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小和程誠在路口等紅綠燈。</p>
程誠在努力的找話題，他拿出手機，“我記得你喜歡大魔王吧？”</p>
“嗯。”</p>
韓小小覺得程誠肯定不是大魔王的粉絲。</p>
“啊？”</p>
程誠納悶，“為什麼這麼說？”</p>
韓小小笑了笑。</p>
別的粉絲可能不關注，鯉魚還能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p>
程誠說︰“大魔王要出新專輯了。”</p>
現在第一首歌都放出來了。</p>
“是嗎？”</p>
韓小小還真不知道，這一天盡在忙海報了。</p>
程誠放給她听，把耳機遞過來一只。</p>
***</p>
李清寧開車直接回家。</p>
在路口的時候，李清寧打開電台，電台是經常听的音樂頻道，主持人正在講︰“……暌違五年之久後，大魔王新專輯終于如約而至，目前先行曲已經上架各大音樂平台，同時專輯也開始預售。出乎所有人預料，在繼上次抒情專滑鐵盧之後，大魔王這次專輯似乎依舊是抒情專——這是要從那兒跌倒就要從哪兒站起來嗎？不愧是大魔王！”</p>
江陽正在吃干果，聞言干果都從手里掉下來，“這就是你說的就那樣？”</p>
騙他的吧。</p>
李清寧向他挑下眉，有一些得意。</p>
“……自從大魔王復出以後，她就吸引了整個樂壇的矚目，無數熱搜與流量蜂擁而至，許多人都在等待她交出新的答卷，而大魔王素來有自己的風格和自己的想法，既然她再次挑戰抒情專，我們相信她這次會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好了，現在就讓我們來听一听這一首很獨特的主打歌吧，《告白氣球》送給大家。”</p>
《告白氣球》！</p>
江陽再次驚訝，就拿這一首歌宣傳啊。</p>
不是說這首歌不好。</p>
這是一首旋律抓耳的歌，青春，戀愛，浪漫，會有很多人喜歡。但是，作為了解一張專輯的渠道，用這首歌宣傳的話，稍微有一點單薄。</p>
尤其對于大魔王回歸後的頭一張專輯，許多人會說大魔王不過如此的。</p>
當然，銷量和流量肯定會爆火。</p>
這首歌就是為了傳播而打造的一首歌。</p>
“對啊。”</p>
李清寧看著車前方，“因為這首歌有很獨特的意義。”</p>
“有嗎？”</p>
江陽想了想，“我告白的時候唱過？”</p>
李清寧搖頭。</p>
她在紅綠燈時停下車，把江陽手里的干果拿走。</p>
那已經是李清寧告白以後了。</p>
大約在大四的秋天。</p>
她和江陽去京都周邊旅游，晚上入住一家酒店，他們躺在床上相互擁抱著看電影，就在情濃時，江陽從口袋里摸出了早有預謀的橡膠制品。</p>
李清寧當時就看著江陽拿出這個，然後心里響起了告白氣球。</p>
在听到“……告白氣球風吹到對街，微笑，在天上飛……”的時候，李清寧樂不可支的笑起來，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掃去了，這個告白氣球——</p>
嗯，是氣球，也挺白的。</p>
還有隻果味兒。</p>
這個男人不知所措的待在那兒，完全不知道李清寧在笑什麼。</p>
當唱到“親愛的，愛上你，從那天起，甜蜜的很輕易……擁有你就擁有全世界……”時，李清寧安靜下來。</p>
她至今記得，江陽撕開包裝袋時，忽然有“啊，我們終于也要用這東西了”的感慨。</p>
就好像，他們一起經歷了某種神聖的時刻。</p>
尤其江陽，還有一種很莫名其妙的自豪感。</p>
當然，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p>
那次給李清寧不可磨滅的記憶，甚至超過他們真正用的第一次。包括這首歌也是，所以她選了這首歌。</p>
李清寧這麼做也不只是感性。</p>
還有理性。</p>
李清寧覺得這個時代不能再用以前傳統的宣發思路了。</p>
在這個七夕將至的前一周，還有什麼比《告白氣球》這樣的甜歌更合適大賣的嗎？至于什麼內涵啊，品位啊，音樂創新啊，李清寧壓根不需要去證明自己，她寫過的有很多。</p>
