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軍倉皇起身,鼓著腮幫子盯著三爺,“三……三爺……我……”
“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三爺笑眯眯的停了下來,看了看手里的砍刀,“除非你騙了我。”
張大軍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我絕對沒有騙你,哪個地方真的只有我知道,而且……”
三爺擺了擺手,“剩下的話留著明天再說。”說完把刀交給矮個,“再給他半個饅頭,今天晚上就讓他跟你們睡。”
矮個點了點頭,“知道了三爺。”
三爺又將目光看向張大軍,“先將就一晚,等明天立了功再給你分個單間。”
張大軍訕笑著點頭,“謝謝三爺。”
“老公,你們在干什麼呀?”
正在這時,一個染著棕色大波浪,身穿黑色小皮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張大軍臉色一怔,“璐璐!”
三爺眉毛一擰,“什麼璐璐?”
女人眼中慌了一下,瞬間又恢復過來,“你們在談事啊,那我先上樓了。”說完沖三爺飛了個吻就離開了門口。
“璐璐!”張大軍反應過來就要去追,矮個眼疾手快,一個絆腿就將張大軍放倒,兩名手下立馬上前按住了張大軍。
“你他媽不想活了,三爺的女人也敢撩!”矮個上前就是一腳。
三爺抬了下手,走到張大軍面前,彎著腰問他,“你們認識?”
“我……”張大軍瞪著血眼望著女人離去的方向,臉上和脖子憋得通紅,使勁咬著嘴唇,“我認錯人了……”
三爺直起身子皺了皺眉,沖著兩個手下揮了揮手,“誤會一場,松開他吧。”
兩個手下這才松手,張大軍艱難地爬了起來,三爺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口,“用不用擦點藥?”
張大軍搖了搖頭,“我沒事。”四下里看了看,撿起那半塊霉饅頭又蹲到牆角啃了起來。
三爺看了他一眼沒再理會,向矮個交待了幾句便走出了會議室。
陰暗的天空中斷斷續續飄落下來淡黃色的水珠,沒過多久就連成了雨線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空氣中漂散開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夜幕逐漸降臨,雨勢開始變大,整個靶場籠罩在黃霧騰騰的大雨中。
災變已經發生半年,各地電廠在失去人工監管的情況下都逐漸停止了運轉。除了一些有蓄電設備的地方,大部分地區在夜幕降臨之後都陷入了黑暗,而習慣了夜生活的現代人也在隨著這一情況的出現慢慢回歸了本性。
天色剛一擦黑,小樓內的三爺一伙人就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了下來,除了大廳內三個負責值夜的嘍�@駝糯缶 淥 碩枷群蠼 肓嗣蝸紜 br />
張大軍坐在離火堆不遠不近的地方望著大雨滂沱的夜空發呆,三名嘍�@踴鴝訓奈露紉捕甲 詿竺趴冢 槐 淖盤煲槐嘸嗍庸匱鶴徘卦降熱說男 藎 比凰 塹哪抗庖蒼謨幸 摶獾亓粢庾耪糯缶 br />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其中一名嘍�@ 廢蚍慷У戳絲矗 成下凍雋誦朔艿納襠 翱 劑耍 br />
聲音雖然小,但張大軍還是一字不漏的听進了耳朵里,心跳頓時加快,看似目光在門外,心思卻早飄到了樓上。
很快他就在激烈的雨聲中听到了另外一種聲音,這種聲音听得三名嘍�@婧於 囁謁 毖省 br />
而他們對面的張大軍卻是緊握雙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背光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的身形上卻可以猜出此刻他內心的猙獰和一種畸形的快感。
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雨勢開始減弱,張大軍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展了開來,往下拉了拉帽檐靠著牆閉起了眼楮。
樓上的女人叫狄璐,三年前張大軍跑長途運輸,狄璐是一家路邊餐館的老板娘,張大軍在她家只吃過一次飯就被這個能說會道又風情萬種的女人勾住了心魂。
而不甘寂寞的狄璐也很快被這個外表強悍又身強體壯的男人征服,于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張大軍的車停在了她家的飯店門外,只拿了一張身份證的狄璐上了他的車。
從此,二人遠走他鄉,張大軍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給這個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開了一家美容院,而他自己則依舊干著老本行。
狄璐雖然不算漂亮,但天生一雙媚眼,加上開朗又不甘寂寞的性格,很快就在這個繁華的大城市里認識了另外一個不但比張大軍有錢,而且比他更強悍更身強力壯的男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大軍很快就知道二人的私情,還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夜這一對男女被張大軍捉奸在床。
氣紅了眼的張大軍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匕首一刀捅翻了這個男人,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要害,事後張大軍被判了八年的有期徒刑。
或許是良心發現,在張大軍入獄的一年後這個負心女人來看他,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哭成了個淚人,張大軍當時就原諒了她,這之後狄璐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他一次,說不管多久自己都會一直等著張大軍。
後來災變發生,張大軍趁亂逃出了監獄,第一時間就去了狄璐的住處,但那時已經人去屋空,張大軍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甚至還在附近尋找了兩天,但喪尸數量越來越多,最後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被迫離開了那里。
讓張大軍沒想到這個負心女人非但沒死,反倒又傍上了別人,而且還是他低聲下氣想要投靠的人……
性格彪悍的張大軍第一次忍下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的奇恥大辱,他現在有些後悔當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