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楊軍一直讓兒子楊成道用活物當靶子。
看著兒子那狀若發瘋的模樣，楊軍真怕把他逼瘋。
不過，犧牲五六頭山羊，十幾只雞鴨後，楊成道也變得越來越趁著冷靜了。
完全沒了剛開始那種慌張的樣子。
屠夫不是一日練成的，那也是需要做無數心理準備和生理上考驗的。
楊成道不外如是。
現在宰羊殺雞的手法越發的成熟，頗有庖丁解牛的遺風。
只要過了心里那道坎，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能讓他過不去的坎了。
“爸爸，嘗嘗我烤的羊。”
吃完飯的時候，楊成道遞給楊軍一個烤的發黃流油的肥羊腿。
楊軍笑眯眯的接過來，嘗了一口。
“嗯，不錯，就是下次孜然少放點就好了。”
楊成道聞言，笑道︰“我怕沒烤熟，故意多放孜然的，免得被你嘗出來。”
楊軍聞言，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手藝不錯，下次繼續加油。”
看著兒子變得成熟，楊軍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終于不再愁後繼無人了。
看著兒子變得愈發的成熟，楊軍感覺這番苦心沒白費。
“謝謝老爸。”
楊成道說完，笑眯眯的轉身繼續烤羊肉。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肌肉變得非常僵硬。
別看他表面風輕雲淡的，可是他內心正在煎熬。
這血腥的場面不是他這個十四五歲少年所能承受的。
他之所以這樣，就是不想讓楊軍失望，也不想讓母親天天為他操心。
他是家中的長子，將來是要繼承整個家業的。
他身上承載著全家人的希望，幾十口人的性命和前程全系他一身。
他知道，他必須支稜起來，帶著家人過上好日子。
父子對話的一幕被伊秋水瞧在眼中。
看著兒子變得成熟，愈發的懂事，伊秋水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兒子終究沒讓她失望，這麼多年的操心也算是有個好結果。
人活著一輩子，還不都是為了子女？
“老楊，孩子長大了。”伊秋水道。
楊軍笑道︰“是啊。”
“一個人從稚嫩到成熟，有時候需要歲月的沉澱和洗禮，有的時候經受重大變故和打擊也是能夠成熟的，咱兒子算是後者吧，屬于大器晚成的那種。”
“還大器晚成啊？”
伊秋水撇著嘴道︰“你見過同齡人像他這麼成熟的嗎？”
楊軍聞言，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哎，知道你心疼，難道我就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楊軍嘆氣道︰“我要是不逼他一把，他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行了，以後咱兒子出息了，再也不用為他操心了。”
“那倒是。”
伊秋水聞言，臉上全是滿滿的自豪。
不過，微微一沉思，就擔憂道︰“成熟是成熟了，可是要是沒有文化知識，畢竟不太圓滿啊。”
楊軍笑道︰“這可不歸我管，傳授文化知識那是你的事。”
伊秋水笑道︰“行，回頭我給他補文化課。”
“哎，這才對嘛。”
隨後，一家人繼續吃飯。
吃完晚飯，天就黑了。
大家洗漱一下，就準備休息。
經過昨晚上蚊子事件，現在很多人不再住帳篷了，紛紛移到房車上。
楊軍沒心思管這些事，自有人去做這些。
回到房車上，楊軍就鑽進衛生間洗漱。
等他出來後，就看見納蘭清夢早已躺在床上了。
看見楊軍怔松的樣子，納蘭清夢撅著嘴巴道，
“怎麼，你歡迎啊？”
“不不不，歡迎，歡迎之至啊。”
楊軍笑眯眯把房車上窗戶隱私窗戶關上，然後爬上了床。
“哎呀，你是不知道，這兩天可把我憋壞了，再這麼下去，我都變成木乃伊了。”
納蘭清夢聞言，噗嗤一下笑了。
“是啊，要不是見你忍的這麼辛苦，伊秋水姐也不會讓我過來伺候你。”
楊軍聞言，一愣。
隨後不滿道︰“哦，合著你秋水姐不心疼我，你們就不來啊？”
納蘭清夢撇撇嘴道︰“你說呢，要是秋水姐不點頭，我們敢過來嗎？”
“嘿，這娘們還挺護食的，看我明天怎麼收拾她。”楊軍道。
“你可得了吧，你舍得嗎？”納蘭清夢翻了翻白眼。
“嘿嘿。”
楊軍聞言，只是笑笑，然後一把摟住了她。
“我不舍得收拾她，還能不舍得收拾你？”
“你就會欺負我……嚶嚀！”
……
風停雨住！
楊軍進入賢者時刻。
