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短暫地寒暄了一陣,又各自去尋找心儀的書籍,在將近晌午的時候,伊莉莎先行告辭了,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手里抱著一本講木工的書籍——興許是得到什麼啟發,想要立刻實踐一下吧,阿蒙如此推斷, 目送著這位工匠小姐健步如飛地走出門,走出十米走右後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回來。
“你瞧我,一著急就忘了登記。”
她略帶歉意地解釋,隨即抄起放在茶幾上,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筆,在一旁的畫著表格的小簿子上寫下日期,姓名和借閱書目的名稱,隨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真搞不懂。阿蒙心想, 記得前些天有不少人在念叨即將到來的假期,可真的身處其中時,真的有機會躺在沙發上想躺多久就躺多久的時候,又忍不住給自己找事情忙——父親說得果真不錯,人性的本質是自我折磨。
好吧,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阿蒙有些漫無目的地在一個個書架間穿梭,活得久了,有時候就會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那些冗長得看不到盡頭的時間積累得多了,似乎能散發出一股潮濕而腐朽的霉味兒,讓 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顆蔫嗒嗒的蘑菇。
在這個奇怪的比喻從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 轉到了“教材區”,被一本叫作《宗教學入門》的書吸引了注意力。阿蒙想起透特談起神明時若有若無的譏誚,突然很好奇 是如何在民眾,在幼者心中塑造“神”這一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