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相互利用
此時見夫人來了，她們知道也是她們離場的時候了。
幾個姑娘對著夫人行禮之後就自行離開了，而且就連與秋月夫人同行的幾個丫頭侍女也一同離開了。
清歡公子一看，停下撫琴，緩緩的對著秋月夫人一揖，再輕輕的扶著秋月夫人坐在蒲團之上。
此時的酒席十分隨意，一張低矮的桌子上擺了一些茶點水果，還有一些下酒的小菜，而人就隨地而坐，像是在郊外野營時一樣。
秋月夫人略施粉粉黛，可看起來卻要比剛才的那些姑娘在燈光下更嫵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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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時已簡單的換過一身衣服，說是換其實就是在剛才粉紅色的睡衣之外披了一條輕如蟬翼的白色披風，若有若無，該看到的全部乍現出來，不該看到的也是若隱若現，一件披風更讓秋月夫人的身姿顯得充滿**的誘惑。
“夫人氣息不順，難道今夜也有興趣與小生在此夜飲恬情嗎？”
清歡公子為秋月夫人斟滿了酒，而秋月夫人只是嬌羞一笑，隨即一飲而盡。
這種嬌羞說起來太過做作，可在酒色之下，沒有人會拒絕一個徐娘半老之身還如此懂得賣弄風情，而這種風情比之年輕十八的姑娘滋味更沉也更香。
“你都知道他來了，為何還要如此問起，難道你覺得他可以滿足妾身嗎？”
秋月夫人略帶引誘的回著話，語氣也是讓人捉摸不透。
“能有如此陣狀之人，除了當今皇上，還能是誰，不過他自然不能算是一個男人，甚至于不能算是一個人，難道夫人的憂慮就是因他而起嗎？
若是如此，夫人只需在此慢飲三杯，小生自然會為夫人解除憂慮。
不可讓憂慮擾了夫人之興，待夜酣之時，小生自會讓夫人享受不一樣的快活。”
“難得你有心了，不過他雖然不是一個男人，可卻是這大明天啟最狡猾狠毒的人，任何人小看他都會吃盡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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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對我好意，妾身自然心領，不過你不懂這世俗之爭，他現在是妾身最大的靠山，雖然偶有誤會，可卻也讓人靠之心安。
若是此靠山倒了，秋月也沒有什麼好處，更不會有秋月樓如此悠閑之地可供妾身享樂了，所以他現在還不該死，該死的卻也另有其人。”
她們嘴里的他自然就是魏忠賢了，而秋月夫人當然清楚自己，若說只靠眼前的清歡公子，或許能殺死魏忠賢，可此時卻不是最好的選擇。
“夫人是說那個鐵臂神猿吧，此人來時我曾跟夫人說過，他會給夫人帶來無妄之災，他是一個愚蠢之人，絕不是那個統領大人的對手。”
清歡公子看來並不知曉秋月夫人與鐵臂神猿的關系，所以此時到也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也不是他，我想讓你去殺了王穿。
至于說會東大哥，有些事你不懂，因為你只是一個得道之人，已然非人，人世之情你不會明白，他的事老身自會處置。
清歡公子不會覺得殺死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困難吧？”
清歡公子一听，臉上還真的為難，秋月夫人不知道王穿的身份，可他清楚。
“夫人為何要殺王穿，他縱然聰明，最後也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更何況此時他可是京城最紅的人了，大家都支持期盼他弄出些明堂來，難道夫人不願意借他之手除掉你實現大業的障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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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是最紅之人，大家都支持于他，這只是表像而已，若他此時死了，那麼誰都有可能成為凶手，而這也正是所有人都不曾會想的事，而這也是妾身的一個良機。
九千歲有我這個秋月樓，大家會認為是他殺了王穿，畢竟會東大哥來了我的秋月樓，就會成為魏中賢的污點。
因為我秋月是他魏忠賢的夫人，此事無人不知，而此時王穿已經知道會東大哥在我的秋月樓，那麼魏忠賢除掉他自然順理成章，而且也會讓人把大爆炸之事與他聯系起來，他必難辭其咎。
其二，四位王爺看似支持于王穿，可偏偏王穿讓人覺得他已經把矛頭指向了四位王爺，此時王穿一死這四位王爺也逃不過嫌疑。
若說京城之內東林黨人蠢蠢欲動，就想抓住魏忠賢的把柄，而此時魏忠賢與四位王爺都要洗脫此罪，你覺得東林黨會幫誰，當然是幫四位王爺了。
有東林黨幫助，四位王爺的實力自然也不在魏忠賢之下，兩強相斗，這才是我秋月得利之時。
所以世間之事不可固執，看似王穿活著對大家都有利，其實他死了一樣對大家都有利。
這才是老身取勝之道。”
秋月夫人畢竟是從宮斗之中走出來的女人，對于情勢與條件的運用也是與眾不同，她善于從反面來看事情。
