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你留著呢。”一道听上去還算清脆的男聲從那院內傳來。
苗千仞對著俞澈笑了笑,便是大步走進了那院內。
俞澈打量了下那處院落,只見院門並不算大,只是尋常百姓的院門,可供兩人並肩而入,門的左側則有著一塊木牌,上面用墨筆寫著四個大字“老張面點”
“再不進來,就沒了昂。”只听得苗千仞在院內高聲呼喊道。
俞澈便是急忙跑進了院內,院子並不算大,正對著院門處乃是主房,顯然是主人家起居之所,左右各有廂房,都是極為平常的裝潢布置。院內整齊的放著幾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還擺放著兩條長條板凳。有的桌子旁還坐著幾個住在附近的百姓,正在大快朵頤。
苗千仞也是坐在一張桌前,眼見俞澈進來,便是招呼俞澈到他對面坐下。
俞澈落座後便是對著苗千仞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苗千仞遞給了俞澈一雙筷子說道“這地方是我爹領著我來的,我爹原先未擔任禁衛統領的時候特別好賭,欠了不少錢。後來做了禁衛統領,雖說每月薪俸不少,可還是得還賭債,所以家里也就雇不起廚娘,一直都是我娘在操持飯菜,但我娘那個手藝卻是不敢恭維。我爹便是經常領著我到這來,張叔和我爸曾經一起在北部軍團當過兵,不算是好兵,只是做得一手好白案。因此退伍以後便開了這個小店,日子倒也算能過去。”
苗千仞正說著,只見自左側屋內走出一人,體態豐滿,臉上笑呵呵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著兩個大碗,還有著兩個籠屜。
見到苗千仞臉上笑意更甚,便是向著俞澈二人走來。
“老樣子,兩碗細面,兩籠屜肉包。”那人依舊笑呵呵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將那面條與包子放到了桌上。
苗千仞卻是一笑道“張叔,有辣椒嗎?”
“早就給你備好了。”張叔說著便是自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到桌上接著說道,“你們先吃,不夠再加。”
“好 ,張叔你先去忙吧。”苗千仞說道。
那張叔對著俞澈笑了笑便是向著屋內走去,顯然他還要給其他人準備面點。
苗千仞極為熟練地將那瓶子打開,向著自己的碗內倒了一點辣椒,便是將那辣椒遞給了俞澈。
俞澈接過瓶子說道“我覺得這些咱就吃不了,你還要再加。”
苗千仞卻是自顧自地開始拌起了面條,一邊拌著一邊說道“你先吃,一會兒再說。”
俞澈有些懷疑的放了些辣椒在自己的碗里,他並不認為這些看似尋常的面點能比玉鱸魚還要鮮美。
片刻過後
“張叔再來一碗!”俞澈頗為豪邁地說道。
苗千仞看著俞澈面前的五個空碗和三個空空如也的籠屜,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兩個空碗和一個籠屜,顯然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大神的戰斗力。
“你讓我深刻的認識到了,人的極限在哪。”苗千仞喃喃道。
俞澈嘴里含著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跟你說,這個面,太好吃了。”
苗千仞卻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那張叔卻是站在一旁搓了搓手道“小公子,這面可是一點都沒了。要不改日您在來,我一定讓您吃個夠。”
俞澈急忙將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條送進了嘴里,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說道“嘿嘿,主要是張叔您的手藝太好了。”
“嘿嘿,想吃下回再來,你倆再坐會兒,我先去忙。”張叔說著便是向著那屋內走去。
俞澈卻是小聲地對著苗千仞說道“我說,張叔這的價格如何啊,我可沒帶太多錢。”
“一碗面五個銅幣,一屜包子也是五個銅幣。”苗千仞說道。
俞澈有些吃驚地說道“竟然這麼便宜。”按照大陸上的換算標準,一枚金幣可以換算為十枚銀幣,一枚銀幣則可以兌換一百枚銅幣,俞澈每個月的月俸有十個金幣,較之其他國家的皇子們有些相形見絀,甚至還比不上月城一些富家子弟每個月的的零用錢。俞釗一向不允許自己的子女鋪張浪費,待到皇子成年以後便不在為其提供月俸,只是在每年春節前後為其發放年俸。但像俞淵俞灝等成年皇子都是有著自己的產業的,雖說並不是自己在打理,但總歸也算的上是不用擔心生活,畢竟他們自己除了自己還要養活自己府邸之上的一班雜役。
俞澈並未成年因此便是在宮內每月領取月俸,他也並未出過宮門,因此自己也是有著一定存款。
苗千仞撇了撇嘴道“張叔可沒那些奸商的壞心眼,一個偌大的盤子中間擺上幾個菜葉子,就敢要上一個金幣的價格甚至更多。還美其名曰情調,我真搞不懂,連肚子都填不飽,談什麼情調。”
“張叔雖是個退伍兵,但是極為孝順,對自己的雙親很好。听我爹說他還供養著幾個在北部軍團受了殘廢的老兵。”苗千仞說道,“但是張叔的性子比較直,並未接受過我爹的幫助。”
“真不是我說些什麼,俞皇雖說在治理國家之上無可挑剔,但對于退伍軍人的待遇上,可是還有所欠缺的。”
俞澈卻是沒有說什麼,隨手自吞雲戒中取出一枚錢幣放在桌上,便是拉著苗千仞向外邊走去。
苗千仞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俞澈為何將自己拉走,但看到了俞澈放到桌上的那枚金幣後便是明白了。這個小肉球還挺熱忱的,自己也是知道張叔的性子,不願意直接接受別人的饋贈,于是便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是和俞澈向著門外走去。
二人走出約莫一里左右,俞澈便是說道“千仞,我向你保證,當我長大了以後,一定會為張叔這種退伍軍人爭來應有的東西。”
苗千仞卻是撲哧一笑道“就你這肉球,日後不做個享樂王爺就算積德了。”
“你!”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苗千仞道,“出來一趟,總得轉轉不是。”
俞澈卻依舊有些氣鼓鼓的,苗千仞見此便是上前拉住他向著一處比較繁華的地段走去。
二人正向前行著,只見前面的大陸之上忽然開始騷亂起來。
俞澈道“走,去看看。”
苗千仞點了點頭,二人便是向著那騷亂之地快步跑去。
只見大陸中間已經沒有了路人,原本熱鬧的街道之上也是失去了祥和的景象,只剩下一片肅穆,只不過依舊有著喧鬧之聲。
“听說了嗎,俞皇平定南方叛亂回朝了。”
“據說這次和南方的反賊殺的昏天黑地的,南方好幾座城池都是被屠城了呢。”
“可不是嗎,這群天寧教的畜生!”
“國家這次也是損傷慘重呢。”
“听說岳倫將軍都是殉國了。”
“岳倫將軍可是劍尊級別的強者,怎麼可能呢。”
“听說天寧教這次出動了五名劍尊,將岳倫將軍活生生的耗死了,要不是俞皇死戰,拼死三人,重傷二人,恐怕這次就輸了。”
“倒是可惜了岳倫將軍這條漢子了。”
……
周圍百姓後面的話俞澈便是再也沒有听到了,因為他知道,這大俞帝國的天從此便是塌了一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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