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1626

第七十七章活著的意義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青蟲月二 本章︰第七十七章活著的意義

    第七十七章活著的意義

    “什麼事?”

    妙相見來的僧人並未敢進入法堂之內,所以主動問起。

    “回妙相師兄,剛才外面有人送來一張紙條,說要務必親手交與師兄。”

    妙相一听,回首看了看端坐的朱由校。

    “妙相,這是你們寺內之事,不必拘于朕在此,朕既然來了承恩寺也是這寺中的僧人,一切依寺中規矩辦理即可。”

    朱由校此時淡淡一語,臉上還是閃過一絲不快。

    畢竟剛才正是關鍵之時,他也想听一听來自四百年後的王穿對于人修佛與修道意義的解說。

    雖然別人不相信王穿是來自四百年後,可朱由校卻是深信不疑,特別是經歷這幾天對王穿查案的認識,王穿所表現出來的異類智慧讓他也是十分喜歡。

    可此時卻偏偏有人來送信,但朱由校卻還是體現得十分隨意。

    小僧行了佛禮之後也是不敢再言十分小心的把一張紙遞給了妙相。

    妙相同樣小心展開,只是瞥了一眼,手中的紙就燃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慢慢變成灰燼。

    可王穿還是在妙相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怒氣。

    王穿此時也是看了看一直靜靜听著論道的玄靜,而玄靜卻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贊同王穿的猜想。

    此時法堂里所有人都盯著妙相,可他卻是一笑道︰“只是一點小事,不必驚慌。

    統領大人,皇上以及慧明師姐、皇後娘娘還有七公主都還要等著大人回復呢,不必因此而誤了諸位的興致。”

    王穿見妙相如此鎮定知道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而此所謂大事是相對于妙相神僧而言的,于其它人或許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他才會略施小法,直接化去了手中的紙條。

    這種行徑若是換在朝堂之上可是欺君之罪,但于此時的承恩寺卻又見怪不怪。

    當然王穿也知道妙相這一手非是現代魔術而是真正的佛法,所以此時對這個得道高僧也是十分欣賞,若是能爭取一下,那麼定然可以減輕玄靜對付妖人的壓力。

    “妙相神僧,剛才見神僧眼中閃過殺機,我看神僧必然心已亂了,所以在下覺得現在再來論道說佛似乎也不妥當,心不靜則意必亂。

    不過既然神僧問起,而皇上與慧明師太、皇後娘娘,七公主都想知道剛才的答案,在下也不防先賣個關子,若說能想通此關子,或許再言修佛修道的意義所在更讓人信服一些,不知神僧覺得如何?”

    “統領大人,看起來確實如此,本僧也不否認,那就統領大人說一說這關子為何?”

    妙相听了王穿的話也不得不佩服王穿敏銳的觀察,他剛才是動過殺機,而這只是在看紙上之字時所動,十分細微,想來在這幾人之中,或許只有王穿與玄靜能觀察到。

    而其它人心里都在嘀咕著,為何一向如此佛法精深淡定自如的妙相神僧會在看了紙之後動了殺機呢?

    此事就連朱由校也十分有興趣,可他卻又不好多問,剛才已經說過這是寺內的事,他縱然是皇帝卻也不好過問這種私事。

    若說是公事,想來妙相不會燒了那張紙,這一點朱由校十分清楚妙相的為人,心里因此反而更好奇了。

    “好說好說,要弄清楚修佛修道的意義所在,相信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悟解,可這些悟解首先要自我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麼?

    這就是我留下的一個關,也希望皇上、娘娘、慧明師太、七公主都能認真想想,一個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弄清楚了,下次我們再來論道修佛與修道的意義如何?”

