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甦冬凝的衣袖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出來一個極薄的刀片,鋒利的刃對著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會立馬劃破他的動脈。
南宮雋略微頓了一下,又垂眸看向了甦冬凝。
只見她雙眸堅定,握刀的手縴細修長,一絲的顫抖和猶豫都沒有,儼然已經計劃好了的。
“南宮先生,出門不帶保鏢真的是你今天的失誤。”
甦冬凝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開口,“兩個孩子的事情,很抱歉之前騙了你,我也只是為了自保。”
即便被刀子抵著脖子,南宮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除了一開始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詫和失魂落魄。
他斜著眼楮看她一眼,竟有一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自保?你是怕我殺了你,還是怕我殺了他們?”
甦冬凝沒開口,南宮雋卻低笑了一聲︰“由愛生恨,得先有愛。我倆沒有那種東西,我殺你們做什麼?”
他說的輕描淡寫,雖然明明前幾天他還以為兩人能夠在一起。
但現在這句話,是留住尊嚴的唯一機會。
甦冬凝沒有拆穿,也沒點明之前南宮雋不合時宜地佔有欲。
“我會公開承認,這件事情就是一場惡作劇的烏龍,我也希望你讓事情到此結束,別把兩個孩子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她指尖微微顫抖,“他們兩個是無辜的。”
南宮雋冷笑︰“真正無辜的難道不是念念嗎?被他們兩個人利用,做了那樣的壞事。
如果不是顧芷容循循善誘的話,他差點就和他們是同盟了。
你寧願幫那兩個孩子,也不在意念念是否無辜?你難道就不是他的媽媽?
你午夜夢回,就沒有捫心自問過自己配不配?”
甦冬凝恨不得刀子直接劃破他的頸動脈,干脆直接弄死他拉倒。
但她最終只是繃緊了嘴唇︰“我配不配是我的事,我現在只要你停止對這件事情的調查,否則的話我今天不會放你走的。
這個咖啡館是我朋友的,我知道這里是視野盲區,現在也不會有人救得了你。”
南宮雋還是靜靜的看著她,眼底帶了幾分甦冬凝有些看不懂的東西。
片刻,他聲音很輕的開口道︰“所以,你是為了他們兩個人想要殺了我,還只是單純的為了他?”
甦冬凝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原來這個故事里,最可憐的那個人是……南宮念。”
南宮雋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的母親能夠在失去他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和別人在一起,然後生下他們的孩子。”
“他們看起來沒比南宮念小多少歲,所以你剛到國外,就和他在一起了?”
甦冬凝這才悟透了,他說的是自己和傅寒宴。
現在還不能反駁,只能承認。
“我再問你一遍……”甦冬凝的刀子愈發的靠近他的皮肉。
剛才她因為一剎那的走神,沒有控制好力道,刀刃劃破了南宮雋的皮膚,滲出了一點血色。
刺目的紅色逼近她眼楮的剎那,甦冬凝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剛才居然真的膽大包天的把南宮雋給挾持了!
“我會的。”
南宮雋極其克制的緩緩吐出一口氣,“但是你答應爺爺的事情,我們繼續履約。”
甦冬凝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像南宮雋這種人,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下限,但是他有嚴重的感情潔癖。
現在他應該是誤會了自己和傅寒宴的關系。
按理說應該是先除掉傅寒宴,然後再來肅清自己。
但現在,他卻然可以容忍這種關系的存在?
甦冬凝不敢保證他是不是還憋著什麼大招,只能先穩住他。
“我從一開始也沒打算毀約,只要老爺子還在一天,我就能跟你演好戲。
所以這兩個孩子的身份,就更應該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該被暴露,你知道該怎麼做。”
前一句話,剛讓南宮雋的眉頭稍微舒緩了幾分。
後一句話,立馬就重新讓他的臉上浮起了冰。
他低低地冷笑一聲︰“用得著你來威脅我?”
甦冬凝目的達成,這才收回了手。
看到他脖子上淋灕的血跡,她到底還是于心不忍︰“是我給你處理一下,還是你去醫院?”
說著,她伸手試圖去查看傷口。
卻被南宮雋不動聲色的躲開︰“不用踫,用不著你。”biqugebiz
什麼臭德性。
甦冬凝索性也不再跟他瞎掰扯,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個小型的急救包塞回他的手里,轉身便離開了。
南宮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急救包,原本落在涯底的心,又稍微往上飄浮了那麼一點點。
她也並不是完全什麼都不管,還是會在意他的傷口。
他垂眸,正要拆開那個急救包的時候,卻突兀的發現了里面的創可貼。
上面繪制的圖案是一些素描圖,看起來十分個性。
但他是見過的,因為這個東西曾經出現過在傅寒宴的臉上。
之前調查傅寒宴的時候,有一次他受了傷。
他隨意的掃過一眼傳回來的照片,他臉上貼的話就是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創可貼。
忽然間,就連這個急救包都顯得特別的索然無味,南宮雋直接抬手就給丟了。
他神情疲憊的靠在牆上,隨手抹了把還在滲血的傷口,脖子的側邊浮起了青筋。
倒不是因為忍痛,只是因為他咬緊了牙關。
他用帶血的手點燃一支煙,緩緩吐出一口雲霧,氤氳了他的臉。
楚瀟瀟氣勢洶洶地出了咖啡館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眼前的場景。
她整個人幾乎愣在了原地。
南宮雋整個人融在清晨的朝陽里面,但他身上卻有種獨特的孤絕的氛圍感。
就好像和這個陽光燦爛的世界格格不入。
楚瀟瀟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先拍了張照片。
听到拍照的聲音,南宮雋側身看了過來,挑了下眉。
“我覺得點好看,沒冒犯你吧?”楚瀟瀟嘴角抿著笑意,試探地開口,“你在這里等人?”
南宮雋覺得這人多少有點自來熟,眯著眼楮側頭看她,沒說話。
他側過身子的瞬間,楚瀟瀟才看到了他手上和衣領上的血跡,臉色一變。
“你、你該不會是想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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