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昨日因今日果
暴風雨來得快，當然去得也快，只是暴風雨走的時候並不會像來時那般忽然，而是延續著幽幽的續曲，讓人意猶未盡。
此時秋月夫人依然坐在窗前，依然穿著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十分松散，身上香汗淋離，此時感受著外面雨後難得的濕涼，雙頰之上透著兩朵紅韻，顯得格外突出，氣息幽幽。
一線穿雲的陽光射了進來，透過雨後濃濃的水氣，瞬間就形成一道巨大的彩虹，像是掛在西邊的山上，又像是就掛在秋月樓的窗著，若是能從窗邊走出，似乎可以踏著這七彩的虹橋到達那天的彼岸。
秋月夫人臉上透著十分滿意的**，此時所有情緒依然停留在剛才暴風雨般溫柔與激情的踫撞之中，不想走出那美好的感覺，更不願意破壞那兩情交濃里的愛意傾瀉。
像此時的雨，雖然天空慢慢開始晴郎起來，可天空之中依舊淅淅瀝瀝的落著晶瑩剔透的雨滴，而那一瞬間而來的享受，讓她沖入**的至高點，卻一直在延續著那種連綿不絕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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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嘴唇鮮紅如血，眼楮里充滿愛意，雙唇依然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無法平息，也不願意平息。
臥房中的茶桌邊上，董會東已經穿好衣服，此時他舉起一杯酒，一杯同樣鮮紅的酒一飲而盡，嘴角的胡須上沾了些酒渣，顯得十分豪爽也十分痛快也十分盡興，像這久旱之雨來得及時下得暢快。
他喝完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並不停歇依然舉杯一仰，一口飲盡，再接著又是一杯，再一口飲盡。
這三杯酒似乎代表著他剛才強壯而有力的攀登上了三座不同感受的高峰一樣，他十分滿意，是一臉上帶著一種快意與自豪。
三杯酒之後，董會東的大手隨意的在嘴上抹了一把，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秋月夫人一直凝目看著眼前這個粗獷男人，看著他一杯一杯的飲完手中鮮紅的酒，一點也沒浪費，一點也不猶豫，一點也不做作。
看著他的胡子渣，看著他滿意的**，秋月夫人此時心里又開始蕩漾起來。
昨天也就大概這個時候，同樣有一個人坐在這里，而她同樣穿著同樣的睡衣，一件粉紅色的衣裙，里面連肚兜都沒有套，一樣的春光乍泄著，一樣毫不在乎。
可昨天與今日卻又完全不一樣，昨天雖然她也渴望，渴望著被寬大的懷抱著。
可那個男人，不，並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卻從來沒有給她任何一次女人的感覺，在那個男人面前，她並不是一個女人，而只是一杯酒，一杯他永遠也不會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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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男人卻不一樣，不僅喝，而且還喝得這麼豪爽，一次連喝三杯，這種豪邁是她一直最為喜歡的，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從來也不會老一樣。
雖然臉上已布滿了皺紋，胡子渣中也偶爾可以覓見幾根白色的胡子，就連頭發也已開始斑白，但這個男人所暴發的山洪一般的沖擊，依然讓她享受生命的絢麗瞬間，讓她一次一次的體驗生命的美妙。
“你為什麼不想說話，難道你沒有什麼可以跟我說的嗎？”
秋月夫人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情，此時主動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自這個男人進了此屋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做著應該做的事。
“你想讓我說什麼呢？”
董會東反問秋月夫人，此時他已經換過了杯子，手中舉的是一個茶杯，當美妙的葡萄酒飲過之後，此時他已完全恢復，比女人恢復得更快一些，所以此時他需要一杯茶，甚至于一根煙，但他似乎並不想抽一根煙，因為那股旱煙的味兒太過濃烈會破壞此時小樓內的溫柔氣息。
此時他還有些留戀，並不想這麼快就讓這溫柔的氣息在眼前消失。
他知道這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享受，所以他還是顯得十分小心，也格外珍惜。
“你為什麼來，又為什麼想走，那個人已經死了，或者說快要死了，你根本就不必為此擔心，在我這里你永遠不必擔憂，因為我才是你真正的女人。”
秋月夫人說得十分清楚，也慢慢的控制住了內心起伏不定的**，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她竟然不自覺得攏了攏衣服，畢竟春光再艷若是遇至春寒也會讓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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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夫人說的是王穿，因為清歡公子並沒有回來，而且昨夜城南的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大家看到的是金光佛印，但他卻能從這些金光佛印看到潛藏著的黑暗，因為只有黑暗的強大才會讓人們看到金光，若是沒有強大的黑暗，這些金光佛印放在此時的天空之中似乎並不會有半分痕跡讓人看見。
所以她相信清歡公子，因為只有殺了王穿才會激起如此強大的反抗，從這一點看王穿必死無疑。
而且今日朝中的事她其實已然清楚，就連皇上去探望了王穿她也十分清楚。
若說王穿不是即死將死，那麼皇上就不會在王穿的房間中呆那麼長時間。
而之所以呆那麼長時間自然是有後事要交待了，這是她的想法，雖然與事實並不相符，可卻也合情合理。
“你不該去殺他，因為沒有人知道我身在那里，縱然是他們來秋月樓也找不到我半分的影子。”
“不錯，我知道他們來了秋月樓也找不到你，只有我知道你依然藏身于會東武館，就怕那個自認為聰明一世的王穿，王統領大人也不會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秋月夫人語氣里帶著對董會東的崇拜，眼神里也是盡顯溫情，可此時的溫情又似乎帶著虛偽，帶著一種詭異。
