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娘

第38章 第 38 章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蝗蝗啊 本章︰第38章 第 38 章

    對保帝侯府王二姑娘, 嫁象兒胡同張憲空這事,只要是在湊堆聊的,不是調侃就是酸, 有誰會真心祝福。

    忽然冒出這樣一道不同的聲音出來, 一時剛還聊得熱火朝天的一圈人, 同時沒了聲音,眾人皆朝聲源望去。

    其中有人認出說話之人是誰,怪笑道︰“哎呀, 我當是誰, 是趙公子啊。采花節時,我可記得, 那王二姑娘可是一早選了你做搭擋,要說最該嫉妒的就是你了,差一點美人與大宅就都是你的了。”

    有人跟著起哄︰“哎哎哎,趙公子不行, 他眼神不好,那麼美的美人給他也白廢, 他看不見。哈哈哈哈哈。”

    一時這些公子哥都笑了起來,給趙陸弄了個大紅臉,他趕忙起身欲離開此地,不與他們為伍。臨走時還甩下一句︰“不管怎麼說,你們都不該如此議論一位閨閣女子, 想想你們也有姐妹,如果是她們在出嫁前, 被人如此非議, 你們會做何想。”

    他這話令笑聲小了一些, 但還是有人不服︰“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怎麼,許他們做不許我們說啊。王二姑娘是不是要嫁去象兒胡同,張憲空是不是被打了一頓然後革職,哪一點我們說錯了。”

    趙陸不再與他們爭論,他起身離開,但可能是起的猛了,加上他眼神不好,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腿上,一時哄笑時再起。

    不過趙陸走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這些人確實沒有再說王承柔的事了,開始去扒固國公府了。

    小公爺,這些個公子哥父親們口中的丞相家的孩子,是從小到大處處第一的存在,李肅的存在,早就把這些公子哥們壓的喘不過氣來,平常不敢言,如今李肅竟也有被女子拒絕的一天,這樣千年難遇,李肅吃癟的情況,自然要拿出來墊墊牙。

    但談論李肅,他們就小聲收斂了很多,畢竟固國公府與保帝侯府不一樣,權大勢大,他們也就是背後說說閑話,別說當著李肅的面了,就是每次見到他,都要笑臉相迎,可不敢造次。

    出了酒樓的趙陸朝內袖里摸了摸,想確定一下放在里面的詩詞,有沒有剛才被絆到時掉出去。他摸到了厚厚的一沓,放下心來,詩詞都在沒有掉落。

    趙陸拿這些東西是要去南城五王府,說來也是巧,五王出宮建府,這王府選的地方就在趙陸家旁邊。

    趙陸比五王大了幾歲,他看五王雖身量夠高,但說話還是孩童音,又見他的奴僕明顯不听他的話,有些欺主,于是就上前主動行了拜禮,打了招呼。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趙陸發現五王並不像傳說的那樣,怯懦不堪。他只是有些膽小,想來他在宮中的生活不順意,才變得如此吧。

    從此趙陸心里多了份惦念,偶爾會注意一下自家旁邊的五王府,再後來,他發現五王雖年歲不大,但在詩詞創作一項上,頗有造詣,于是二人以詩會友,關系日漸親密。

    今日他本計劃先去酒樓要些飯菜,然後帶去五王府。殿下府上的廚子根本就不是專門做飯的,是宮中隨意給他撥的宮人,他自己又沒錢重新請人,就只能做什麼吃什麼了。

    趙陸在五王那里用過幾頓飯,真是難以下咽,不知這本該是錦衣玉食的皇族,怎會眉頭都不皺的咽下。趙陸對五王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于是趙陸又開始有事沒事地給五王送吃的,像今日就是,本是二人會詩的日子,趙陸想的挺好,買了飯菜去到五王府,然後與殿下一道進膳,吃完再品詩寫詩。

    可惜,他剛在酒樓被一幫人嘲笑,急于離開,忘了點外帶的菜了。

    正好看著前方冒著熱氣的地方,雖然上面的字他看不清,但招牌顏色讓趙陸認出,這是賣包子的攤子。趙陸朝那里走去,他想著雖沒買酒樓的菜,但可買幾個包子,反正外面賣的吃食,怎麼著都比五王府的好吃。

    走近了,趙陸看清招牌上的字,正是賣包子的 。他朝袖里去掏錢,拿出銅板在手里正數著,身旁有人踫了下他衣袖,對他言︰“公子,你銀子掉了。”

    張憲空戴著個帷帽,不是他不想以臉示人,而是近日因他婚事傳得雲京城眾人皆知,每次出門為婚事采辦的時候,都會被注目圍觀,甚至有平常說不上兩句話,自認結識他的人也會過來搭話、探話,實在是煩不盛煩,是以他才行此遮擋。

