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不情願地緩緩褪下身上的衣物，葉辰一愣急忙伸出手想將那已經露出的香肩蓋住。
可手卻不經意間的觸踫到那圓潤細膩的肌膚，姑娘身體猛的一顫，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我不是那個意思……”葉辰看到這一幕，手像是觸電了一般縮了回來，不難想象這些女子遭遇過什麼。
女子見葉辰縮回去的手，急忙將葉辰的手又抓了回來，“客官，對不起，是小女子失態了，希望沒能掃了您的興。”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中有些驚恐，她擔心眼前的男人出去找老鴇訓斥自己，耽擱了青樓的生意，會是什麼下場，她再清楚不過。
“不不不，你真的誤會我了……”葉辰眼看著女子抓起自己的手就往她懷里塞，觸踫到了那溫軟如玉，使得他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直往後退。
“嗚嗚嗚……”見葉辰這般反應，女子竟然哭出聲來。
“客官，你不要嫌棄我！求你了，你要奴家做什麼都行……”
葉辰看著女子的反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嘴上一個勁的答應著，沒有多說其余的話，等待著女子心情平復。
待到女子終于不哭了，葉辰才開口。
“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有些話想問你。”說著，還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女子面前，用來穩住對方。
听到葉辰的前半句話，女子剛想開口反駁，但是看到銀票後整個人都一愣。
民樂縣不過一個小城鎮，哪里有人出手如此闊綽過，平日里能見到有人打賞幾銀都是大戶了，對方直接一出手就是一張銀票，是什麼概念？
一張銀票，不用去看數額，最小也是500銀！
“客官，您這是？……”女子被眼前這看似年齡並不大的葉辰給整不會了。
“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把衣服穿好，我有話問你。”葉辰示意對方不要聲張。
女子點點頭，然後將衣服穿好。
“現在，我問你答，有人會偷听嗎？”葉辰將聲音壓低到極致，貼近女子的耳邊說道。
女子聞言點點頭。
葉辰皺起眉頭，果然不出所料，這青樓里的女子時刻被人監視，沒有半點自由可言，這可能也是為了防止這些失足少女向外面求救。
正當葉辰皺起眉，思量著下一步該怎麼問的時候，女子將葉辰的銀票放在一旁然後起身徑直的在旁邊洗臉的面盆倒上水。
“客官，我先幫您清洗一下吧……”嘴上如此說著，將盛好水的面盆端到床邊，然後手上沾著水，在地面上寫出了三個大字。
我識字。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葉辰喜出望外，封建舊時代，能認字的少女真的不多見。
“你叫什麼名字？”葉辰在地上寫道。
“凌千依。”
“你是不是從村子里被賣到這的？”葉辰直奔主題。
看到這行字，女子淚如雨下，哇的哭出聲，心中的委屈再也憋不住，轉過身直接一把將葉辰抱住，淚水打濕了後者的肩膀。
葉辰任由對方傾瀉著自己的情緒，自己並不能感同身受，但肯定吃了很多苦。
葉辰不知道，女子在這里就是想有個訴苦說話的人都沒有，同樣是被拐賣到這里的少女，竟然還互相打小報告，以求那麼一點點更好的待遇。
吃的更好一點，住的剛好一點，但是更多的是如同凌千依一樣，來到這就心如死灰。
慢慢的女子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再次抬起頭看著葉辰，眼中卻多出了一絲堅定。
眼前的男子雖然年紀可能比自己更小，但是不知為何，凌千依相信他能將自己從這個魔窟中拯救出去。
興許是自己已經沒有看到希望太久了吧。
“能不能將你的遭遇，跟我說一遍？”葉辰小心翼翼的寫完，抬頭看著女子。
他知道讓女子將這些遭遇重新復述一遍，如同揭開還未痊愈的傷疤一般，必將痛苦不已。