當大家都覺得王穿不死的可以搗亂各方利益而得利的時候，她卻可以從王穿的死中看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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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當是最好的機會，可以挑起魏忠賢與四位王爺之斗。
這比之幾年前東林黨與魏黨相斗更殘酷也更可以攪動此時的朝局，而她作為一個失意失勢的女人，自然又可以憑此興風作浪了。
“夫人的想法實在讓人意外，在下也贊同，只是要殺此人到要費些修為，他的身邊有一個修為有成的齊雲觀玄靜真人，此人修為不在我之下，夫人應該清楚。
若是在下得罪了齊雲觀，殺了玄靜，我怕會引起天下修道之人的共憤，反而會引來一些妖魔鬼怪叨擾夫人，不知夫人覺得此舉是否還兩全齊美呢？”
清歡公子自己飲了一杯，對于王穿此時他並不想殺他，而且也沒有把握，有些不願意為秋月夫人只身犯險的意思，但話卻說得十分隱諱。
“是嗎，清歡公子是修道之人，自然懂的，可此時非是老身想如此，是清歡公子不得不如此，若不然清歡公子的禍怕很快就會來了。”
秋月夫人並非只是憑這幾日來與清歡公子的寵養而讓清歡公子為她辦事，而是早有把持。
至于清歡公子，她當然知道來此京城必然是有目的的，無論是人也好，是妖也罷，甚至是修練成人的妖精，對于秋月夫人其實並不在意。
她只是一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之人，人與妖在這種方面並無區別，甚至人心比妖心更甚更狠毒。
就如同剛才她所言，她為求自己的利益可以故意挑起大明朝的內亂，而四王與魏黨之爭是前所未有的，那是王臣之爭，必然動搖國之根本，可對她而言卻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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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清歡公子也是臉上難堪，他也未曾想秋月夫人竟然能有威脅得到他的手段，這讓他十分意外，但他畢竟也十分從容，不會被一個女人就這麼嚇住了。
“還請夫人明言，在下到是興趣斐然。”
秋月同樣喝了一杯酒，衣裳更加暴露，似乎又在施展其女人的天分。
“公子想得多了，只是今日從宮中傳來消息，說鳴翠樓的小宛姑娘昨夜失蹤了，這個消息是直接傳到承恩寺的。
承恩寺的妙相神僧是代皇上修行，此人佛法高深，法力無邊，而這位小宛姑娘似乎與他有什麼解不開的淵源，一切皆源自于鳴翠樓的徐夫人。
此女與本宮到是有些淵源，自也是萬中無人的美人兒，深得京城一眾王公貴族喜歡，就加當今瑞王爺都對他不死痴心。
若說于此時節，京城之內采花盜案發之際，這個小宛姑娘卻無故失蹤，你覺得最大的嫌疑又會是誰呢？
當然是那個采花妖人了。
而且听聞在承恩寺的時候，王穿已向皇上請求，要妙相神僧相助于他，必要擒獲這個采花妖人。
而看起來王穿王大統領自然已經知道是誰抓走了小宛姑娘，有妙相神僧相助，又得齊雲玄靜守在身邊，若公子將來有任何企圖，我怕會更難了。”
清歡公子此時臉色變幻著，眼楮卻盯著秋月夫人，心里當然也有恐懼。
“夫人難道覺得是在下抓走了這位從未見過的小宛姑娘嗎？”
“不是妾身這樣認為，至于小宛姑娘老身可不在意，若真是你抓了，老身反而十分開心。
可縱然妾身相信公子，那個王穿大統領會不會相信公子呢？”
清歡公子此時完全知道眼前的女人所把持的是什麼了，心里也是冒出些寒氣。
他自負自己聰明，可卻未曾想人心更讓人難防。
而宮中之事，朝恩寺的事這麼快就傳到這個女人耳中，由此可見這個女人還真的不簡單，非是床上可以征服的。
“好，好得很，看來京城之內將會再起風雲了，夫人既然如此期盼，那本公子自然樂于成全，只是不知這個王穿此時身在何處，到讓在下為難了。”
“這你就不必操心了，早上這個小子帶著玄靜妹妹出了南城門，看來是去城外尋找得道之士了，據城內消息，這個小子現在還未入城，看來此時當在城門之外了。
我這秋月樓就在城南，公子只需片刻即可回來，那時妾身已沐浴好身子，正好等公子來合歡享樂，這不正是公子所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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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公子一听，此事看來是無法推脫了，並且此事在他看來十分突然，但在秋月夫人這里，殺死王穿必然也是早有居心，所以她才會如此關注著王穿的一舉一動。
而除了魏忠賢之外，這個秋月夫人的實力也不容小瞧，宮中有人，宮外也有人，這才是讓人恐懼的地方。
此時清歡也是瀟灑的起身，在秋月夫人臉上輕輕捏了捏道︰“那你可要等好了，本公子這就去了。”
清歡公子搖著紙扇，話說之後，身影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漸漸消失在小亭之中。
而秋月夫人此時已是十分得意，端著酒杯，看著杯中之酒，也像魏忠賢一樣，只在欣賞，卻並不飲下，像是欣賞自己的絕作，又像是借著月光欣賞印在杯上自己的曼妙身姿一樣，對月借酒自戀著，也自得著，更是燃燒著身體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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