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僥幸
信王府，此時呈現在眼前的已經不是簡陋了，而是被襲擊之後的破損，像是經歷的大爆炸現場一樣，變成一片廢墟。
連大門都倒塌一片，里面的偏房都已盡毀，只余中間的主屋尚還有房屋的樣子，只是此時整個信王府四周都站滿了護衛。
王穿看在眼中，心里也是疑慮重重，為何信王府也會造襲，這不知是何原故。
好在也不必猜，很快三人就進了堂屋。
堂屋之內坐著信王，身邊站著太監王朝恩，而客座之上只有魏虎一人。
王穿一看，對著信王行完禮後就帶著玄靜坐在一邊，而魏ど自然也是一臉懵逼的坐到了魏虎邊上。
“統領大人是不是疑惑，為何信王府會一夜之間變成這個樣子，說來慚愧，昨夜有歹人來襲，幸得有東廠許顯純副督主大人護衛，本王才幸免于難。
只是來人武功高強，與許大人大戰之時，我這些偏屋都遭了殃，死了幾個下人。
統領大人昨天去了東山，不知道是否調查到什麼線索。
剛才听聞統領大人到了粵西會館，這才著魏虎大人把你們接來，不知是否叨擾到大人察案了。”
信王直接一句話就把事實說得清楚，臉上也帶著愧意，雖然王穿是他的家臣，可如此匆忙的把王空接來，似乎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而王穿是信王府統領之職，若說護衛信王府本也是王穿的職責，說起來信王朱由檢的話中其實也含著對王穿的責備，這一點王穿也听得清楚，可卻像沒听明白一樣並不在意。
“原來如此，是在下失職了，王爺一切安好已然大幸，在下也心安了。
看來來者不善武功高強，不知許大人此時是否安好？
至于在下去東山調查，說起來也是驚魂未定。
昨夜住于東山再起酒樓，卻不想在用飯之時就有妖人來襲，整個東山再起酒樓也如此時的信王府一樣，因為打斗而移為平地，變成一片廢墟，死傷也是幾十人。
幸得有魏ど大人，以及這位玄靜真人還有她已經為此殉難的師傅齊雲觀道清真人在，小子這才幸免于難。
東廠的兄弟也死了十幾個，小子心里也是十分惶恐不安。
來時順路去看了看粵西會館，也是想到事情復雜，擔心那三十二個學童安危，這才會有所耽擱。
不過雖然如此，到也並非毫無線索。
經昨夜之事，以及粵西會館之事，在下覺得此次大爆炸可能非是一方之因，或許民間傳聞也不得不信了。
亂世妖魔鬼怪頻出，以後除了要對付倭國間諜之外，我看對于妖邪之徒也要加強防備了。”
王穿同樣是未講細節，只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現在的對手還多了妖魔鬼怪。
而且從王穿所說來看，王穿經歷的顯然要比朱由檢經歷的更凶險，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為大明朝辦事，換句話來說就是王穿已經很盡職盡責了，若說朱由檢還不體諒，那就不盡人情了。
信王听著臉上也是變得陰沉起來。
而魏虎則也是十分驚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穿與陌生的玄靜，再看了看身邊的魏ど，而魏ど則點頭認可。
“回統領大人，因為昨夜力戰來襲高手也受了些傷，許副督主已回東廠，統領不必擔心。
未曾想統領大人去東山竟然也會遭遇襲擊，看來事情還真的並不簡單。
昨日我受統領大人安排去尋訪了京城附近的幾所道觀還有寺廟，對于隱世高人到也未曾遇過，只是也听聞朝恩寺有一得道高僧幻覺，佛法高深，只是遺憾未得一見。
與寺內主持交談得知，民間傳聞其實歷來有之，而當年小仙翁葛神仙所傳道之後就是現在的齊雲觀，想來此次齊雲觀真人出世，當也是為了這個魔尊。
我代統領大人約好了主持，三日後前往寺內求見得道高僧幻覺。
只是不知為何統領所言道清真人一出觀就會遇此大禍。
道清真人是我大明朝的得道真人，小人也有耳聞，听聞道法高深，已有百歲之壽，難道說昨夜襲擊的妖人比道清真人還要厲害？”
