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忽然之間那緊閉的房門便是被打了開來。葛雲一臉疲憊地望著俞釗道“皇上,老夫盡力了!”
葛雲說著便是一口鮮血噴到了地上,身形直直地向後倒去,俞釗與馮筱急忙飛身上前扶住葛雲,俞釗還向著葛雲身體當中輸送著斗氣。
俞釗說道“葛先生,您……”
葛雲揚起手掌說道“陛下不要白費力氣了,老夫已然油盡燈枯。還請陛下暫退左右。”
俞釗便是讓屋內的其他人盡數退去說道“先生,左右已退。”
葛雲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紅光有氣無力的說道“皇上,老夫無能,沒能保住皇後,只不過我動用了本源之力,已然是將皇後的最後一口氣保住,皇後應該會在一炷香後醒來。不過小皇子,卻是保住,只是小皇子窮其一生也是無法修煉斗氣了。老夫這里有著一本《醫經》可以讓小皇子修煉到二品醫師無憂,也算是老夫最後為大俞做點事。”葛雲說著,便是雙眼渙散,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俞釗便是將葛雲放到客廳的一張榻上,對馮筱說道“筱兒,你去把鄭卓叫來,命他厚葬葛先生。善待葛先生的家人,另外你去把俞淵叫來,也讓他見他母親一面。”
“皇上,淵兒他才十歲啊。”
“我不能讓他連他母親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俞釗語氣有些平淡地說道。
馮筱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當俞釗這般語氣的時候,任誰說什麼他都無法听進去。故而便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什麼,便是退了出去。
俞釗便是徑直走向了內室之中,屋內有些凌亂,顯然是剛剛救護的緣故,空氣之中還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俞釗微微皺了皺眉頭,大手一揮,空氣中的血腥之氣便是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蓮花香氣。
“你最不喜歡聞得便是這股血腥氣味。”俞釗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的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那床榻之處。
床榻之上躺著一位女子,女子身材不算修長,雖說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看上去倒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臉上倒是一片慘白,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紅光,嘴唇微微上揚,在其身旁還有著一個嬰孩,應該是早產的緣故,這個娃娃看上去有些瘦小,不過皺巴巴的小臉之上一雙大眼楮卻是閃爍點點光芒,並不怕生,見得俞釗走過來,竟然還露出了笑容。
俞釗伸手將其抱起,坐到了那女子床邊,隨意的都弄了那嬰孩兩下,臉上擠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對著尚未醒來的女子說道“公蓮,孩子沒事,要是你也沒事,該多好啊。”說著便是伸手去撫摸了那女子臉頰。
“好你個登徒子,趁我睡著了,想要圖謀不軌是嗎?”那女子抬手扣住俞釗的手腕,睜開了雙眼說道。
俞釗卻是苦笑了下說道“醒了,還裝睡著,你藍公蓮這是存心惹我上鉤。”
“這麼多年,你還記得。”那被稱為藍公蓮的女子說道。
“能不記得嗎,當初我本想去偷你哥的玉暖生煙壺,沒想到誤入了你的房間。”
“那你不還是被我哥追殺了三天,你還是第一個敢調戲他妹妹的人。”
俞釗沒有接話茬,看了看懷中的嬰孩對著藍公蓮說道“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俞澈,希望他能清如水,明如鏡,清澈如初。”
“好。”
“天寧教已成跗骨之蛆,若是放任下去,恐怕會成為心頭大患。”藍公蓮忽然說道。
俞釗道“我已經下令,全國之內搜尋他們的蹤跡,你少擔心這個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藍公蓮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倒是白白搭上了葛先生的性命。”
“我已經命人照顧葛先生的後人了。”
“釗哥,澈兒無法修煉斗氣是嗎?”
俞釗略微愣了愣,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藍公蓮笑了笑說道“不能修練也好,也不用卷入這亂成一團的北域中來。”
俞釗道“葛先生臨終前給了我一本醫經,澈兒長大了若是能成為一名醫匠也是不錯的。”
“嗯。”藍公蓮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淵兒不愛說話,性子也是陰沉一點,倒是有些像你。”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朝內已經有了黨爭,淵兒和灝兒是兩黨的競爭中心。溯兒雖說只有四歲,但芝蘭又是功利心極強。日後難免會為了爭權發生斗爭。”
“淵兒和灝兒我倒不擔心,馮筱妹妹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我只希望澈兒不要受人欺負。”
“澈兒絕對不會受人欺負的。”
二人正說著,忽然便是從外室走進來一個看上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身穿一身藍色衣衫,臉色有些陰沉。
“淵兒,給父皇母後請安。”說著少年便是對著俞釗與藍公蓮跪了下去。
“淵兒,不必多禮。”藍公蓮道,“快過來,讓娘看看你。”
少年便是起身向著二人走來,隨即站在了床邊,一言不發地站立著。
“淵兒,今天功課如何?”藍公蓮忽然開口問道,說著還露出了一抹笑容。
“早課背誦北域諸國民情,午課參習了《治世元章》,傍晚運行了四個周天,斗氣等級劍師小成。”俞淵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魔法,只有斗氣,斗氣等級劃分為劍士、劍師、大劍師、劍宗、劍尊、劍王、劍皇、九轉劍聖、劍帝還有那傳說當中的劍神。俞淵在十歲便是劍師等級已然算是天賦異稟了。
“嗯嗯,以後也要勤加練習才是。”藍公蓮接著從俞釗手中接過了俞澈對著俞淵接著說道“來,看看你弟弟,叫做俞澈,清澈的澈,以後你要照顧好他啊。”
俞淵看了看俞澈對著藍公蓮說道“謹遵母後之命。”接著便又是陷入了沉默。
俞釗對著俞淵說道“淵兒,你把澈兒抱出去交給你馮姨娘,讓她帶著你們回去歇息吧。”
“是。”俞淵說著便是從藍公蓮手中將俞澈接過來,便是退了出去。
馮筱在外已經等候多時,見得俞淵從屋內走出便是迎了上去,剛要說些什麼,俞淵便是說道“姨娘,父皇命您帶我與澈兒回去休息。”
馮筱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俞淵便是拽了拽馮筱的衣角。馮筱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屋內望了望,抿了抿嘴。便是轉身離去,剛要接過俞淵懷中的俞澈時。
俞澈忽然抬頭望著她說道“姨娘,我以後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我母後了?”
天空之上忽然飄下了一片雪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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