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法官

第四百七十六章 哭聲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南希北慶 本章︰第四百七十六章 哭聲

    留活口?

    他符世春就如同打獵一般,坐在馬上,悠然自得,自然是非常冷靜,但是如曹棟棟、馬小義、牛北慶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那牛北慶更是直接砍下二人頭顱,場面是非常血腥,誰還會想著留活口。

    關鍵曹棟棟見符世春在他面前表演箭術,這令他非常不爽,他爹爹可是能夠左右開弓,在三衙也都是數一數二神箭手,曹棟棟雖不及其父,但也不能讓符世春給比下去。

    活口可以不留,但面子可不能丟。

    此時張斐可沒有心情跟他們爭吵,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襲,但卻是他第一會見到開膛破肚,血流成河的場面,後怕的他,已經驚出一身冷汗,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也根本不知如何該處理這種情況。

    還好有曹棟棟、符世春在,他們先是清點自己這邊情況,死得五人,六人負傷,而對方則是全軍覆沒,地上躺著二十余具尸體。

    于是他決定先派一人騎快馬趕往縣城,叫縣衙的人來這里清理,又留下四人在這里看管,同時車隊也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到縣城,因為入夜之後,只會更加危險。

    平陸縣,官邸。

    二更時分。

    張斐坐在床邊,一手輕輕握著高文茵的柔荑,望著懷中熟睡的美人,目光中充斥著內疚。

    今兒高文茵嚇得是魂飛魄散,當場就暈厥了過去,來到平陸縣官邸,她仍舊驚魂未定,沒有辦法,張斐只能坐在床邊陪著她,安慰她,漸漸地,她才安穩入睡。

    吱呀一聲輕響。

    許止倩輕輕從屋外走了進來,輕聲道︰“姐姐睡了。”

    張斐點點頭。

    許止倩道︰“我留在這里陪著高姐姐,你出去看看,衙內他們就只會吵架,我又不便出面。在我看來,此事與當地知縣、縣尉應該沒有太多關系。”

    張斐問道︰“此話怎講?”

    許止倩道︰“這平陸縣知縣名叫段祺,來平陸縣已經有兩年,而今年是最後一年,之前政績還算不錯,如無意外,應該能夠得到升遷,但是出了這事,只怕他的升遷將會受到影響。”

    張斐道︰“但也有可能他們背地里做了不少壞事,怕被我查出來。”

    許止倩道︰“那也不會用這種手段,此事對于平陸縣所有官員的仕途都非常不利。”

    “這倒也是。”

    張斐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高文茵放在床上,道︰“你先在這里陪著她,我馬上就回來。”

    許止倩點點頭。

    她的狀況反倒是比張斐、高文茵都要好,畢竟她曾跟著許遵走南闖北,雖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凶殺桉還是見過不少,甚至還見過草寇,也知道這外面的環境。

    “少廢話,本衙內只知道這事發生在你們平陸縣地界,你們是脫不了干系的,若是抓不到凶手,我要你們好看。”

    剛剛出得里屋,就听到前廳傳來曹棟棟地咆孝聲。

    他可是氣瘋了,死得五人中,有四人都是他的人,就連濤子都差點遭了毒手。

    又听得一個憤怒的聲音,“既然衙內不相信我等,何不自個去查,你們皇家警察不就是來取代我們的嗎?”

    “你還真是提醒了我,此事將交由我們的警署負責,不過在此桉沒有查清之前,你們都給我老實待在家里,等候審查。”

    “我們為何要接受審查,衙內,你莫要欺人太甚。”

    “就憑這里由我們皇家警察接管。”

    “怎麼回事?”

    張斐入得廳來,只見廳中站著一人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此人名叫熊韜,乃是平陸縣縣尉,相當于平陸縣公安局局長。

    熊韜見張斐進來,趕忙抱拳一禮,“大庭長,如這種事,我們也不想,但是調查也需要時日的,我們又不是神仙,哪能立刻將凶手交出來。”

    張斐點點頭道︰“你們抓緊調查,到時將桉卷送到河中府來,本官要親自審理此桉。”

    熊韜稍稍一愣,方才他就已經見過張斐,當時張斐面色蒼白,顯得非常柔弱,與此時的張斐簡直判若兩人,抱拳道︰“下官遵命。”

    張斐道︰“你先去忙吧,有事我會再找你們的。”

    “是,下官告辭。”

    熊韜走後,曹棟棟就跳上前來,“張三,咱們一路過了那麼多州縣,都沒啥事,偏偏在這里遇刺,這事十有與他們有關,你還讓他們調查,如何查得出結果來,正好咱們就是取代他們縣尉的,何不借此事,將平陸縣的警署給建起來。”

    張斐沒好氣道︰“你帶了多少皇家警察來,你心里就沒數嗎?這一時半會,根本沒法取代。況且這事,也不一定與他們有關。”

    符世春微微笑道︰“張三說得不錯,可沒有知縣、縣尉會傻到在自己的地界上行刺朝廷命官。而且若他們調查,他們一定會盡力調查的,若是查不到真凶,朝廷肯定問責于他們。”

    馬小義好奇道︰“既然不是他們所為,那會是誰?”

    符世春不禁看向張斐,笑道︰“方才那些刺客,擺明就是沖著張三去的,要我看,八成是張三在京城得罪的人所為。”

    張斐皺眉道︰“要是這樣的話,就很難調查了。”

    符世春笑吟吟道︰“你在京城得罪的人,非富即貴,他們竟然敢這麼干,就不怕你調查。”

    張斐道︰“但還是要將此事傳回京城,兩邊一塊查,但願能夠查到蛛絲馬跡。”

    雖然他也知道,以當下的技術,如這種事是很難調查的,但是他絕不會姑息,還要查到底,不然的話,不得天天有刺客上門。

    翌日。

    高文茵迷迷湖湖睜開眼來,看著那陌生屋頂,不禁呢喃道︰“我這是在哪?”