    “不錯,王穿你剛才所言極是,朕也思虛過這個問題。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朕生于皇族之家,自小受皇恩之寵,過著與世無憂的生活,那麼若說朕不當這大明朝的皇帝,不治理天下,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不說朕了,若把把此問放在大明朝臣身上,放在民間百姓身上,那麼一些人受著尊寵,一些百姓卻又受著苦難,同在我大明天下,他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若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那麼再妄言修佛修道的意義就只會是一句空談。”

    王穿還是抓住了朱由校的心理,而朱由校此時也想結束這場論道,畢竟他的心對剛才妙相的紙已然好奇,同樣失了平息。

    而此時王穿再把這個哲學上的論斷拋出,所有人都會在想,自己活著的意義。

    當然這種問題本身是沒有確定的答案的,千人千種答案,千人千種想法,而依此而論,對于修佛與修道自然也會是不一樣的結果了。

    妙相一听,知道王穿是故意要擾亂大家的心思,讓論斷提前結束,而他當然也想提前結束,心里既有對王穿的感激,也有對王穿的憤然。

    而他同時也從朱由校的話語里听出皇上對剛才紙上所途之事的好奇之心,此時也是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對著後者行了一個佛禮道︰“皇上,妙相有事要求。”

    朱由校一听,淡淡一笑,知道妙相因為剛才王穿的話,此時不再想隱瞞剛才的事了,所以也是淡淡回道︰“神僧代朕修行,你的事自然是朕的事,何來求與不求,你只管說吧。”

    “剛才師弟送來一信,確實擾亂了在下心神,只是不想讓皇上及娘娘們失望,所以並不敢直言,既然現在皇上心思也亂若本僧還不說出,自是犯了欺君之罪。

    只是此事並非什麼大事,卻要勞煩王統領大人了。

    剛才師弟所傳之信,送信之人是京城鳴翠樓的掌櫃,信上說昨夜小僧的一位朋友的女兒小宛姑娘失蹤,至今未找到。

    小僧是出家人,不問世事,此事就只能央求皇上,交與統領大人來查辦此事,盡快找到這位小宛姑娘。”

    王穿听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他以為是什麼事能讓妙相動了殺機,原來是小宛失蹤了,一想到采花案,王穿此時心里比之妙相更亂。

    “什麼,小宛姑娘昨夜失蹤了。”

    “正是,想來統領大人也不想此事發生吧。”

    妙相反問王穿,讓王穿也是不知該如何說。

    昨夜自己說與小宛姑娘心意相通,這種話在現代社會只能是玩話,無人會認真,可放在大明朝,卻似乎意有所指,無人會懷疑王穿對小宛姑娘有所企圖。

    可王穿的緊張還是讓對面的七公主心里不爽,此時也是哼了一聲。

    “統領大人,你認識這位小宛姑娘,听說鳴翠樓可是京城內十分稀罕的春樓呀。”

    “七妹不可胡說,統領大人是為朕在辦案,今早你不是還說昨日統領大人為查京城采花案詢問了你,王穿也是為京城百姓著想,此心不可懷疑。”

    朱由校此時也是訓斥著七公主,讓七公主一下就驚呆了,不敢再說。

    但她細想皇帝的話又十分有理,反而又覺得有些羞愧,所以臉馬上紅了起來。

    畢竟只有吃醋的女人才會如此說,可他也就才第二次見王穿,竟然會說出剛才的話,所以自己心里也是覺得奇怪。

    而朱由校的話顯然不是在為王穿掩飾,反而是在為妙相掩飾。

    王穿是一個正常人,去青樓並無不可,可妙相卻是出家人,他竟然在鳴翠樓有朋友,此事說出就讓會讓人捉摸了。

    “我這位朋友琴棋書畫皆通,小僧自小也喜好,所以也會去與她品茶論道,撫琴下棋,到也與青樓無關。”

    妙相也是回了一句,自證清白,但卻有些不打自招的感覺。

    “皇上,京城之中竟然有采花大盜,此事必加嚴懲,不可讓京城無辜姑娘受此凌辱。”

    此時皇後到是插了一句,可這一句話卻讓王穿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因為皇後的話直接把小宛的失蹤與采花盜聯系起來,不容反駁。

    “王穿,你怎麼看?”

