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比如你剛才告訴他說不填表你就走。”醫生繼續道,“我也是現在才聯系上。”
甦冬凝瞬間通了。
那會不會這次他情況忽然這麼嚴重,是因為自己決定站在傅寒宴那邊的時候說的話,太刺激人了?
但其實她也是在賭,賭南宮雋會因為她投鼠忌器。
沒想到她難得的自我相信一次,還真相信對了。
“更具體的我也幫不上忙了,我只是了解一些心理科的皮毛。”
醫生歉意地開口,“要是想更詳細的話,你們兩位可以回頭去精神科,那邊有更好的方案。”
就在這時,甦冬凝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那人是南宮雋身邊的保鏢,平日里干一些跑腿的活。
他匆忙地跟甦冬凝打了個招呼,就直接拐進了急診室。biqugebiz
不到五秒鐘又重新出來,再一次消失在甦冬凝的視野中。
就像只是來走個過場。
跟醫生一起回了急診室,南宮雋已經摘掉了測量儀器。
他開口道︰“都恢復正常了,量表給我。”
醫生慢半拍地遞了過去,被他隨手丟進了旁邊的碎紙機里。
他聲音客氣地開口︰“剛才情況不穩定,隨便填的,因為有真實名字,不方便留在你這里。
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重新再填寫。”
冷漠、鎮定,一切盡在掌握。
這才是原本的南宮雋的樣子。
醫生訥訥地點頭︰“好的。”
“走不走?”南宮雋又把身子轉向甦冬凝。
雖然是問句,但他卻已經先一步出了門。
甦冬凝本來還納悶那個保鏢有什麼魔力,直到她轉身的時候,聞到了南宮雋身上散發出來的,很淡的柚子味道。
她的腳步一頓,這不是她之前用的洗發水的味道嗎?!
甦冬凝快步追了上去,抓住南宮雋的手。
“剛才保鏢給了你什麼?”
已經恢復了平常模樣的南宮雋神色鎮定,面不改色地開口︰“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也希望跟我沒關系,但剛才是某人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的。”
南宮雋冷臉轉頭︰“不是只針對你,隨便來一個人都一樣。”
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簡直就像那種拔那啥無情的渣男。
可恨,實在可恨。
甦冬凝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幅裝腔作勢的樣子。
她上前,抓住南宮雋的衣領,輕輕地嗅了一下。
南宮雋的身子當即頓住了,差點繃不住臉上冷靜的表情。
甦冬凝卻沒打算放過他,很輕的點了下他鼻尖的位置,壓低聲音開口道︰“柚子味道的洗發水,聞起來怎麼樣?”
直到此時此刻,他臉上強作鎮定的神色,終于完全消失了。
南宮雋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甦冬凝的靠近,冷聲開口道︰“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那款柚子洗發水,本來就是一個很小眾冷門的味道,我不相信它現在居然已經大眾化的在醫院也能遇到。”
甦冬凝注視著他的眼楮,“所以能夠讓你解除焦慮的情緒錨點,就是這個洗發水,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此時開口承認的話,無異于是在向甦冬凝示弱。
南宮雋不想做這個事,也做不出來這個事。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沒必要再問這些過界的問題了,我記得我剛才已經說過,我答應你離婚的要求。
爺爺那邊我會去跟他解釋,不要再纏著我。”
甦冬凝瞬間覺得渾身冰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攀爬上來。
她自己說要離婚的時候,南宮雋只要推三阻四,她就沒辦法完成。
但是當他情緒上頭要離婚的時候,只需要輕飄飄的幾個字,就直接把她推開了。
去留都要由他來決定,真是不公平的很。
“好,太好了。剛好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一直在等這個答案,還多謝你的成全了。”
甦冬凝毫不示弱的開口。“我還怕你出爾反爾呢,現在總算是願望實現了。”
她的嘴角還掛著笑意,仿佛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賀的事情,微笑地沖南宮雋一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醫院門之後,甦冬凝越想越生氣。
最後她將自己現在的情緒歸結為,南宮雋那個混賬,搞亂了她的計劃。
按照本來的打算,明明應該是她把他給甩掉的。
現在居然讓他搶佔了先機,簡直是豈有此理!
虧得她還巴巴的擔心他真的出了什麼事,特地跑回來關心他的病情,結果一整個就是狗咬呂洞賓!
甦冬凝越想越生氣,就覺得路邊的垃圾桶,看著都像南宮雋那張招人煩的臉,于是憤憤地上去踢了一下。
這一腳沒把垃圾桶怎麼樣,反而把自己的腳踢的生疼。
她委委屈屈的低頭,一邊擦鞋,一邊在心中暗罵。
“真是可惡,不光本人可惡,就連看起來長得跟他有些相似的東西也一樣的可惡!”
不遠處,一抹高挑的身影站在路燈的陰影處。
遠遠的看著她離去,又看著她沖著垃圾桶泄憤的背影,嘴角很輕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直到確定甦冬凝已經開車離開,南宮雋這才轉身回了醫院。
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剛才保鏢給他的東西,是一瓶便攜香水。
甦冬凝之前常用的那款柚子洗發水,成了他心中執念一樣的東西。
在長期的愧疚交織當中,形成了嚴重的焦慮。
洗發水品牌方早已經倒閉,同樣味道的香水,是他找了一整只的團隊。
甚至把品牌方的研發組,原班人馬挖了過來,不惜成立了一個小型的香水研究工作室,才提取出來了一模一樣的。
在極度焦慮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是他最佳的情緒錨點。
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這個只不過是甦冬凝的替代品而已。
知道甦冬凝回來的時候,他心中的愧疚消失。
本以為可以就此解脫,卻沒想到他愛而不得的情緒,居然能加重這種焦慮。
現在這款香水,更像是一種精神安慰劑,用量也越來越大,已經逐步到了失控的地步。
南宮雋把香水小心地放進貼身的口袋里,轉身離開。
甦冬凝不想回老宅,也不能去見兩個孩子。
因為傅寒宴在照顧他們,他一定會起疑。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四處游走,最終目光定格在了一家酒吧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男人人穿梭在女人之中,向所有人打招呼。
也有些人看起來居心就不良的樣子,把酒杯推到另外一個人的旁邊,用著油嘴滑舌的方式打招呼。
舞池里更不用說,一群人正在跳舞,音樂到了關鍵時候,那些人隨便拽一個就開始熱烈的貼面吻。
有的人半首歌不到的功夫,愣是換了三個接吻的對象。
甦冬凝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幾年沒回國,國內的風向居然已經開放到了這種程度,簡直是大開眼界。
她當然是不打算在這個地方久留,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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