的笑了。
“打火機都要從我身上摸,你這一套全是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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