可凌千依卻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用手沾著水在地上一字一字的書寫著發生的一切。
字里行間，葉辰仿佛穿越時間，看到當初發生的那一幕。
凌千依的父母雖然是讀書人，可卻在這個時代與環境下別無更多的選擇，硬生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選中成為了獻祭河神的祭品。
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淪為這些喪心病狂之人賺錢的工具。
“你知道參與這一切的都有哪些人嗎？”葉辰問道。
“村長閆震，還有縣長張富，還有村長的親信趙磊……”凌千依盡可能多的將自己知道的寫給葉辰看。
葉辰看著還有些許自己听都沒听過的名字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聚賢莊的館主嗎？”雖然沒有和對方打過交道，但葉辰總覺得那位神秘的練氣師館主與這一切分不開聯系。
凌千依搖搖頭，她自從來到這民樂縣，就再也沒離開過這青樓，對鎮上的事務大多一無所知，許多事情還是從其他人口中才知道。
見狀如此，葉辰知道自己的多問下去也沒有更多意義，便打算離去，末了他在地上又寫下一行字。
“村長閆震已經被我們控制，村里的惡霸也快被我們鏟除，縣長張富已經死了，希望你听到這些會開心一些，噩夢很快就會結束了。”寫完這些話，葉辰便起身離去。
空留下凌千依看著這些字思緒萬千，自己來到這，從了剛開始還抱有希望能夠逃出生天，但後面看著這些官權勢力勾結，她的希望一點點破滅。
尤其是看到那些逃跑被抓回來後生不如死的姐妹，能夠結束這噩夢儼然成了一種奢望，希望反而會讓人更絕望。
眼下的這個年輕人卻給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希望，凌千依看著葉辰的背影突然開口，“等等，恩公，你叫什麼名字？”
葉辰愣了一下，然後轉身“你就叫我葉辰吧……”
每一世的名字更迭換代，這一刻當別人問起自己的名字時，葉辰內心突然有那麼一絲猶豫。
自己到底應該是說自己叫李杰？還是朱浩然？或者其他什麼名字……
突然自己真正的名字從心底升起，反而有著那麼一種陌生的感覺，這一刻他明白了那一句，面具戴的久了，就會慢慢忘記面具下面的自己是衣服什麼樣的面孔。
走出青樓，賀陽不知什麼時候出來，已經在外面等待多時。
“老大。”賀陽走上前，葉辰點了點頭示意。
“你打听的怎麼樣？我這邊……”
賀陽還打算開口接著說下去，葉辰急忙做了個示意他收聲的動作，青樓內都有人偷听，這里不是個談事情的地方，還是先回客棧再說。
但是二人還沒有覺察，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一路走回客棧，林瀟瀟正在客棧一樓一個人喝著悶酒，此時他已經再次換回了平時的裝束，從桌子上的擺放的酒壺來看，喝了不少。
“姑奶奶，你這是鬧哪一出，大白天喝這麼多……”這酒量別說賀陽了，就連葉辰都看得頭皮發麻。
難道古人酒量都這麼大？
“你們兩個，還敢回來！”看到二人，林瀟瀟的酒氣立刻醒了一般，怒不可遏的就要沖上來。
“姑奶奶啊，您就別鬧了，總不能跟你說，我們兩個大男人一大早去妓院啊……”葉辰好言勸說道。
這姑奶奶本就難伺候，真要發起酒瘋來，怕是能把這客棧夷為平地……
“你先一邊去！”
林瀟瀟滿身酒氣的看看葉辰，徑直越過，然後走到賀陽旁邊。
葉辰此刻用著有些同情的眼光看著賀陽，然後悄無聲息的躲到旁邊幸災樂禍的看著。
“你說誰有龍陽之癖呢！”林瀟瀟雙手猛地抬起，一把掐到賀陽的大腿內側與咯吱窩。
只見賀陽整個人臉型都跟著扭曲了，然後看著遠處避之不及的葉辰哀嚎。
“老大……救我……”
葉辰攤攤手聳聳肩，完全當作沒看見，眼下這陣勢誰惹得起啊……
足足過去了半柱香時間，林瀟瀟才在賀陽快斷了氣的求饒聲中松開手。
賀陽總算明白了那些個被逼供的人，為什麼不服自己，卻在林瀟瀟面前秒慫，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