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錦打電話過來,極不放心地吩咐“我過幾天有時間,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你不能再那樣懈怠&nbp;了自己的身體。”
琴音心中感激,也還是害怕,萬一腦子里又有了什麼,那怎麼是好?無論如何,要去檢查一下。若真有&nbp;什麼,這婚,就別結了吧,別害了阿甦。
郁郁地過了幾天。雖然阿甦每天都來,還和鐘媽媽商量起裝修房子的事情,琴音卻興趣缺缺,常常神飛&nbp;天外。總是提不起精神。甦武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琴音總是推說出去逛街很累。連話都不想多講。
阿錦早早地在醫院等著她,號是早就托人掛好的,去了就做檢查。又直接照了腦部的t掃描照影。因為&nbp;有熟人,片子很快就出來,也沒有排隊等,直接拿了找醫生看。老醫生拿了在手里,掛在燈箱上指劃了半天&nbp;,抬起頭來看看琴音“很好,傷口愈合很好。沒有其它問題。”
琴音仍舊不放心“那,有沒有長什麼?我會經常頭痛啊。”
老醫生又細細看了一會兒,搖著頭“放心,平安無事。頭痛,也可能是感冒或神經緊張。頭痛的因素&nbp;是有很多的。”
只要腦子里沒有東西就好。琴音放了心。也多虧了阿錦,本來要折騰一整天的檢查,四個小時不到,就&nbp;全部做完了。
“沒事就好。”阿錦拉著琴音笑。“沒事我就放心了。今天下午有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如果有事,不過是忙著結婚。琴音苦笑著搖頭。
“那和我去看朋友吧。他們搬家,我想去看看。”
兩人打車來到一個小區。才下了車。那種奇怪的熟悉感覺又涌出來。如何好像,這個地方,曾來過千百&nbp;次一樣?跟著阿錦一步一步地上樓,琴音無法抹去那些感覺,熟悉到,仿佛要進去的,是自己的家。
走時樓道的一戶,房間里東西擺了一地,因為要搬,一片狼藉。幾個年青人正在抬冰箱。
“小晴,要我幫忙嗎?”阿錦進了門,站在樓口大聲地招呼。
從廚房里跑出來一個清清秀秀的姑娘,向阿錦笑著“阿華請了好多人,錦姐,你坐會兒。亂得很,用&nbp;不著幫什麼。”
琴音閉了一閉眼楮。這個女孩,她也好像認識。
小晴看見了琴音,笑著打招呼,又跑回廚房去收拾。阿錦卻戀戀不舍地在房間里轉著。一邊轉一邊伸手&nbp;去摸那些沙發茶幾,輕輕地嘆氣。
琴音看她感情深厚的樣子,有些好奇,悄悄問“你以前住這兒?”
阿錦有些傷感地笑了“沒有。曾經有兩個朋友住在這里。後來,兩個朋友都走了,小晴他們一直守著&nbp;這個房子。現在,有一個朋友回來了,小晴他們就要搬走掉。這房子,以後,怕是要一直空著了。”
她沉沉地嘆一口氣,指尖愛憐地從沙發上擦過,輕聲道“幾年了,都舊了。”
正說話間,一個幫忙抬東西的小伙,穿著極時尚的一件帶著長長流甦的t恤,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時&nbp;,走得急了,腰上的流甦帶到門把手,砰的一聲,就把衛生間的門關起來了。
再伸了手開,門卻被反鎖起來了。
小晴听到了響聲,跑出來看,見是衛生間的門被鎖了,立刻急得跺腳“唉呀,那個門的鑰匙,早不知&nbp;道放哪里去了。我們從來不敢關死掉。里面還有洗衣機呢。”
小伙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要不撬開了?”
“那怎麼行?”小晴只搖頭“安哥還特意交待,東西搬完了,讓房子原模原樣放著,別傷著損著哪里&nbp;呢。”
阿錦伸手去搖鎖,試著拿個什麼片片去探鎖舌,但鎖與門結合處嚴絲合縫,哪里能探得進去。“怕是只&nbp;有撬門了。”阿錦搖著把手。
琴音看著這腦子里似曾熟悉的房間,忽然靈光一閃,指著屋角的一盆長得極茁壯的君子蘭“那花盆底下&nbp;,會不會有鑰匙?”
盆底下還有一個托盤。雖然是將信將疑,穿流甦的小伙還是掀起花盆來,伸了手一摸,呀了一聲,果然&nbp;摸出一把糊滿泥巴的鑰匙。
小晴拿了用水沖一沖,再拿了去開門,果然應聲而開。
一屋子人都驚奇地看著琴音,阿錦看著她,不可思議“琴音,你怎麼知道花盆下有鑰匙?”
琴音尷尬起來,眼珠兒轉了一轉,說道“我媽經常這樣放一些備用鑰匙,我不過是猜一猜。”
大家笑起來,阿錦拉著琴音“讓他們瞎忙,我們去隔壁坐著休息一會兒。”
對面也是一套結構差不多的房子。裝修卻要比那邊復雜一些。門大開著,阿錦拉了琴音筆直往客廳里走&nbp;,靜悄悄的連個人也沒有。
“二叔,二叔。”阿錦大聲地叫。
“阿錦來了?”路子善穿著青布褂子從陽台上鑽出來。笑呵呵打著招呼。抬頭看見琴音,立刻眼楮一亮&nbp;,走了進來,眼楮看著琴音,嘴卻使喚著阿錦“去,給二叔倒杯水來。這邊沒水了,去小晴那邊要點兒。&nbp;”
“您老連個水都不燒,懶得快要蛻皮了!”阿錦笑著說他,果然端了個大茶壺,去小晴那邊倒水,又笑&nbp;著招呼“琴音,隨便坐一會。”
路子善走到琴音的面前,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左邊看一看,右邊又看一看,忽然樂得眉開眼笑,就差手&nbp;舞足蹈了。琴音有些駭然。不知道老頭兒望著她高興些什麼。
“你叫琴音?”
路子善看著她。琴音乖乖地點頭。
路子善忽然指著一張紅色的八仙桌“認得它不?”
琴音看著那張桌子,雖然這里所有的一切很熟悉,但面前這個奇怪的老頭兒這樣的問題還是讓她丈二和&nbp;尚摸不著頭腦,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嘖。全忘光了。路子善只咂嘴。又向她笑眯眯地“你能叫我師父不?”
“二叔。”琴音訕笑了一下,不知道面前這老頭兒神經正不正常,一邊後退,一邊學了阿錦的稱呼,叫&nbp;了一聲。
“不是二叔,是師父。”路子善不依。
琴音繼續後退,不敢造次,又叫了一聲“二叔。”
唉。路子善嘆氣。無趣無趣。怎麼這樣不會變通了?還想說什麼,阿錦拎了水壺進來。老頭兒只得快快&nbp;哀嘆了一聲“如何連性子都轉了?”
琴音听得不明所以,阿錦奇怪的問“什麼性子轉了?”路子善不說話,嘿嘿地笑著轉身出去。
“你不喝水了?”阿錦追著問。
路子善聲音已經在樓道里了“你們慢慢喝。我先走了。”一邊說,一邊還哼著“我打馬來,從那皇邊過。”
阿錦無奈地笑著“二叔就這個樣子。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了。”
從小區里出來,琴音總覺得那個怪怪的二叔話里有話,什麼叫性子都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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