    她昨日是渾渾噩噩來到這官邸的,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又左右看了看,突然發現床邊一人趴在床邊,呼呼大睡著。

    “三郎?”

    高文茵不禁一愣。

    這一聲輕呼,也驚醒張斐了,他睜開眼來,見高文茵正看著自己,忙坐起身來,道︰“夫人醒了。”

    高文茵打量著張斐,道︰“三郎,你昨兒就睡著這里?”

    張斐笑道︰“你昨天一直都在做噩夢,我不大放心,就在這里陪著你。”

    高文茵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又很是內疚道︰“對不起,還得讓你來照顧我。”

    張斐道︰“咱們夫妻之間,要說這些就見外了,再者說,你這兩年來日日夜夜的照顧我,我照顧你一宿,也算不得什麼。”

    高文茵含羞一笑,嘴角兩邊露出兩個小酒窩,更顯得明艷動人。

    張斐輕輕將她摟在懷里,又道︰“其實要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高文茵將螓首埋在張斐懷里,輕輕搖了搖,聲若蚊吟道︰“能跟著三郎身邊,就已經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冬冬冬!

    一陣敲門響起,外面傳來許止倩的聲音,“張三,你醒了麼?”

    高文茵嚇得一驚,立刻脫離張斐的懷抱,縮回被子里面,仿佛被捉奸一般,弄得張斐也是哭笑不得。

    “醒了!”

    “段知縣來了。”

    “我知道了。”

    這段祺也真是被嚇壞了,一大早就趕過來,見到張斐就表示自己一定會嚴查到底的,其實就是暗示張斐,這事跟我真的沒有關系。

    但目前所查得結果,那些刺客可能都不是平陸縣的人。

    張斐也只能先應著,但無論如何,此桉必須要查個結果出來。

    在平陸縣修整兩日後,張斐一行人又繼續出發了。

    為了安全期間,張斐這回沒有再騎馬,而是選擇與高文茵、許止倩坐在馬車里面。

    “三哥,真是抱歉,那日俺是殺紅眼了,所以!”

    牛北慶悄悄來到馬車旁,很是內疚地說道。

    駕車的龍五揶揄道︰“下回他還是一樣。”

    牛北慶立刻道︰“你少冤枉人,下回俺絕不會這麼做了,主要俺在京城憋太久,一時才沒收住手。”

    高文茵蹙眉道︰“大牛,休得胡言,什麼下回,沒有下回了!”

    牛北慶撓撓頭,“三哥勿怪,俺俺不太會說話。”

    張斐笑著點點頭,突然又向龍五道︰“龍五,你還真是一個高手。”

    這回真是全靠龍五,指望曹棟棟他們,估計都死了好幾回,專業,身手了得,真是一個完美保鏢啊!

    龍五竟然老臉一紅。

    不會吧,還害羞?張斐又好奇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之前跟潑皮打得難解難分。”

    龍五道︰“我怕失手打死他。”

    張斐點點頭,又回想起那日,這廝真的出手就是殺招,是完全不留活路的那種。

    又行得數日,他們終于來到河中府。

    這一路上來往的商隊是絡繹不絕,路上的繁榮,真是不亞于京城。

    沒有辦法,這里可是交通要塞,平陸縣那邊就是三門峽,這里修建了大量的糧倉,許多貨物都是在這里轉陸運,然後再轉河運。

    由于官道上車馬太多,走走停停,曹棟棟實在是無法忍受,于是他們改走邊上的小道。

    又行得兩三里路,忽聞遠處傳來一陣十分淒慘的哭聲。

    “咦?怎麼听到哭聲。”

    張斐掀開車簾,尋聲看去,但見遠處的河邊跪著一個農夫。

    許止倩見罷,忙道︰“這人哭得這般淒慘,定是有冤情,要不派人過去問問看。”

    也酷愛鋤強扶弱的馬小義,對此頗感好奇,立刻道︰“俺過去問問。”

    說著,他便是騎馬上前。

    過得片刻,馬小義就折返回來,哼道︰“那人是個傻子,俺怎麼問他,都不理俺,就知道哭。”

    許止倩瞧了眼不靠譜的馬小義,向張斐小聲道︰“張三,你讓濤子再過去問問。”

    張斐點點頭,又吩咐濤子過去打听一下。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那人就知道哭,怎麼問都不張嘴。

    正當這時,迎面行來兩個挑擔子的小販,只听其中一人道︰“你看這吳哥又跑來這里哭了,要不俺們去勸勸他。”

    “沒用得,這鄉親們都勸過,唉要是俺遇到這種事,俺估計自殺心都有了。”

    張斐听得好奇,下得馬車來,詢問道︰“二位大哥請留步。”

    那兩柴夫偏頭瞧向張斐,見他們個個身著華麗,似有有些害怕,其中一個問道︰“小官人有事麼?”

    張斐指著那河邊男子問道︰“那人為何跪在那里哭?”

    其中一個柴夫立刻道︰“他妻子將他娘給推到這河里去了。”

    “啊!”

    許止倩、高文茵皆是驚呼一聲。

    曹棟棟、馬小義也都傻眼了,不禁是面面相覷。

    另一個柴夫瞪了同伴一眼,“你少說兩句,吳哥平時待咱們不薄啊!。”

    張斐又問道︰“為何?”

    先前那個柴夫不敢言語,看向同伴,另一個柴夫道︰“俺們俺們也不清楚。”

    二人言罷,便是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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