魏虎也是同時回復了王穿所辦之事的結果，同時也是有些懷疑，畢竟像齊雲觀身為道傳四大仙觀的得道真人，應該是不容易會這般輕易死的，除非是遇上了更為可怕的對手。
而這些年來似乎天下太平，也從未有妖魔出沒的消息，齊雲觀身為當年小仙翁葛洪所傳門人，自然與傳聞之中的魔尊有關系了。
一般而言修道之人不會輕易出觀，出觀必是天下將有大禍至，所以才會出世除魔衛道，與佛修之人卻又是兩回事。
道家崇尚清靜無為，而佛家宣傳普渡眾生。
道家若世道只是人為之禍向來不會插手，除非是有妖魔現身才會出世。
而佛家則是四海傳教，勸人向善。
“我師傅陽壽已盡，天數之定，而昨夜襲擊之人確實是從大爆炸之中破印而出的魔尊，只是憑師傅的修為也未能阻止魔尊，只是也傷了魔尊，一年之內若是無人能降伏此魔，天下必將大禍臨頭，非只是朝堂之爭，後金之患、倭國之禍了。”
玄靜十分淡然，像是談的是別人家的事一樣，而非是自己死了師傅。
魏虎一听，心里一驚，因為自玄靜進來之後，他就想探察玄靜的內功深淺，可到此時他心里都沒有底。
“三哥，這位玄靜真人就是道清真人高徒，受道清真人之托，以後專門護衛統領大人，也助統領大人除魔衛道。
至于昨夜之事千真萬確凶險異常，更非是只有魔尊一人，還有其它江湖高手，妖邪鬼怪作崇，小弟等會兒再把詳細之事說給三哥听，除了魔尊之外，昨夜至少還有兩個妖人現身，小弟也是得一位嶗山捉妖人之助才僥幸逃得一命。
若不得道清真人及玄靜真人，還有其它人幫忙，昨夜們對付那個江湖高手都難與應付。
而據玄靜真人所言，當時引玄靜真人出去的化境高手，手持寒冰劍，應該就是襲擊我東廠大營的黑衣人。”
“一劍秋寒，你說得是秋再寒？”
“不，玄靜真人已達道心通明之境，知道昨夜之人非是年暮之人，而是一個年輕人，小弟覺得應該是秋再寒的門人出山，只是不知為何跟倭人有了勾結，而且似乎對于統領大人十分仇視，欲除之而後快，此事讓人甚為費解。
不知許副督主走時有沒有說昨夜襲擊信王府的化境高手又是什麼來路？”
魏ど此時怕魏虎再多問讓玄靜不高興，畢竟此時若說防普通江湖高手並不懼怕，可若是妖人來襲，那他們就無能為力了。
昨夜與紅衣妖女一戰，魏ど也是心有余悸，將來說不定還要靠著玄靜，而且他當然也听說信王話語里的責備之意，所以補充一說，也是對王穿的支持，也是對玄靜的感激，畢竟道清真人就是為保護王穿才會遇難的。
“許副督主到並沒有說得清楚，只听副督主說，昨夜偷襲之人應該是來自漠北，內力專走陽剛，與副督主有些相似，但兩人卻十分陌生，並不認識。
所以兩人相斗劍氣交加之下，這才把信王府弄成這個樣子。
好在督主已有安排，我看我們也不必在此閑等，現在就搬去新的信王府，免得入夜之後不好防備。”
魏虎知道魏ど的意思，所以此時果斷的不再議論此事，而是準備好搬家之事。
魏虎說完看了看王穿，而王穿一臉的疑惑，卻並沒有言語。
所以魏虎還是看向信王。
“得魏督主關照，既然此地不宜留了，那麼本王就依魏千總的意思，現在就走吧。
不能因為本王讓這四周百姓再受驚恐，也不能再讓無辜護衛、百姓受本王連累之苦
一切還要有勞魏千總大人。”
信王朱由檢此時沒有什麼顧忌了，雖然他並不喜歡魏忠賢，可若是公然拒絕魏忠賢好意非是上上之策，更何況此時的情形，他不搬家也不行了。
而王穿心里則是在想著眼前這個信王爺只有十五歲，可神情鎮定，自己的府邸被弄成這個樣子，他竟然一點恐懼都沒有，這似乎很不正常。
但王穿只是懷疑，卻也不好多說，畢竟歷史就是歷史，朱由檢最後的歸宿他是明白的。
而此事想來那些倭人也會明白，那麼要改變歷史刺殺朱由檢到是一個好辦法。
可為何依著玄靜所言，救東廠那些倭人的黑衣人昨夜在東山再起出起，卻非是來刺殺信王，而刺殺信王的人卻又是另外的高手。
如此看來局面還是有些混亂，一時之間也理不清楚，可換個地方他自然樂意了，所以也沒有其它想法可說。
“那信王爺、王公公，統領大人，我們這就走吧，信王爺的家什一應物件，小人會安排東廠公公來辦。”
信王此時也主動的站起身來，看了看王穿，這才先行走出這孤零零的信王府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