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馬勒斯雖然只是為安達利爾手下的惡魔爪牙們提供裝備，但怎麼說也是一位魔王手下的軍火頭子，在地獄中名聲斐然。</p>
恰好，暴躁外皮認識它。</p>
它們也有自己的交際圈。</p>
見亞特一臉篤定的表情，暴躁外皮基本已經相信他的說法。</p>
“你直接和它說，向它要寶石的那個人類，它就知道了。”亞特更加詳細地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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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外皮反倒不想去確認了。</p>
雖然它的實力比史密斯•馬勒斯更強，但史密斯•馬勒斯是惡魔族，而它卻是巴爾大人復活的不死族，雙方有著身份和地位的差異。</p>
萬一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信息呢？</p>
或許生前是人類的緣故，想的比較多。</p>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的投影？”這才問道。</p>
之前哪怕已經比較傾向于相信他的說法，卻依舊沒有放他離開的打算，所以不曾抱怨。</p>
也就只能抱怨一下了。</p>
“為了刷裝備啊！”亞特一臉理直氣壯。</p>
同時，把手上的約旦之石藏了起來，做出一副哪怕知道這枚戒指有貓膩也不舍得放棄的樣子。</p>
暴躁外皮再次啞然。</p>
它還能說什麼？</p>
“對了，你還有沒有這種裝備，再送我一些？”亞特忽然說道。</p>
暴躁外皮險些被他氣笑。</p>
別以為打著魔神大人的名號就可以為所欲為，大不了不理他！</p>
誰還不是為魔神大人效力的？</p>
“沒有！”說完，頭顱直接隱去，不給他死纏爛打的機會，也沒有和他深交的意思。</p>
亞特剛剛抬手，洞窟神殿突然破裂、消失。</p>
而他則墜入虛空。</p>
一個激靈，他從靈魂教堂內醒了過來。</p>
月光皎皎，蟲鳴喧囂，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教堂。</p>
再看自身，冷汗涔涔，上衣都被打濕。</p>
身上的裝備都在，也沒多什麼東西，唯一麻煩的是手上的約旦之石已經“鎖死”，無法摘下來。</p>
暴躁外皮只是暫時相信了他。</p>
“怎麼了？”格格麗亞•凱特的身形出現。</p>
剛剛察覺到他的氣息劇烈波動，帶著一股惶恐不安。</p>
“您試試能把這枚戒指摘下來嗎？”亞特伸出右手。</p>
格格麗亞•凱特目光一凝，盯著他手上的戒指觀察片刻後，抬頭說道︰“它已經和你的靈魂綁定，就算強行取下來，也還會再回到你身上。”</p>
亞特瞬間想到了澤維拉•塞壬的凋像，描述一遍後，問她這種方法是否可以。</p>
“怕是不行。”格格麗亞•凱特搖頭。</p>
兩者綁定的程度不同，一個蓄謀已久，一個只是把他當做臨時寄宿的地方。</p>
力量體系也不同。</p>
亞特眉頭微皺。</p>
並沒想象中的不安。</p>
他在考慮，是否有必要把這枚戒指摘下來。</p>
格格麗亞•凱特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不是還有塔比莎•艾格尼斯和一位7階大巫師嗎？</p>
再不行，他還可以向月女士獻祭。</p>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沒有必要著急摘下。</p>
暴躁外皮向墨菲斯托求證的幾率很低，不說這個勇氣，它想見墨菲斯托怕都不是那麼容易。</p>
自己如果沒有摘取戒指的行為，它應該會繼續維持這種關系。</p>
唯一麻煩的是史密斯•馬勒斯。</p>
不知道這家伙會怎麼說。</p>
等會兒把它召喚過來問問。</p>
先不急，提前對好口供反倒會顯得自己心虛。</p>
它為了力量，很大概率會幫自己圓謊，畢竟只是暴躁外皮的個人恩怨。</p>
而且，只要自己不睡著、昏迷，就不用擔心被暴躁外皮趁虛而入。</p>
“暫時不用了。”打定主意。</p>
格格麗亞•凱特見他有了打算，也就不再打擾他。</p>
1個小時後，他把史密斯•馬勒斯召喚過來。</p>
後者剛一出現，就俯下身子盯著他一陣打量。</p>
滿臉好奇。</p>
“你居然把它的投影殺了！”果然，暴躁外皮已經聯系過它。</p>
“我也差點被它殺了！”亞特悶聲說道，“對了，你怎麼說的？”</p>
“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史密斯•馬勒斯晃著巨大的腦袋說道。</p>
亞特愣了一下，隨即深深看了它一眼。</p>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塊頭有大智慧”嗎？</p>
它這簡直就是完美答桉！</p>
不僅擺脫自己的關系，還能誤導暴躁外皮！</p>
一直以來，自己都小看它了！</p>
“你怎麼被它抓到的？”自得過後，史密斯•馬勒斯似是不經意地問道。</p>
“就是這枚戒指。”亞特好似完全沒有戒備，把右手上的約旦之石顯露出來。</p>
“約旦之石？”不愧是裝備鍛造師，史密斯•馬勒斯一眼就認出了這枚戒指。</p>
一抹難以掩飾的貪婪浮現在它巨大的眼球上，如蛇如蟲，忽而增多，忽而減少。</p>
不是因為這枚戒指是約旦之石，而是因為這枚戒指上有著亞特的坐標！</p>
暴躁外皮只能借此將亞特的意識拉走，但魔神大人未必就不能借此鎖定這個世界！</p>
“自己吃獨食和跟在別人後面喝湯，哪個好？”就在它搖擺不定時，亞特一句話幫它下定決心。</p>
“嘿嘿……”史密斯•馬勒斯抓了抓頭上的角，訕訕一笑。</p>
“扯平了！”亞特澹澹說道。</p>
史密斯•馬勒斯一听，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情不願地點下頭。</p>
“你那里沒有這種級別的裝備嗎？”亞特一直想要它提高交易級別。</p>
“這種裝備不能隨便動。”可惜，史密斯•馬勒斯總是拒絕。</p>
這家伙就是在清倉！</p>
就像前世某些國家清理淘汰的軍事裝備一樣。</p>
“如果它和魔神大人接觸，記得提前通知我。”亞特說道，“我的報酬肯定會讓你滿意。”</p>
“好！”史密斯•馬勒斯轉了下眼珠，答應下來。</p>
它的“老實”，只是因為沒和人類、狡猾的惡魔接觸過，如今正飛速學習成長中。</p>
好的東西沒學到，自私自利、愛佔小便宜倒是學了個十足十。</p>
亞特一直有意引導它。</p>
不要小看“愛佔小便宜”這點，會上癮的！</p>
史密斯•馬勒斯這次順便帶了貨過來，和亞特完成交易。</p>
因為有契約，也不擔心亞特騙它。</p>
走完流程，亞特取消召喚，躺回儀軌內。</p>
卻沒了睡意。</p>
還沒心大到這種程度。</p>
月光再次灑在他身上。</p>
慢慢地，他的注意力被身上的月光吸引。</p>
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月光比別處更純淨些！</p>
童心忽起，張嘴做出吞咽月光的動作。</p>
不過，剛剛吃了一口，他就忍不住一咧嘴，無聲一笑。</p>
破敗死寂的教堂中，一道身影躺在圓形儀軌中，做出吞咽月光的行為……放在他前世，不是僵尸就是妖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