    王穿此時興急,想把此事一谷腦說清,可玄靜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回皇上,采花賊之事在下在追查,經在下查探此采花賊非是普通奸人,而是會妖法的妖人。

    他不僅采花而且還吸食未嫁姑娘家的精元之氣,自王恭廠大爆炸發生之後,全國範圍之內一共發生七起采花案,情形大體一樣。

    受害姑娘家都是完壁的黃花閨女,而且這些姑娘都知書達禮頗有才華。

    今日在下來承恩寺其實也想請妙相神僧幫忙一起對付此妖人。

    而剛才听聞小宛姑娘失蹤,在下也是有些失態,少了思量,現在想想,到覺得此事還要仔細推敲查處才能有定論。

    畢竟所有被害的姑娘家都是被吸食了精元而死,並未失蹤,此時小宛姑娘失蹤,說明小宛姑娘未必會有事,說不定是其它人所為,以此來說也不敢輕易定論。”

    王穿把采花案簡單說了一通,又分析了小宛失蹤之事,此時才讓大家松了一口氣。

    而妙相也是看了看王穿露出感激之情。

    妙相看起來也知道采花案,所以剛才才會如此失態而失了心智,現在听王穿一說到是合情合理。

    “王穿,你這幾日查處案子,跟朕說過大爆炸有魔尊出世,而京城內此時也是有妖邪作崇,此事當真難辦,妙相神僧你的意下如何?”

    “妙相隨時應統領大人差遣,除魔衛道亦是我佛要旨,小僧不敢違命。”

    妙相自然要借王穿來找回小宛了,這一點他沒有選擇。

    “好,這就好,王穿,此案就由你負責,盡快查處。

    另外對于前日你讓東廠送來的呈報,關于工部董尚書之事,朕也是十分痛心。

    現在此案又進展如何,難道那個刺客一點信息也沒有,難道也沒有作此事的嫌疑人嗎?”

    王穿一听,心里有些捉摸不透,可瞬間又明白過來。

    看起來此事魏忠賢必定已匯報與他,而他自然是有所懷疑,這才會有此一問。

    王穿看了看一直不動如山的慧明師太,心中也是大定。

    因為原本最大的嫌疑就是鐵臂神猿,此事合情合理,雖然王穿知道他不可能做此刺客殺了董尚書,但若說嫌疑他是最大的。

    而王穿所猜測的是,鐵臂神猿董會東之所以忽然失蹤,其實就是想借此引開王穿查處此案的視線,故意掩飾真正的刺客。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他所保護的刺客其實也並非真的凶手,而是另有其人。

    依王穿斷定,這個鐵臂神猿與春花秋月樓的秋月夫人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也只有這樣,才會讓魏忠賢對他投鼠忌器。

    也只有春花秋月樓才可能讓他全身而退,連東廠的護衛都弄不清楚。

    那麼秋月夫人與此時的慧明師太當年定然是十分熟悉之人,兩人之間有現在還有什麼關系,王穿不明白,可朱由校此問,自然是想借此來敲打這個慧明師太了。

    “回皇上,當日我去訪過會東武館的館主鐵臂神猿董會東,後來在回來的路上在下覺得不利于董尚書大人,所以緊著趕去,可還是未能救下董大人。

    而第二日據護衛回報,這個會東武館所有學徒都已離開,鐵臂神猿董會東也失蹤不見,看來此人有最大的嫌疑。”

    王穿說的時候,也時不時看著慧明師太的表情,果不其然,雖然只是那一瞬間的事,但提到時鐵臂神猿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有異動,說明她認識這個鐵臂神猿。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你現在身負幾宗大案,若是人手緊缺,朕奸人連根拔起,朕也累了,你就回去查案吧。

    玄靜真人就陪著皇後兩日,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王穿一听,心里一驚,不知這個朱由校是什麼意思。

    剛才才說采花案是妖人所作,此時又要把會道法的玄靜留在皇宮中兩日,這不是給妖人機會嗎?

    而且此時想要王穿命的人可是不少,王穿靠魏虎與魏ど怕是難以保全。

    “統領大人不必懼怕妖人,小僧自會保統領大人周全。”

    此時妙相也回了一句,算是給王穿吃了定心丸,但王穿還是弄不明白朱由校的心思,可他卻也只得回道︰“小人領旨。”

    “靜兒,你就陪著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在下,此風頭緊要之時,想來沒有人願意在下死的。”