    剛才路過酒樓,就听到那麼一句義正言辭,維護承承的話語。張憲空雖沒听到那些哄笑的公子哥到底說了承承什麼,但從這位清正公子的舉止,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張憲空強壓下心中不滿,這種事情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與對方辯駁,他在丘山周派,在兵馬司,早就學到世事不是非要論個理兒出來,有時不理才是上策,省得沾染一身污泥。

    若是他自己沾上還罷了,可這是關乎承承的事,張憲空更是要慎之又慎。他只是從帷帽下看了那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定在那位為承承說話的公子身上。

    他心懷份謝意,想知道對方是誰,想記住他。

    張憲空采花節當日,別說王承柔原先的搭擋了,他連承承都沒注意,當時只是臨時起意幫了她一把而已。所以他不記得趙陸,只是此時才記住這位公子的相貌。不想,他們還挺有緣,在包子攤前相遇了。

    這位公子眼神可能不好,銀子掉到地上都沒注意,張憲空幫他撿了起來。

    趙陸一摸兜,果然是他銀子掉了,他接過來趕忙道謝。低頭抬頭之際,從帽縫里看到了這位公子的臉。

    趙陸近處看東西是沒問題的,他發現這公子好面熟,再一細想,他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采花節上,代替他與王姑娘搭伙完成後面游戲的那位公子嗎。

    那,那,這不就是那位張憲空,王姑娘的未婚夫婿!

    “謝謝張公子啊。”趙陸脫口而出。

    張憲空一撩帽檐︰“公子認識我?”

    趙陸忽然就臉紅了,他結結巴巴地在張憲空的沉默等待中,把前因後果都解釋清楚了。

    哦,原來他就是那日,承承怕被連累,一把甩下去的趙公子。張憲空把帷帽取下,與對方正式見禮。雖是短短的接觸,但張憲空已看清趙公子的性情,難得見如此磊落直白又純真的人,張憲空自覺也該以同樣的態度來對待趙公子。

    在張憲空正式介紹了自己後,趙陸覺得該道句喜︰“恭喜張公子,祝你與王姑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張憲空︰“多謝趙公子,屆時肯賞臉來喝杯喜酒就好。”

    被邀請了的趙陸︰“一定的一定的。”

    “陸哥哥。”

    忽然有人喊趙陸,趙陸對這聲兒熟,他回頭去看,果然是五王。唉,與他說過很多次了,他是王,自己當不起他這聲“哥哥”,可說了也沒用,五王還是這樣叫。

    張憲空看著對面之人,一股怪異的感覺撲面而來。明明看面相還是個孩子,但他個子高,掩了所有的孩子氣。衣著雖樸素,但制式與新舊程度,又透露著高貴。

    種種矛盾在他身上聚集,可看了一會兒後,也就適應了。本就是與自己無關之人,張憲空一揖手︰“兩位公子,我還有事去忙,你們聊。”

    不料那長著孩童臉的小少年卻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公子,這位哥哥又是誰啊?”

    趙陸馬上介紹道︰“張公子,這位是五王殿下。殿下,這位是張憲空張公子。”

    張憲空是驚訝的,他怎麼會想到,五王會當街管一位同知家的公子叫哥哥。他重新施禮︰“五王殿下安。”

    五王道︰“張憲空?是要與保帝候府家結親的那位張憲空嗎?”

    張憲空無奈,現在可能全雲京都在談論他的名字吧。他道︰“正是在下。”

    五王︰“侯府王姐姐人美心善,當初幫過皇姐,你們的婚儀我一定會親去祝賀。”

    張憲空忙道謝,寒暄了幾句後才離去。

    趙涌彥看著張憲空離去的方向,直至趙陸叫他,他馬上露出笑容︰“陸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來,就出來找你了。”

    趙陸︰“殿下,不要在外面叫我哥哥。”

    趙涌彥︰“知道了,以後只在府里叫。”

    趙陸︰“府里也不要叫。”

    就這樣,三人在包子攤前,一人朝北去,另兩人朝南去,結束了這短暫的踫面。

    就在雲京城因保帝侯府與象兒胡同張家的婚事而熱鬧了多日後,朝中也發生了一些變故。李首輔請辭,皇上恩準,而首輔之位空缺,懸而未決。

    得知這個消息的王承柔驚訝了一下,在上一世里,幾個月後她會與李肅舉行大婚,婚後不久,李首輔病故,在這之前,閣臣皇甫宇光一族被皇上降了罪,而李肅得已進入內閣一舉接替了他父親首輔的職位,成為大禹新一任的首輔。

    可在這一世里,李首輔竟提前從首輔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並且李肅在他退下時並沒有頂替進去。還有閣臣皇甫大人也沒有被降罪,依然穩穩地坐在排位第一的閣臣位置上。

    看來今世除卻她嫁給了不同的人外,還有其它的事情也發生了變故。

    王承柔不知是不是自己不同于上一世的行事,改變了這一世世事的軌跡,但這如一道光,讓她看到了希望。也許,李肅這一世不能再登上那個位置呢?

