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間接殺人
王穿坐在回去的車上，始終覺得那里不對。
畢竟為何董可威尚書要有意掩藏他是一個暗器高手這麼重要的信息呢？
再一想，王穿還是覺得剛才的分析是對的，說明這個董可威尚書雖然斷了雙臂，可他一想因為此事而讓乾清宮倒塌皇上差點而死去，小太子被砸死，這可是誅九族之罪，比起雙臂斷掉來說那劃算得多了。
而董尚書心里應該已經甚至可以說一直知道傷他的人其實與泄密之人，甚至于引發王恭廠本身爆炸之人必然就是一個人，而且此人對他十分重要，所以才會故意掩飾的，以此寧可自己被他人所負，卻也不願意負他人。
“統領大人，為何一路之上不說一語呢？
前面就是去往尚書大人的府邸的路，另一邊則是回信王府的路。”
魏ど有意提醒，其實他們都走得很慢，知道王穿如此沉思，必然又會有什麼主意，所以走得並不急。
“魏虎公公，這個董會東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嗎？”
王穿此時是在想著董會東說的話，此時也是湊了一句。
“此事還真不好決斷，不過關于這個董會東，江湖之中傳聞，他其實不僅是鐵臂鐵猿，而且他也有一項潛藏的本事，同樣是發暗器。
世人都覺得他練鐵拳會影響手上的靈動性，可卻不知這恰恰相反，听聞他身上的暗器有一百零八種，隨時可以致人于死地。
或許練鐵臂就是想掩飾他暗器高手的身份而已。
剛才他與玄靜姑娘比試之時，我與魏ど也是直盯著，就怕他忽放暗器傷了玄靜姑娘。
只是看起來董會東覺得這個秘密在這個時候還不值得讓統領知道，而被統領更回懷疑。”
王穿一听，看了看依然在閉目靜養的玄靜，心里也是忽然之間多了一份擔憂，同時也為自己的冒失感覺慚愧，可想完之後卻又覺得事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壞了，魏虎、魏ど你們現在就馬上趕忙董尚書府，不得有誤。”
王穿忽然之間似乎是想通了，掀開車簾就對著兩人大聲吼著。
兩人一听，也是一楞，有些不習慣王穿直呼其名，可一看王穿緊張的表情，兩人也明白事情重要，立時打馬向董尚書府邸奔去。
“玄靜姑娘保護好統領大人。“
魏虎雖然走得急，可還是撂下了一句話。
玄靜此時也睜開眼楮，看了看王穿道︰“你覺得董會東會去殺了尚書大人，而尚書大人的雙臂就是董會東會扯斷的。”
玄靜雖然通透，可卻不像王穿這麼懂世俗人的心思，所以還是問起王穿。
“可以說是，又可以說不是。
董尚書精于木匠工藝，算是心靈手巧，所以這才與皇上結為好友，既不是魏督主的人，也不是東林黨人，自成一體，皆因是皇上所忠愛的人才，另一方面對于工部在六部之中也是權力最小的一個部門。
所以這兩派也才沒有動董尚書，對工部尚書一職沒有興趣，這一點是十分明顯的理由，也是我最初的想法。
可剛才听了董會東的話以及魏虎的話，我知道剛才的猜測一定不會錯，那就是原本董尚書告訴了他最親密最信任的朋友，然後朋友也覺得事情緊迫，所以兩人一起坐著轎子準備進皇宮告訴皇上此中事由。
可這個最信任的朋友卻出賣了他，提前讓人發動了王恭廠爆炸。
在爆炸的當頭還趁董尚書不注意扯斷了董尚書的雙臂以迷惑于人，只是此人不知此次爆炸會如此離奇，這似乎也間接幫了這個人的忙。
原本此事是秘密，真的是秘密，沒有人會想到。
可現在我知道了，大家知道了，那麼依此推斷我一定會去找董尚書問個明白。
而那個潛藏的，董大人所信任的人，那個殺手又怎麼會留著一個活口董可威來讓我查問他呢，此人必然會先我們一步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說董會東與已死的潘雲翼都有可能，甚至于其它人，自然會盯著未死的董尚書。
可那潘雲翼已死，那說來說去還是董會東去殺董尚書的可能性更確定，可你為何卻不敢確定呢？”
玄靜還是听懂了王穿的擔心，但又不知為何王穿不確定董會東去殺人呢？
“去了就知道了，馬夫趕快一些去工部尚書府。”
