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意外地,南宮雋居然沒有冷嘲熱諷。
他開口道︰“我挺好奇,他是什麼時候成為我的對手的?”
眯了下眼楮,他不徐不疾地開口,“以他們公司現在的實力,好像不足以成為我的商業對手,犯得著讓我大動干戈?”
傅寒宴在他身後厲聲開口道︰“都說了這是你跟我之間的事,你要問就問我!
這四年,我在國外的公司你哪一個沒監視,現在裝模作樣什麼?”
南宮雋這才吝嗇地分了他一點余光。
“那我現在有印象了,所以你是因為被市場沖擊,被波及了,才想出這個法子,傷害我的家人?”
他滿臉的鎮定從容,哪怕跟傅寒宴的身高差不多,但依然生生帶了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傅寒宴,你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他輕輕笑了一下,“剛才你的手下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嚇得都不敢認。剛才骨頭怎麼那麼軟?”
那樣平緩的聲音,卻依然能淬成鋒利的刀刃,直接扎向別人最薄弱的自尊心。
沒等傅寒宴再開口,他繼續輕描淡寫地開口︰“回去等傳票吧,希望貴公司的法務團隊靠譜,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問瑞和借。”
甦冬凝的太陽穴突突作響,很顯然剛才的話根本就沒用。
她死命掙扎了一下,厲聲開口道︰“所以你是決定把瑞和的聲譽給搭上了嗎?”
“冬凝,你別管我了。”傅寒宴拼命地沖她使眼色,“別說了。”
看著兩人好似一幅要互相救贖的模樣,南宮雋的眸底的神色更加的陰沉。
“生意就是這樣,你不懂我可以教。”
南宮雋漫不經心地開口,“證據確鑿,告他也正常。更何況,我給了他時間做準備,走。”
他的手紋絲不動,拉著甦冬凝就要離開。
“換一種更折中的辦法呢?”甦冬凝輕聲開口,“他向爺爺道歉,退出這次新品之爭。”
“甦冬凝。”南宮雋轉過頭,臉上染著怒火,“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再說什麼?”
“你別說她!”
傅寒宴沖上前,抓住甦冬凝另一只手,“我不會道歉,打官司也無所謂,不必為難她,听見沒?”
“你口口聲聲說爺爺對你很好,你要找出凶手,現在凶手成了傅寒宴,就開始庇護了。
這次他沒事,那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用什麼權衡?”
南宮雋一字一句地開口。
甦冬凝痛苦地閉了下眼楮。
這兩個事情就像是繩索,在她的腦海中左右牽拉。
無論勝利的是哪一方,她的心里都是愧疚。
現在她只能挑傷害最小的來做抉擇。
“好,好。”甦冬凝點頭,“你說得對。”
南宮雋已經做好了她會爭吵的準備,甦冬凝猝不及防的示弱,讓他的眼角一跳。
“現在你放開我,我和傅寒宴是一邊的。”
甦冬凝壓低聲音,“兩次事件我也在場,我跟一起了四年,有很強的動機,你一塊查吧。”
南宮雋那一瞬間的臉色,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眼底像是經歷了一場小型的爆炸,許久之後,他才冷笑著開口︰
“我以為你最後的理智,是選擇站在我這邊,原來你連這點清醒都沒有。”
甦冬凝一點點地旋著圈,把自己的手腕從南宮雋的手中轉了出來。
她縴細的手腕上留著一圈痕跡,可以看出南宮雋氣急的情況。
傅寒宴的眼里像撒了把碎星。
他輕聲開口︰“你真的不至于的,這是我個人的行為,你是無辜的,沒必要到這一步。”
甦冬凝沖他打了個手勢,兩人轉身要走。
“你說查他,實際上只是在和他聊天,爺爺在病房里躺著,你卻只在意他的安危。”
南宮雋輕輕地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特別好,會一次次地給你讓路?”
甦冬凝轉頭看了他一眼,“別搞道德綁架那一套。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問心無愧。
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是你的事,我只是兵來將擋。”
“好,我道德綁架。”
南宮雋聲音忽然低了幾分,“既然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扮演羅密歐和朱麗葉,等爺爺醒了,我跟他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頓了幾秒鐘,他繼續道,“然後我們離婚。”
明明這兩個字甦冬凝一直很期待,巴不得能夠趕緊從南宮雋身邊逃離。
但不知為何,親耳听到這兩個字,她居然有種一腳踩空的失重感。
傅寒宴毫不客氣地回他︰“那確實應該感謝你的放手之恩了。
你們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強取豪奪,早該結束了,是你一直在拖慢她的腳步。”
“原來你是跟他這麼說的。”南宮雋笑著點頭,“真有你的。”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甦冬凝此時只覺得,分明是兩個男人也能一場戲。
一個賽一個的跟怨夫似的,她都不知道從哪開始插話。
因為無言以對,索性只好沉默不語。
路燈的光,透過繁茂的樹葉,形成丁達爾效應,在南宮雋的臉上折射出幾道光。
給他周身攏上了層朦朦朧朧的孤絕感。
這次她沒有停留,跟傅寒宴一起離開。
剛走出去沒幾步,甦冬凝不知為何,莫名地回頭看了一眼。
南宮雋還停在原地沒動,高挑的身子不再挺拔。
一只手放在胸口上,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像是再極力壓下痛楚。
她的位置有點背光,具體也不看清情況。
身旁的傅寒宴開口道︰“怎麼了?”
甦冬凝迅速移開眼楮,故作鎮定︰“沒事。”
兩人坐上了車,她還是越想越不對。
南宮雋如果是演戲的話,不應該在走了這麼久還沒動靜,至少應該發出點聲響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偏偏都沒有。
車子正要發動的時候,她忽然叫停,拉開車門下了車。
“等下,我想起來還有一點事情要問,你先回去吧,我回醫院。”
開車的孫平回頭,替傅寒宴開口︰“我們在這里等著也可以。”biqugebiz
“沒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到時候我直接去公司,別管我了。”甦冬凝擺了下手,“你們走吧。”
傅寒宴難得的沒有堅持,只是把外套留給了甦冬凝,就吩咐孫平繼續開車離開了。
透過後視鏡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孫平不由得好奇地開口道︰“先生,你就這麼直接讓甦小姐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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