董會東看著秋月夫人，雖然滿眼都是喜歡，可卻也透著一股失望。
“秋月，你為何一直都是如此，其實你可以改變，可以遠離這里，六年前甚至十六年前你就可以決定你的幸福，可你為何依然不放棄那虛無飄渺的權勢，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只是過眼雲煙，可你卻一直都試圖抓著，試圖抓住那些本不屬于你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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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要有一絲改變，我們現在或許在那個農舍里過著平凡而普通但也幸福充實的生活，這又是為什麼呢？”
董會東此時的情緒已然陷入低落，語氣里帶著悲傷。
他這一輩子似乎都在為眼前的女人而奔勞，他並不喜歡過著權勢富貴的生活，他只想過平淡而普通的生活，可就是這麼一點小小的期盼，他一輩子都沒有追尋到。
因為他一生都痴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不甘于平庸平凡，所以他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追求，也要陪著這個女人。
可此時的他也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陪伴這個女人了。
“師兄，你又何必再說，這種話你已經說過千兒八百遍了，既然沒有答案，為何總喜歡問呢，就算我現在想與你過粗茶淡飯的生活，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也從來沒有回頭的可能。
可能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于平庸與平凡，而我的一生就是用來追逐權勢追逐更高的榮華富貴的，而我也樂此不疲，從來也不會後悔。
若說當初我不是因為夭折的翎兒，那麼我也不會進宮，更不會成為當今皇上與信王的奶媽。
而如果當初你、我不是想闖蕩江湖，成為江湖中的風雲人物，成就一番事業，你不會去了關東，而我又怎麼會來到京城。
當年若不是你想得到重用，投靠魏朝，那我也不會認識他，更不會被選入宮中成為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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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只是一個整天幻想著與你雙宿雙?的天真姑娘，我只是為了達成你的心願而已，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
生于此紅塵世界，有的時候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既然沒有選擇又何必再憶當初。
今日之果，昨日之因，世間一切都有定數。”
女人的情緒雖然落寞的晚一些，可也終有落寞的時候。
此時的秋月夫人邊說著邊看著穿外，像是通過這一扇窗她可以看見年少時情竇初開，青春浪漫時的歲月一樣。
但那些歲月也如這暴風雨之後中的一段彩虹，只是那麼一乍現，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從初時的欣喜最後反而會讓人更加落寞，更加心酸，更加不堪也不願回首。
董會東此時也是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他知道其實秋月心里未必如她此時嘴上所言，因為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更何況此時說什麼其實都已晚上，因為剛才秋月夫人說得不錯，但難道他當年就有錯嗎？
一個學藝歸來，正值盛年的男人，若不想成就一番事業那還能算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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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仗劍江湖當然快活了，可有誰知道仗劍江湖是需要錢的，同時仗劍江湖並不能給他當年的雄心壯志一點安慰。
而他們的兒子夭折也讓他對生活失望致極，深受打擊，那是他們愛的結晶。
而同樣受到打極的秋月卻與他一樣性情大變，從一個十分順從的女人變成一個被野心與**吞噬的女人。
他想回歸田野之時，這個女人卻想出人頭地，他只能陪著她留在京城，並且幫助她一直為那份虛榮而拼命。
幾年前秋月夫人被趕出皇宮，他依然也不離棄，在這秋月樓旁邊建立了自己的武館，成為一個武師，同時也是秋月夫人的守護神。
現在再想這些，董會東才會無言以對，只留下一句嘆息，正是昨日因今日果，誰都怨不得誰。
“你為何又不說話，反而如此嘆氣，難道這些年來與你相伴你不開心嗎？
難道剛才你我的歡悅還沒有讓你有一絲滿足嗎？”
秋月夫人見董會東此時無話可說，又問了起來，這或許就是女人，享受了愉悅之後人也會變得敏感起來，此時連發兩問像極了一個佔有心極強的女人，在歡悅之後總喜歡問男人是不是同樣歡悅，以此來證明其實她是一個可以帶給人歡悅的女人，這樣她的心里就會多一些榮耀，女人天生的一種虛榮。
“我還能說什麼，我自然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又會如何飲下那三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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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一個好東西，但有些酒卻要命，可我卻依然自願飲下去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董會東的話說得讓人難解，難道說剛才所飲的酒里有毒嗎，秋月夫人依然還是想除掉董會東以絕後患嗎？
不知道有沒有女讀者，會不會把女人寫得太過透徹而讓讀者們失望，不過想來也不會，雖然本人費盡心思，可依然少有讀者，已經習慣了，不過本人依然只會依自己的想法來寫，小說也應該是有靈魂的，應該帶給人思考，帶給人智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