    意識到這一點後,王承柔有點激動,這才是雙喜臨門。婚事得已順利的由自己作主,而未來有可能懸在她頭上的一柄劍,此刻並沒有懸掛的跡象。

    王承柔得已更安心地準備著婚事,樣樣都親歷親為。上一世成婚時,她像個傻子似的沉在對未來幸福生活的假象中,但就是如此,她的熱情一分不比現在少,可婚事上王承柔也不能樣樣作主。

    固國公府規矩奇多,而王承柔在與李肅的相處中,一直處于下風,自覺低人一頭,自然是不敢提要求的,只能老實地按著對方的規矩來。所以有些她自己的喜好就被忽略舍棄了。

    現在來看,這倒也好,她真正喜歡的東西,不曾出現在充滿謊言與利用的那場婚姻的儀式上,而是可以用在現在,她真正滿心期待的婚禮上。

    就在王承柔全心身投入到婚事的準備上時,外面又傳來消息,說是外面都在傳,保帝侯府因看老丞相病重勢弱,所以才改弦易張,棄了小公爺,選擇了別人。

    這話一點道理都沒有,就算李丞相病重,就算他不再是首輔,固國公府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比平民張家要有權勢有錢財的多,李家與張家依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何故拿來比較。

    可這話就傳了出來,還越傳越盛,大有保帝侯府做事不地道,對不起固國公府,而王承柔亦然,對小公爺勾搭在前拋棄在後,同樣有失公道,對他不起。

    就在這樣的言論風聲下,又傳出,誰若是去參加張王兩家的婚儀,就是下固國公府的臉,下李肅的臉。

    本來這場婚儀壓根就沒想大肆舉辦,時間緊,又本著不招惹固國公府,不招李肅的眼,低調的辦理。如今,怕是連這樣也不行了。

    王夫人還想安慰王承柔,但王承柔也只是默了一下,然後就微笑道︰“不要緊,這些都是虛的,我只要自己過的好,有家人的祝福就好。比起被李肅挾持,嫁到固國公府去,現在已是最好的結果。

    王夫人嘆道︰“你能這樣想就好,其實來的人少倒省事了,我們只要把那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度過去,像你說的,就是最好的結果。”

    王承柔是真的不在意,上一世的婚禮倒是十里紅妝,賓客滿座了,可內里呢,結果呢。所以說那些都是虛的,王承柔這一世只在乎她想在乎的,把自由與幸福握在手里才最實在。

    就這樣日子到了八月十一,這日所有過禮都順利過完,只待明日,張府來迎親。

    八月十二,正日子,老天沒辜負這個吉日,晴朗無風,天空湛藍,此時節暑熱已過,不涼不熱的溫度,有點秋高氣爽的感覺。

    王承柔這次是距她重生回來,第二次穿紅色,第一次是急著見阿娘,沒來及換下。在那之後,她就把全部的紅衣都收了起來,再也沒穿過。

    現在,她作為新娘子,當然不可能免俗,一身艷如火的大紅嫁衣,把王承柔趁得異常美艷。連清心清香都連連道,姑娘怎麼就不愛穿紅了呢,明明姑娘是她們見過的最適合穿紅的女子。

    她把紅色趁得更嬌,而紅色也把她趁得更美。

    王承柔看著鏡中的自己,可能真是太久不著紅衣了吧,她覺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是美的,她知道,但也只在這一天吧,過了今日,脫下這身嫁衣,她應該還是不會再著紅的。

    王承柔也想克服上一世對她的影響,但她發現,有的她可以做到,而那些傷她太深的,她還是做不到全然不在乎。

    王承柔對于紅衣的抵觸,不是因為她曾穿紅一躍而下,結束了生命,也不是因為李肅下的紅色為皇室尊色的旨意,而是因為,李肅在這件事上對她有意的、精準的羞辱,這種恥感已深入她骨髓。

    到現在只要一想起,她在皇後的元尊殿,沒有一點先兆與準備,當著袁妃趙貴嬪的面,听皇後親口道出皇上口諭時的羞憤與絕望。

    羞憤里其實也沒有多少憤,因為是皇上的旨意,她再生氣也沒用,而這件事本身就是羞恥大于憤怒。絕望倒是王承柔在元尊殿里坐到最後的,最真實的感受。

    在那一刻里,她開始懷疑一件事,李肅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她,甚至對她連一絲憐憫心都沒有。那時離她被李肅從正妻位置上拉下來,並送了別的女人上去,沒過多久。

