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冬凝走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掃視了一圈。
所幸毛夢還有點力氣,並沒有完全脫力,那就好。
那男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著,甦冬凝幫她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扶著她站了起來。
然後又按照張碩給的文案,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編輯了那一行字。
快要發出去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我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我現在發出去的話,南宮雋有可能會發現我在你這里,你就不怕他找上門來?”
張碩被煙嗆了一口,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老子怕他?我只是不想正面跟他起沖突罷了!”
管他心中怎麼想的,甦冬凝才不在意。
她順著繼續接了下去︰“所以怎麼解決?”
“那就先打孩子吧。”張碩陰森地一笑。
甦冬凝不著痕跡的捏緊了拳頭,面上卻平靜︰“那我們現在去醫院。”
張碩旁邊的男人笑了出來︰“我看你也不像千金大小姐,怎麼腦回路這麼簡單,你還想去醫院把孩子打了?”
毛夢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對勁,立馬伸手擋在甦冬凝面前︰“你們什麼意思?!”
那男人蠻橫地伸出手,一把將毛夢拉了過去,狠狠一推。
毛夢壓根就站不穩,被他推搡在了地上,疼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然後他就躍躍欲試的抬起腳,晃了下自己手中的匕首,危險地眯起了眼楮,
“放心吧,甦小姐,我很厲害的,直接幫你物理墮胎。”
張碩兩只手夾著煙,升起的煙霧氤氳了他的臉,眼底卻滿滿都是令人作嘔的壞。
“老子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了,現在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他又看向那人︰“動手吧。”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但卻不是甦冬凝發出來的,而是那男人。
張碩猛地抬起了頭,卻發現一把刀子正插在那男人的小腿上。
甦冬凝雖然臉色剎白,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堅定。
張碩臉色變得難看至極,甩手丟了煙,一個閃身就沖了過來。
“敢對我兄弟動手,我看你特媽是活得不耐煩了!”
到底是打架斗毆的慣犯,他出手的速度極快。
甦冬凝甚至都來不及掙扎,就被他死死勒住了脖子。
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應該能夠拖住他幾分鐘。
她先是故意身子一軟,假裝示弱,驚恐地沖著毛夢大聲開口道︰“夢夢快點跑,跑出去!”
毛夢本來就只是一個多余的,張碩並不在意她真的跑出去。
她勒著甦冬凝的力道越來越重,反手就把她摁在了牆上。
甦冬凝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被一點點抽走,臉色變得青紫。
張碩拿起桌上的刀子,緩緩的抬起手來,“老子現在就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拿什麼勾引南宮雋!”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緊接著,四五個人像死豬一樣直接被甩進了房間里。
甦冬凝的視線一點點模糊,她看到一個黑襯衫黑褲子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那張臉分明是南宮雋。
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的表情,甦冬凝只覺得脖子上的力道一輕,緊接著張碩就像個紙片似的直接飛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清脆骨骼碎裂的聲音。
一雙手穩穩的把甦冬凝抱進懷里,冷烈的香味兒充斥著她的鼻腔。
南宮雋低沉鎮定的聲音響起︰“把這里所有的人都給解決了,張碩送警局。”
緊接著她听到一聲幾乎微不可查的嘆息聲,“蠢貨。”
甦冬凝無意識的握緊了他的衣擺,她在想,這人是在罵自己嗎?
張碩被甩飛出去,居然還掙扎著試圖直起身子,卻被宋赫一腳釘在了牆上。
他臉上沒有絲毫凶狠的表情,依然戴著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淡淡的開口道︰
“別亂動,不然就不能送你去警局,得先送你去醫院了。”
然後他又側過頭︰“盡快把現場處理好,別留下惡心的東西,總裁有潔癖。”
到底是專業的隊伍,五分鐘不到,不管是房間里還是潛伏在外面的人,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受傷的受傷,被帶走調查的調查,總之沒有一個人逃脫。
與此同時,雲陽私人醫院。
南宮雋和牧燁霖兩個人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
兩人都是有些腿長的模樣,站在外面極其扎眼,但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這件事情最先發現端倪的是牧燁霖。
他是一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各種會所的人加了不少。
剛好有毛夢被綁架那家會所經理的聯系方式,從他拍的vog里面捕捉到了一幀不太對勁的畫面。
所以他才想方設法聯系了南宮雋。
“不是我挑撥離間啊雋哥,這小嫂子真是太能頂事兒了。”
牧燁霖小聲開口,“那可是一群地痞流氓啊,她居然敢一個人過去?”
南宮雋眉頭緊皺,沒有開口說話。
牧燁霖繼續表情嚴肅地道︰“大概是被你保護的太好了,覺得像你這種惡霸都能對她和顏悅色,別人肯定也沒什麼危險。
她也不想想,那能一樣嗎?
你不跟他計較,那是因為慣著她,珍視她!畢竟這是你老婆……”
南宮雋開口打斷她的話︰“我沒慣著她,也沒珍視她,只是因為她懷了孩子。”
嘴上這麼說,南宮雋心中卻不由得自我懷疑了。
他好像對小丫頭關心的程度,是跟之前不太一樣。
上午沒收到她消息,就有些抓心撓肝。
哪怕知道听到保鏢的匯報,她跟毛夢一起出去了,也依然心緒難平。
他強行壓下心中這種古怪的感覺,安慰自己,只不過是因為她懷有身孕而已。
听到這句話,牧燁霖神色古怪地輕笑了一聲。
與此同時,病房里,甦冬凝隱隱約約有了意識。
她並沒有完全甦醒過來,但卻能夠听到外界的聲音。
而南宮雋的那句話,恰好就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如果此時她能睜開眼楮的話,眼里一定帶著失望的神色。
雖然是早就已經確定的答案,可親耳听到的他這麼說,心中還是難免失落。
明明他出現的時候抱著自己的手,是那麼溫暖。
懷抱那麼結實。
結果一切只是出于責任和肚子里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