納蘭清夢趴在楊軍身上，蔥白般的小手放在楊軍嘴上。
“老楊，我感覺今天很在狀態，說不定這才能懷上呢。”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得了吧，生這麼多孩子干什麼？”
納蘭清夢一共為他孕育了兩個孩子，可以說是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
“我想生嘛，給你生多少我都願意。”納蘭清夢撒嬌道。
楊軍聞言，嘆了一口氣。
“還是別生了吧，現在都十幾個孩子了，你真想生一個連啊？”
“可是秋水姐和清香妹妹現在不也懷著身孕嘛。”
“哎……”
楊軍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
“回頭你們開個會，商量一下生孩子的事，看看能不能不要生了。”
楊軍是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現在都十來個孩子了，他都愁得要命，要是再生幾個的話，他就真頭疼了。
“為什麼，多生孩子不好嗎？”
“不是不好，而是……怎麼說呢，我不想見你們那麼辛苦。”
納蘭清夢聞言，撇了撇嘴。
“要是不了解你的話，我就真的相信了。”
說完，趴在楊軍耳邊，咬著他的耳朵小聲道︰“你是怕我們伺候不過來你吧。”
“嘿嘿，我可沒那麼說。”楊軍笑道。
“可是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沒有。”
“你有。”
“噓……”
楊軍突然噤聲道︰“你听，是什麼聲音？”
納蘭清夢聞言，豎著耳朵仔細听了一下。
然後，紅著耳朵道︰“好像有人在干壞事。”
楊軍聞言，呵呵大笑，然後摟著她道︰“你猜是誰在干壞事？”
納蘭清夢聞言，再次豎著耳朵听。
“好像是閆二妮的聲音。”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這你都能听得清？”
“即使分辨不出來二妮的聲音，還听不出來是招財的聲音嗎？”納蘭清夢紅著臉道。
楊軍聞言，仔細听了一下。
“還真是這貨。”
納蘭清夢聞言，噗嗤一下笑了。
“你再听听還有誰。”
楊軍一听，果然不止閆二妮一個人的聲音，好像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那聲音一陣一陣的，此起彼伏，好像整個營地在唱搖籃曲。
“有蔡小婉的聲音，還有童艷玲的……”
納蘭清夢豎著耳朵，一個個數著人名。
楊軍听了，臉色越來越黑。
突然打開窗戶，拔出短槍，沖著天空放了一槍。
“都給我小點聲音，也不怕把孩子帶壞了。”
說完，氣哼哼的關上窗戶。
還別說，這一聲槍響，把一切不和諧的聲音全打斷了。
隨著幾聲野獸般低沉的吼聲後，整個營地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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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笑眯眯的把手槍放在枕頭下，雙手抱著腦袋，翹著二郎腿，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納蘭清夢小粉拳嬌羞的捶了他一下。
“你可真壞。”
“你是舒服了，就不管別人的感受了。”
楊軍聞言，壞笑道︰“呵呵，我主要怕他們把孩子帶壞了。”
外面住著不少孩子呢，他們可都還是孩子呢，楊軍怕被這不和諧的聲音帶壞了。
楊軍接著道︰“明天讓他們離得遠一點，孩子住中間，他們住在外頭。”
納蘭清夢笑道︰“他們走了有什麼用，你不還是在這兒的嗎？”
楊軍聞言，笑道︰“那不關我的事，只要你不出聲就沒事。”
“討厭，你壞死了……”
“哈哈……”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楊軍就收獲一波白眼。
楊成五、孫招財他們幾個全都紅著眼楮瞪著他，一副仇人相見的模樣。
那些女人也都遠遠地躲著他，還不忘送他幾個衛生球。
“干爹，過分了啊。”
楊成五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是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棒梗紅著眼楮道︰“我們都沒干涉你，你一個當長輩的怎麼這麼愛管閑事？”