    王穿忽然之間又靈光一現,感覺自己此時才是最安全的。

    包括昨夜的瑞王,包括那些刺客,他們都希望王穿把這些案子的火燒向應該去的地方,而不是讓王穿此時就死,這或許就是在各方勢力角逐之下最安全的局勢了。

    ……

    ……

    瑞王爺府里,在皇上們講經論道之時,在府上的堂屋里端端正正的坐著幾人。

    當中的自然是瑞王爺了,左邊的同樣是兩位王爺,看起來與瑞王爺年歲差不多,但其實他們三人相差也就一歲,若與瑞王爺在一起,正好是萬歷帝的第五子,第六子,第七子。

    這兩人分別就是六子惠王朱常潤,七子桂王朱常瀛。

    而另一側坐在首位的是一個年歲相對大一些的王爺,看樣子應該就是已封洛陽的福王朱常洵,排行第三,而排行第二與第四的皇子都已夭折了。

    右側緊靠著福王的是信王爺朱由檢,在這些人中,他是最年輕的,也比這四位老王爺小了一輩,所以顯得有些生澀的樣子,而他也正好與年歲最大的福王王坐在一邊,似乎也是有意安排。

    此時堂屋里所坐在一起的就是大明天啟朝朱姓五位王爺,皆是因為王恭廠大爆炸的原故,這才有此機會同坐一堂。

    皇帝朱由校親自下了罪己詔,那麼作為朱氏皇族他們五人當然也與皇上同罪了,而今日又是大爆炸死難者頭七,所以縱然是遠在洛陽的福王朱常洵也應召回了京城。

    當然若說沒有此事,相信朱常洵也會回到京城。

    “信王皇佷兒看起來精神不錯,不知皇上給信王佷兒安排了什麼部門管著,你看我們四位叔叔,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資格參與國事,而你小小年紀就受當今皇上重用,此次大爆炸于我們是禍于大明朝是禍,你卻是因禍得福呀。

    讓我們兄弟幾個可是好生羨慕呀。”

    瑞王還是一貫的語氣,帶著傲慢,又帶著幾分嫉妒,他看朱由檢一直坐著臉上顯出稚嫩之情,所以此時並不再與其它兄弟敘家常了,反而話鋒一轉直接羨慕起信王朱由檢來。

    朱由檢一听也是臉上一紅,顯得有些局促,正想回話,卻不想身邊的福王卻一臉怒色的訓斥起瑞王了。

    “五弟,不可胡說,你我兄弟四人還有信王佷兒都是朱氏皇族,王恭廠大爆炸死傷數萬百姓官員,此是我大明朝的國難之事,皇上已下罪已之詔,難道說你作為朱氏皇族就沒有一點罪己之心嗎?

    信王佷兒是大哥的兒子,自小好學,那里像你不學無術,整日游手好閑,沉醉于煙花酒巷,身為大明王爺,你成何體統,這般年歲了你竟然還不娶親,不成家何時才能真正立業。

    你看六弟、七弟都比你小,他們就沒有你這般玩興。

    我看你還是先檢點一下自己,像你這般作為,皇上怎麼敢把國事交與你辦。

    身為長輩王爺不能為皇上分憂,還說此風諒話,成何體統,此事以後不可再言,亦不可再犯。

    今日你我兄弟聚焦可不是讓你來排擠信王佷兒的。”

    福王畢竟要大得多,而且經歷的事也多,並不會像瑞王爺一樣張口就來。

    雖然他對信王參政之事也是同樣的心思,可卻不會像瑞王一樣直接說出口來,而且從瑞王語氣里听得出對于王恭廠大爆炸他是一點兒也不在意,這樣就會禍從口出。

    當然瑞王所言其實也正是他的所想,但此時他們是老王爺,皇上親命了信王參政就是聖旨聖命,如果公然懷疑妒嫉一個小輩,就是在懷疑當今皇上,而且信王是皇上提前旨意的皇位繼承人,參與政事就如同太子參政一樣順理成章的,這也讓人不得不多考慮幾分。

    而福王所言“當今”皇上,其實也透著他心里不甘之心。

    皇上自是皇上,為何還要加一個“當今”呢,若說是普通民間百姓,因為皇上更替頻繁,而且與自身其實也影響不大,甚至于有些人都不知道皇上是誰,所以會特意加一個當今皇上以此來說明時代的不一樣。

    可他們是王爺,不論是誰只有先皇與此時的皇上之說,並不需要特意加一個當今作前綴,若是加了,這就是意有所指,或是意有所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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