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瑯都忍不住望向了那聲音的主人。
只見高聳入雲的聖崖之上，一名青年從遠處踏空而來。
青年的身側正是被聖威的力量吹出去的姚靈兒。
而這青年正是江恆。
橫跨虛空而來的江恆剛出現在這里便看到一個飛人迎著自己就撞了上來。
江恆當即將這飛來的人攔了下來。
待看清是姚靈兒，問明緣由之後，江恆也是無奈苦笑。
于是，他打算將姚靈兒送到下方的擎天聖族。
而恰在此時，擎天聖族的族長也正好出現。
當其見到江恆之時，先是一愣，隨後便主動帶著江恆前往擎天聖崖。
君長風，在人族眼中，已經被證明是個騙子。
便是在妖族中也是一片嘲弄。
可唯獨在擎天聖族卻大不一樣。
數月前，妖族三皇之一的月皇降臨擎天聖族的場景可還歷歷在目呢。
不過江恆沒有讓擎天聖族的族長領路，而是自己帶著姚靈兒前往擎天聖崖。
再度見到姚靈兒的時候，江恆的心中其實有許多感慨。
畢竟，江恆已經有萬載歲月未曾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了。
可如今的他乃是君長風，並不是江恆。
姚靈兒先是向江恆行禮，隨後告訴了江恆一些關于擎天妖聖的近況。
江恆越听越是心驚。
此時的擎天聖族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
可暗地里早已風起雲涌。
光是在聖族外面，妖族其余五大聖族的妖王便早早的守在了那里。
他們名義上是來護佑擎天聖族，保護妖聖度過難關，可真實的目的乃是監視這里的一舉一動。
而暗地里，據姚靈兒所言，在這數日時間之內，便有數道強大無比的神念劃過長空。
當那神念掃過擎天聖崖的時候看，仿佛一尊尊無比恐怖的神明，在俯視天地。
那種令人心悸的氣息，姚靈兒便是如今說起來，都直覺心頭發顫。
不用想，那橫貫天穹的神念主人定然是其余八位聖者中的某些人。
當江恆帶著姚靈兒再度出現在聖崖上的時候，姚靈兒的眼眶微微泛紅，立即飛到了聖崖之上。
“伯伯，對不起，我……我沒……”
“呼——”
聖威浩蕩，姚靈兒話都還沒說完呢，便又飛了。
江恆無語，當即想要將姚靈兒拉過來。
“別費勁了，她不會有事的！”明瑯道。
江恆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
“小子，你怎麼不攔著她！”擎天妖聖無比虛弱的說道。
“嗯？”江恆頓時一呆。
“我……我以為你接下來所說隱秘不能為外人所知……”明瑯只覺臉頰都在微微發燙。
擎天妖聖都有些無語。
如今，他壽元將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體內的聖力，兩次都將姚靈兒吹的不見了蹤影。
而明瑯這丫頭，更是離譜。
這第一次，都是誤會了，怎麼還來第二次？
同樣的，明瑯心中也是暗暗氣惱。
這老烏龜，你都說這麼隱秘的事了，難不成這是誰都能知道的？
“見過擎天妖聖！”江恆最先開口。
“小子，這位是我後輩明瑯，我就不給你介紹了，你們自己去熟悉吧。”擎天妖聖有氣無力的說道。
江恆點頭應是，但暗中傳音道︰“師尊，弟子來遲，還請師尊恕罪！”
君長風與江恆乃是一人之事，除了姚月清外，最早察覺到的便是擎天妖聖與靈嵐老祖。
曾經，江恆還無數次感慨過，這兩位師尊，活了無數歲月的老狐狸，想要瞞過去，當真不易。
如今再見，因為明瑯還在，江恆不能以弟子之禮相見，便只能神念傳音回話。
“我剛才所言，你已經听了大半，我若助她成為妖聖，你當如何？”擎天妖聖同樣以神念相詢。
“師尊決定，弟子自當全力支持！”江恆道。
“你真是如此想的？”
“師尊，明瑯姑娘能磨滅體內大道枷鎖，難不成弟子就做不到這一步？”
“哎——我這老家伙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事，便是收你入門下。”
“師尊，莫要這般說了，弟子不曾侍奉在您的身邊，如今才趕來，弟子已經萬分愧疚……”
“好了，你就別在我這老東西臉上貼金了，我雖與你有師徒之名，卻無師徒之實，我與你的不過是些許名分，往後……往後擎天一族若有危難，還要靠你……”
“師尊哪里話，若無師尊與聖族照拂，弟子早已不知身死何處，擎天聖族乃是弟子第二個家，自然不會聖族有事！”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擎天妖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們說完了嗎？”
看著與擎天妖聖用神念不斷交談的江恆，在一側的明瑯終究是忍不住了。
“明瑯姑娘莫怪，我與妖聖是談論了一些隱秘之事，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江恆無比坦誠的說道。
“隱秘？我倒是好奇，不知何種隱秘，還要瞞著我？”明瑯看著江恆與擎天妖聖問道。
一個是做了幾萬年妖聖即將斷氣的。
一個雖然看著俊逸瀟灑，可暗中卻已經活了萬年之久的。
一人一妖，加起來都能寫出一部古史的兩個家伙，一時間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還是說說這妖族與人族的事吧！”
明瑯開口，將話題重新帶到了妖族與人族的紛爭上來。
這一次，不等擎天妖聖開口，江恆便道︰“妖族，人族，就好像圈養在東土的畜生，而九聖就是看護這些畜生的。”
“你胡說什麼！”明瑯怒斥。
可出奇的，擎天妖聖卻沒有反駁。
“丫頭，他說的沒錯，東土的天地法則就是如此。”
“在這里，任何生靈都能無比迅速繁育出大量的子嗣，你若是去過九重天大陸就能明白。”
“什麼？”
“便是最繁盛的萬族神城，其中生靈也沒有一個大武皇城的人口多！”擎天妖聖低聲嘆道。
而江恆則接口道︰“一座被獻祭的靈王宗主城，便有億萬生靈，如此稠密的人口，還是那靈王宗十八主城中最邊緣的一座！”
“而大武東南，素來都以山高林密著稱，乃是位于中心腹地中人眼中的蠻荒之地，而像這樣的大城在那里則比比皆是！”
“如此稠密的人口，若是沒有二十年來黑山古林中妖獸潮的屠戮，人族自己就會最先崩潰！”擎天妖聖低聲道。
聖崖之上，當即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