楊安國嘆氣道︰“哎，我這把歲數硬氣一回容易嗎，還被你嚇成那樣，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雄起。”
“真的是太過分了，是相當的過分。”馬駒子不滿道。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說什麼呢？”
“您們難道不知道孩子們在的嗎，鬧這麼大動靜，也不怕把孩子帶壞了？”
“你怎麼不說說你也……”楊安邦道。
“說什麼說，我看你是欠抽了。”
楊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
“得，你是哥，我說不過你。”楊安邦道。
見眾人還想說什麼，楊軍抬抬手道︰“行了，甭聊女人了，還是說說今天怎麼安排的吧。”
眾人聞言，齊齊沖他翻白眼。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得都听您的嘛。”
楊軍聞言，笑道︰“我覺得孩子們這兩天練的也差不多了，要不今天下場試試？”
“試試就試試，不過……”
楊成五皺著眉頭道︰“這幾天一直在這放槍的，即使周圍有獵物，現在也跑的差不多了。”
“那就走遠一點嘛，反正咱們有車子。”楊軍道。
“那也只能這麼辦了。”
楊安國道︰“打獵不同于練習打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我看不如這樣吧，十歲以上的孩子可以跟著下場，十歲以下就留在營地吧。”
楊軍聞言，想了一下，點頭道，
“這樣最好。”
有些時候，望子成龍是好的，但是也不能拔苗助長。
孩子畢竟是孩子，心里和生理承受能力不如大人，要是不能因材施教，還真有可能適得其反。
“行，就這麼說定了。”
楊成五起身道︰“我去安排一下，吃過飯咱們就出發。”
隨後，幾個男人蹲在一快閑聊。
話題自然離不開昨晚上的事。
幾人互相取笑著，取消昨晚上誰唱歌聲音最大。
楊軍不是俗人，自然早早地躲了。
來到河邊，看著斷成半截的魚竿，嘆了一口氣。
用腳踹了一下岸邊濕潤的地方，抓出一條蚯蚓，掛在鉤子上，就把魚竿拋在河里。
“哎，手真賤啊。”
楊軍感嘆著，那天就不該腦子一熱，把魚竿撅了。
為了那虛無的面子，連愛好都差點沒了。
空軍就空軍唄，管他什麼面子不面子啊。
“我看你不光手賤吧？”
楊軍話音剛落，就看見伊秋水挺著個大肚子來了。
楊軍見狀，起身給她讓座。
“我除了手賤，還有什麼地方賤？”楊軍笑眯眯的扶著她坐下。
伊秋水聞言，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呀。”楊軍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呀你，就會裝傻充愣。”
伊秋水氣得花枝亂顫，指著他的額頭道︰“要不是昨天晚上你多管閑事放那麼一槍，今天早上，她們幾個就不會全都過來找我抱怨了。”
“而且，她們都是晚輩，你這麼做合適嗎？”
“嘿，她們還有臉找你？”
楊軍聞言，也是愣了一下。
“她們就不怕把孩子都帶壞了？”
伊秋水聞言，撇撇嘴道︰“她們一高興起來，哪還顧得上這個。”
“不過，你放心，她們告狀，我也沒給她們好臉色，我把她們很好的臭罵了一頓。”
說完，撅著小嘴道︰“話說你和納蘭妹妹也真是的，要不是你們帶頭干的好事，她們會這麼做？”
楊軍聞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嘿嘿，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伊秋水掐了他一下，然後紅著眼楮道︰“要不是我心疼你，也就不會讓納蘭妹妹去找你了，也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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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水再次白了他一眼，然後紅著眼楮道︰“哼，等我生完孩子，你得好好的補償我。”
“一個月，不……最少一年你都別想去別人的院子。”
楊軍聞言，咂吧咂吧嘴，沖她豎著大拇指。
“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