在這個短視頻、碎片化的時代，先保證商業性賺錢養老公再說。</p>
她為此還有別的大動作呢。</p>
當然，跟江陽說的話，這歌就是他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睡了以後，唱的了。</p>
“啊？”</p>
江陽太尷尬了，拿著一個橡膠制品唱《告白氣球》，還有比這更傻的事嗎？</p>
他讓李清寧打開車門，他去找個車把自己撞死。</p>
“好了好了。”</p>
李清寧拉住他的手，“我覺得挺可愛的。”</p>
綠燈了。</p>
她啟動車子，然後忍不住笑起來。</p>
不行了。</p>
她現在想起江陽拿出一個橡膠制品，心里傳來《告白氣球》的畫面就想笑。</p>
“你還笑！”</p>
江陽惱羞成怒，“當心我回去收拾你。”</p>
“呀。”</p>
李清寧記起來，早上床單還沒換呢。</p>
***</p>
“李魚發新專輯了！”</p>
陸瑤本來在參加一個綜藝活動，從綜藝活動下來以後看到了這個消息，打電話給胡象。</p>
“嗯。”</p>
胡象輕應一聲。</p>
借助于手機的通話，陸瑤听見胡象正在听《告白氣球》，大魔王青春正當時的甜甜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進耳朵，讓陸瑤忽然有一種感慨，原來大魔王比她還年輕四歲啊。</p>
這原本應該是李魚出道時應該唱的歌。</p>
可大魔王出道時要唱這樣的甜歌，她現在還會擔心的給胡象打電話嗎？</p>
應該不會吧？</p>
陸瑤有些遲疑。</p>
《告白氣球》這首歌旋律悅耳，而大魔王出乎預料的甜，前所未有的甜，無論是她的嗓音，還是她在mv中的表現，都洋溢出一種輕快地、溫暖地、甜蜜的如同春暖花開的甜，有一種初戀般的美妙，就是陸瑤這個競爭對手，這時候听得都有一種想談戀愛的沖動。</p>
尤其大魔王在唱的時候，那性感的咬字，她要是男的，肯定拜倒在石榴裙下。</p>
但也就這樣了。</p>
胡象也寫得出這樣的情歌，這壓根不是大眾所期望的大魔王應該出的歌。或者說，在新專輯里填充曲目，擔任流行和商業任務，這首歌很行，但不應該拿出來宣傳和主推。</p>
胡象慢悠悠的問︰“你想打退堂鼓？”</p>
陸瑤心里有這個想法。</p>
她這張專輯也是辛辛苦苦做的，不想踫大魔王的霉頭。</p>
大魔王和天王斗法，不斷刷新榜單和記錄的時候，陸瑤已經進入歌壇了，她至今記著這倆人的廝殺，太狠了，別的歌手只有在他們倆發專輯的空當去發單曲或者專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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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威名今猶在。</p>
但是——</p>
陸瑤知道，如果她今兒打了退堂鼓，再想超越大魔王，把雙王改成天王和天後就難了。五年了，許多人都在等她超越大魔王，可那時候她是在跟人的記憶虛空對決，人們總是厚古薄今，想要超越大魔王，終究是踩著大魔王上去最合適。</p>
李魚既然踏入了抒情，那陸瑤想自己作為情歌小天後，胡象作為最擅長情歌，有胡氏情歌標簽傍身，他們倆人聯手，未必不敵李魚。</p>
如果她的專輯這次能把李魚踩在腳下，不說超越大魔王，至少是進一步了。</p>
于是，陸瑤搖頭，“不。”</p>
至少現在听著這首歌，陸瑤覺得有機會跟李魚杠一杠。</p>
因為這首歌抓耳歸抓耳，旋律洗腦，但太簡單了，感覺對大魔王這等天才而言，就隨便寫的。</p>
當然，這首歌的作詞和作曲都是佚名。</p>
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往往要兼顧質量和傳唱度。</p>
大魔王現在把這首歌當主打歌在推……</p>
再想到大魔王最後一張專輯的失敗，</p>
雖然這概率有點小，但陸瑤︰“我想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