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堇召神色頓住,“嗯,白天來。”
姜暖暖看了眼時間,“你明天還來上班嗎?”
知道她困,斐堇召說︰“我送你回家。”
不用說,他明天肯定要來公司的。
姜暖暖一把拉住他的手,“太遠了,一來一回天都亮了,你肯定不回家休息直接來公司。”
斐堇召騙她,“今天周末,我要回家睡的。”
休息室的門被何慧推開,她手里拿著魷魚串和可樂,對他說︰“斐總,明天設計師們上午過來,中午的包廂還是幫你訂在老地方?”
看著西裝打領帶的清冷上司抱著女孩坐沙發上,那栗色的眸往何慧臉上一瞥,冷意十足,她撐起臉笑笑,說︰“謝謝老板娘的夜宵啊。”
門一關,姜暖暖揚著眉,“騙子。”
斐堇召握住她的手,“暖暖,這家公司我接手前是負利潤,我以公司名義去銀行借錢,銀行都不願給我放貸,我走了很多路才辦妥,公司內部氛圍一直不好,我出錢帶他們出去玩,調整心態才好工作,有太多事情我必須親力親為,你能明白嗎?”
說是給他的公司,實際上也只是辦公樓里的平鋪兩層而已,根本不具備大公司的規模和人脈。
這麼點芝麻大的東西,是斐堇召唯一要握住翻身的。
“明白。”
姜暖暖點點頭︰“那就一起睡吧。”
她從他腿上下來去鎖了休息室的門,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坐回他旁邊,抓上他剛換上的整潔西裝外套,“我看休息室的沙發很大,你睡沙發嗎斐堇召?我們一起睡,等天亮我再回家好不好?”
斐堇召覺得自己腦子不太清醒,愣了好幾秒,手臂被女孩輕輕一扯,人就順勢半倒了下去。
姜暖暖脫掉鞋子縮在沙發里側,睜著雙笑盈盈的眼楮看他,“說話呀,不好嗎?”
他喉間一滾,脫下了西裝外套,躺到她旁邊,展開西裝蓋在兩人身上。
位置就這麼點大,兩人貼的極近,姜暖暖後背貼著沙發背,與他中間不隔一絲距離,氣息交纏,溫度纏綿滾燙。
斐堇召半抱著她側躺,聲音有點顫,“這樣可以麼,擠不擠。”
“不擠。”她依戀的蹭蹭他胸口,輕嘆,“很溫暖啊。”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那就這麼睡吧。”
熬不住的姜暖暖困意上來,呼吸很快平緩綿長,斐堇召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和心疼,他微微低頭,小心翼翼埋入她發間輕吻。
一絲曙光從青黑的雲層中破出,隱隱晨光照入休息室內,幾小時的黑夜夢境,女孩嬌柔漂亮的臉蛋,從手里拂過的黑色長發,笑起彎彎的唇,一遍遍的掠過斐堇召眼前,也會有人如色彩流入濃墨般的人生里,挑動他的情緒,掌控他的人生。
再早一點的時間,窗外下了點雨,澆滅曙光,卷雲陰沉沉的壓在上頭, 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的水聲清晰。
姜暖暖動了動,不安分的腿塞到他腿間,惺忪的眸張開下意識去尋面前的人。
斐堇召跟她一同醒來,同樣朦朧的淺眸與她四目相對,無數個夢里出現過的人睜眼後也陪在他身邊,這一刻,慰藉涌上心頭,忘了區分現實。
他微微低頭,下一秒,身子往她身上擠了擠。
姜暖暖睡的迷糊,又陷在這張臉的容貌里,主動仰起頭去湊他,迎合他想過來接吻。
唇瓣相踫,她身上那股淡淡桃子香氣,瞬間勾動斐堇召忍下來的欲望,他淺啄著她的唇,後張口含住,溫柔的吻她。
姜暖暖貼著他不能動彈,感受到他身體逐漸發生的變化,空氣里變得異樣醇烈的氣味,她眼楮多了幾分清明。
男人雙目半闔,掌著她的腰,唇間吻出聲響,幾乎在內里勾著她掃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早上八點的手機鬧鐘響起,刺耳的叫聲讓他動作驟然停下,一手還按在她的裙邊拉鏈上。
相貼的唇瓣分開,姜暖暖唔了一聲,舌尖發麻,喘著氣看他。
意識到自己失態做了什麼,斐堇召將身上的西裝全蒙在她頭上,不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硬挺的模樣,快速逃去了浴室。
說實話,這就有點掩耳盜鈴了,那抵在她身上的滾燙,誰能忽視的了。
她裹緊西裝躺了一會,听著浴室里水聲淅瀝很久,懶懶喊了聲,“斐堇召,你好了嗎?”
里面冒出低啞的回聲,“什麼。”
姜暖暖披著他的西裝走過去,“我也要洗洗,該回家啦。”
回應她的是掩蓋在水聲下的粗重呼吸,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知道門外的人是誰,站在花灑下的男人背闊肌肉鼓起,半張著唇,喉間總要溢出的悶哼被他舌尖抵著上顎死死咽了回去。
姜暖暖敲敲門,“你還好麼?”
“嗯。”
他盯著門口,再忍不住,手臂彎曲,極盡曖昧的低吼叫她一聲,“姜暖暖。”
牆壁水珠帶著污漬滾落,地漏里卷著水流,將一切罪證沖干淨。
姜暖暖知道他在干什麼,腳步往後退了退,看著他開門出來,襯衣的領口還是敞開亂的,沾著情欲的栗眸眼尾帶點紅。
她下意識看向他腹下,西裝褲包裹的平緩不少,不如剛剛。
他極力維持鎮定,忽視她的視線,啞著聲說︰“我去外面買早飯,你洗洗。”
不弄出來怎麼辦呢?總不能就那樣面對她。
姜暖暖看他耳朵根都紅了,無聲笑了笑。
系統66也適時播報斐堇召的進度,從昨晚她蹲門口送溫暖到睡沙發,零零散散一共漲了五個點,目前好感進程在80%,進賬五千萬。
不過淺淺睡了幾個小時,姜暖暖的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在雪白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斐堇召買來溫熱的甜豆漿和幾個肉包子,兩人分食吃完,他整理好卷邊的袖子穿上外套,淡定說︰“以後晚上要來就早點去家里,我會回來的,這里不方便。”
姜暖暖喝著豆漿,面頰紅紅的,“是不方便。”
斐堇召眸光微閃,看向窗外,“這里睡的太擠了,家里有床,睡得下兩個人。”
人貼人,肉貼肉,稍一動作蹭到,都讓他喉間烙鐵難忍的不行。
他頓了頓又說︰“客房也有床。”
姜暖暖忍住笑,“那我睡主臥行不行。”
斐堇召唇角輕勾,“可以。”
那個家太冷,冷到他將十里巷不少東西都搬了進去,只要她再去看一看,就會發現床頭有傘狀小台燈,床上鋪著可愛的蘑菇被,衣櫃里還有她之前穿完落在那的夏裝。
他都放好了。
似乎這樣才能捕獲一點與她的生活氣息,所以不論多晚他都回家,看看洗漱台上那兩只同款色號的牙杯,預想未來他會把人養在身邊,都是支撐他的動力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