    就在她不服,與皇後正式對上開始斗爭之際,李肅一旨皇命,把皇室尊服改為紅色,這豈止是在打她的臉,這是一點臉面都不打算給她留了。而且李肅是為了同一個女人喻哲兒,他的好皇後,第二次這樣做了。

    王承柔忽然止住神游,這一身紅又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但這些早該過去,不該再被她想起,她現在憶起這些,不止會為以前的遭遇而難受,還會為當時自己尚未清醒的傻態而覺得丟人。

    王承柔打起精神,目視鏡中一身正紅的自己,默默對己言,她不要再被上一世不好的記憶影響,她今天是新嫁娘,該是最幸福的人,從今天開始,她會徹底摒棄上一世,去過新的生活,她向往的生活。

    王承柔被蓋上蓋頭後,把手一邊一只放到清香與清心的手中,任丫環們以托著她的姿態,送她出嫁。

    外面有炮竹的聲音,有硫磺的味道,這是新郎倌來接親了。

    王承柔頭上蓋著紅蓋頭,她在蓋頭里面,視線往下看,想看看能否看到張憲空的新郎繡履,可惜蓋頭過長她只能看到自己的新娘繡履。

    就在她有點失望之際,她放在清香手上的右手,被換人托負在一只溫潤的大掌中,這掌心雖暖,但因曾刻苦練武的緣故,並不平滑,布滿手繭。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娘子,不要再低頭了,為夫送你上花轎,我手上穩的很,抬起頭來走路,信我,別怕。”

    傻子,誰怕了,她就是想看看他,哪怕是一只鞋履也行。但新娘子此時不能說話,誰像他啊,話那麼多。

    心里這麼想著,王承柔在蓋頭里偷偷笑了,反正只要她不笑出聲來,就沒人知道她在蓋頭下做什麼。

    這時話多的新郎又言道︰“笑什麼呢?我說的話哪里好笑了?”

    張憲空之所以知道王承柔在笑,是因為她的手不是還托在他手上嗎,笑得胳膊與手都在顫,這是開心高興的吧。因著王承柔的這份開心高興,張憲空的心情也如吃了蜜一樣。

    他暗暗感慨,先人說得真好,洞房花燭夜,真是人生大大的喜事。雖然現在還未到“花燭夜”,但又有什麼區別呢,今日這一整天,都將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日,也將會是他漫長人生中,每每回想起來最快樂的回憶。

    王承柔被張憲空小心翼翼地送上了花轎,花轎的大蓋一落下,王承柔就開始不老實,她慢慢地試探地側著頭,從蓋頭下方去看,發現大蓋已落,她就起了掀蓋頭的念頭。

    蓋著這又大又厚的蓋頭,實在是太黑太暗太悶,她想借著在花轎里沒人看見,干脆把蓋頭撩上去,等到了地方轎子一停,她再重新蓋好也不遲。

    不想,剛要徹底把蓋頭撩上去,花轎側蓋被清心掀起一點,她快速道︰“姑娘,不許掀蓋頭。我們村子有說法,蓋頭只要蓋上,第一次必須是經新郎的手掀起,否則不吉利,哪怕你自己掀也不行。可不是我嚇唬您,您自己想清楚要不要忍到洞房花燭。”

    這就是在嚇唬她!王承柔想起上一世,她在听到李肅進來後,一個沒忍住,就偷偷地掀了蓋頭的一角,快速看了他一眼才重新落下,最後她與李肅的結局確實是不好,很慘烈。

    哪怕像王承柔這種不信鬼神的,這時听到清心的話,她也忌諱。于是乖乖地把手放下,喜帕搭左手,右手搭喜帕,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坐在花轎中,不敢造次半點。

    按婚儀流程,就算婚後小夫妻不住在張府,新娘也要由新郎先接進張府,與公婆行了禮後,在張府布好的新房中,完成府宅。

    花轎七拐八拐的行了有一會兒,王承柔心里估算著差不多要到象兒胡同了。忽然,轎子停了下來,一路跟隨的喜樂吹打聲也停了下來。

    王承柔心里一緊,想先掀蓋頭再撩轎蓋,去查看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馬路上行路,天大地大沒有迎親隊伍大,就算是皇上出巡,也要提前探路,斷沒有半截攔了迎親婚隊的。

    所以,這是出了什麼樣的大事,竟能令迎親隊伍停下?!王承柔手里攪著喜帕,心里冒出不好的預感。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二娘娘》,方便以後閱讀二娘娘第38章 第 38 章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二娘娘第38章 第 38 章並對二娘娘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