……
……
王穿趕到董尚書府的時候一切都已結束，魏虎一人站在府門前等著王穿，臉上透著疑惑。
王穿與玄靜下車之後還是感覺到失望。
“統領大人，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尚書大人已經遇害。”
王穿頭里也是嗡嗡的響著，心里的愧意更強，這正是我不殺伯仁，而伯仁卻為我而死。
若說王穿不是來調查此案找了董尚書，不是因為此案去找了會東武館的董會東，那麼此時的董可威尚書雖然斷了雙臂可卻不會死。
而正是因為王穿來調查，也想為董尚書脫罪，想找到扯斷董尚書雙臂之人，卻無間之中害死了董尚書。
“是在下害了董尚書，他是怎麼死的？”
王穿此時雖然失落悲憤卻還是並不失理智。
“是暗器，一共三枚，一枚擊中董尚書的咽喉，兩枚擊中其胸部，而且暗器之上喂了毒藥，想來董尚書來不及痛苦，人已死了，這是其中的一枚，屬下已通知了刑部來處理。”
魏虎十分小心的把一枚暗器用布包著展示給王穿看。
王穿一看，這種暗器到也並不特殊，雖然他也在現代的時候听說過許多暗器，但見此種暗器還是第一次。
“魏ど公公呢？”
“他輕功要好一些，去追黑衣人了，我們來時剛才趕上黑衣人行刺之後逃竄，所以他去追了，而我去查看尚書大人的情況。”
魏虎話剛才一說完，魏ど就從遠處屋頂之上飛撲下來落在王穿身邊。
“回統領大人、三哥，那個刺客輕功了得，我沒追上，讓他逃走了。”
“沒事就好，追得上追不上已經不重要了。”
王穿看了看魏ど無恙也是松了一口氣，其實刺客要殺的是董尚書，自然是武功高強之人，追得上只會白白喪命，也換不回董尚書一命。
“統領，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回報九千歲大人，只要督主同意，現在就可以帶東廠大軍踏平會東武館。”
“不必了，若是董會東如此愚蠢，別說他練成鐵臂神拳，就算是鐵頭銅臂我看已經死幾百次了，不會此時還活著。
你們只需派人盯著會東武館即可，不必大動干戈。
若他是殺董尚書的凶手，在下不會讓他逍遙法外，若他不是，此事定也跟他脫不了干系，我看我們還是回信王府，在下要好好理一理乾清宮倒塌之事。”
王穿此時反到十分鎮靜，並不因為剛才的愧意就會失了分寸。
“對了，你們幫我上一道呈報給皇上，就說董尚書忠肝義膽，本來是為了皇上安危前往皇宮向皇上匯報危情的，只是可惜半路卻被奸人所害失了雙臂，此時又被奸人所害，還望皇上體貼其對皇上的一片忠心，加以表彰，並且體恤其家屬。”
王穿此時也是第一次向皇上上表，沒有什麼經驗。
其實若說他只是信王的家臣是沒有資格給皇上上呈報的，但因皇上直賜予他金牌，也點名讓他辦理此案，所以他並不想從信王這里走，而是直接向皇上呈表，這樣雖然說越過了信王，但卻又可以保護信王，若將來因為此事因由而追究起來自然與信王沒有關系。
這是此時王穿所想，也是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將來的皇帝是朱由檢，此時的信王。
若是因為自己而改變了，那麼好像就成全了倭國人的陰謀，那麼四百年後是什麼樣的情形，他就不知道了，若是因此而讓大中華無法崛起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是，小人回去就辦，還請統領大人上車。”
魏虎也見王穿臉色不好，看起來也是十分勞累，所以此時也主動扶著王穿上車。
“魏虎公公，回去你讓人把這暗器拓好圖片送來我的院子里，我要好好想想，這暗器總覺得有些眼熟。”
魏虎一听，欲言又止，卻也只得領命。
此時馬車再次走起，從早上去皇宮到現在，王穿到是忙得不可開交，而且此時也是陷入一場復雜而離奇的案中無法脫身，只是不知道，此時也才是開始，許多事慢慢的才會讓王穿感覺到一種現代人穿越到古代的無力與失落，而非是臆想的榮耀與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