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溪已經在天水城待了三天,這三天,他真真正正做到了足不出戶。
在這三天中,胡同里面那場血腥的戰斗也是飛速傳遍了整個天水城。
而那位發誓要為自己兒子報仇的朱大海也是沒有了下文。
因為他充其量只是一個向陽境,自己那殺子仇人少說也是一個花苞境,這怎麼打?
同時,天水城中有著一堆人在拼了命的尋找那個人的蹤影,可那個人好像從沒有出現在天水城一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客棧後院,掌櫃喜伯依舊站在那門簾前,他佝僂著身子向著房中的小姐匯報著這三天以來關于尋找胡溪的進展。
“喜伯,你是說那個人自三天前從客棧里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喜伯點點頭,“是的,暗衛這三天連天水城附近方圓十里都搜尋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這個胡三水。”
門簾後的女子皺了皺眉,神情有些不悅。
“這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可能是躲起來了,對了,喜伯,這些天客棧里還有什麼人來過嗎?”
“什麼人來過,還真有一個。” 喜伯突然回想起什麼道︰“三天前那個胡三水走出客棧一炷香之後,就又有一個叫明初的人走進客棧並付了六天的房錢。”
女子眨了眨眼楮,“明初?”
女子急問道︰“喜伯,此人境界年齡如何?”
“十九歲,胚芽七葉,不喜歡出門,有些懶散,這三天的飯菜都是我送上去的。”
女子細細琢磨著這兩個名字,“明初,十九歲,胚芽七葉。胡三水,二十二歲,花苞境。”
“明初,胡三水…”
女子口中不斷重復著這兩個名字。
過了許久,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出現在女子臉上。
她淡淡道︰“喜伯,可能我們一開始就被那位胡三水給耍了!”
喜伯有些迷糊,“小姐,這是何意?”
女子看了窗戶一眼,“你覺得胡三水真的是那個人的名字嗎?”
喜伯也是恍然大悟,“小姐的意思是…”
“對,沒錯。”女子接話道︰“出門在外誰會真的用自己的名字來四處游歷,所以我猜測,那個胡三水和明初都是假名,而且這兩個人就是一個人,也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喜伯又拋出一個疑問,“即使他倆是一個人,可他兩次的臉都不一樣啊?”
女子給出心中的答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會易容術。”
喜伯有些疑惑,“易容術?”
女子緩緩解釋道︰“一種可改變樣貌的法子,這也是我從古籍上看來的,這易容術就是用特殊法子制成一張薄薄的人臉面具,將這面具戴在臉上,倒也真像換了個臉。”
喜伯感嘆不已,“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瞞天過海之法!”
女子站起身,“這位明初公子還在客棧里面嗎?”
喜伯想了一下,“在的,他現在應該在看書。”
“小姐,是否要老奴去打探一下這位明初公子。”
女子搖了搖頭,“不用了,這次我打算親自去,順便再看看他是不是我所要找的人。”
喜伯行了個禮,“小姐既已做了決定,那老奴之後就只好麻煩一下小姐了。”
女子笑道︰“有勞喜伯了。”
“是。”
喜伯應了一聲,轉身做準備去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女子看了看門簾上的珠子,眼中滿是期待之意。
……
房間里,胡溪很是悠閑的靠在椅子上,他手中捧著一本書看得很是起勁。
這三天他沒有出門的原因就是窩在房間里看他之前在雲休城從那些書店老板那買來的書。
“這章故事確實挺不錯,可惜最後男主和女主沒有在一起,而且男主還死了!”
看完一個故事,胡溪細細品味著故事中的情節。
這麼枯燥的生活,他倒也待得住。
他每天沒事就是吸收一點靈力澆灌在靈宮內的三朵花苞上。
重點就是突出兩個字—無聊,沒事。
算了算時間,應該快要到飯點了,胡溪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翻了一頁繼續往下看。
看到精彩處,胡溪連連點頭,“這章節很不錯,引人入勝!”
又往下看了一點,胡溪急忙把書本給合上。
不為別的,書里的內容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胡溪用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道︰“不用懷疑了,這車輪都從我臉上軋過去了。”
“咚咚…”
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胡溪大步走向房門,“等會兒和掌櫃的說一下,就不用他送上來了 我下去吃,之前只是懶而已!”
低著頭拉開房門,胡溪頭也不抬道︰“不好意思,掌櫃的,這些天麻煩你了,晚上不用給我送了,我下去吃就是!”
說完,胡溪並沒有听到掌櫃的聲音,反而听到一個很陌生的女子聲音。
“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掌櫃的,我只是一個來幫忙的。”
胡溪抬頭看去,卻是一個有些漂亮的女子站在跟前。
這女子就是先前和喜伯口中的小姐。
這女子的面容看上去極為姣好,只是胡溪覺得,面前這女子的臉有些看不太清楚。
胡溪先接過對方手中的托盤,“那就有勞姑娘了!”
“公子無需多禮。”
瞧見姑娘額頭的一點汗珠,胡溪婉言邀請道︰“勞煩姑娘給我這個閑散懶人送飯菜,想必姑娘有些累了吧?若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來屋里坐坐,喝杯茶,歇會兒再走。”
女子弱弱道︰“公子,這不妥吧?”
胡溪大手一揮,“不礙事。”
胡溪立馬端著托盤站到一邊,騰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女子見狀,也是不斷和胡溪道著謝而後走進了房間里。
整個房間中沒有什麼異味,很是干淨,女子暗自點了點頭。
倒了一杯水給女子,女子接過去細細道了聲謝謝。
胡溪倒也沒在意,見女子好像還沒吃飯,他又大方的把自己的中飯給了女子。
這個操作,把女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倒是胡溪笑著說自己不餓,看她應該還沒吃飯,就權當他請她吃的了。
沒有辦法,女子只好吃起了這些飯菜。
同時,她心中對于胡溪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
女子含糊道︰“公子,你這麼好,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明初。”
胡溪特意拿出紙筆寫了一遍。
胡溪也是打探起對方的名字,“不知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停下吃飯的動作想了想,女子決定告訴他自己的真名,“池千羽。”
“池姑娘。”
“明公子。”
兩人就這麼互相喊著對方。
吃完那些飯菜,池千羽也是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走到拐角,喜伯早已在那里候著了。
池千羽先走兩步,喜伯立馬跟了上來。
喜伯急切問道︰“小姐,如何?”
池千羽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人挺年輕的,也就十七八九的樣子,唯獨境界我沒有看透,臉上的確實面具,而且這人也挺有趣。”
喜伯看呆了,“小姐好像有許多年沒有笑過了。”
池千羽也不解釋,“可能是因為我踫到一個令我感興趣的人。”
她的內心的確對胡溪很感興趣,只不過是那種好奇的感興趣。
“小姐,那晚上你還來嗎?”
“來!”
池千羽斬釘截鐵的回答。
傍晚,胡溪把手中的書放下,“到飯點了。”
他今晚打算下去吃點好的,就當犒勞一下自己。
可當他拉開門,卻見池千羽笑吟吟的站在門口。
在她手中,正端著兩份飯菜。
“明公子,我和你一起吃飯你不會介意吧?”
胡溪也不好拒絕,他連忙伸手接過托盤,並趕緊讓池千羽進來。
兩人這麼面對面的吃完晚飯,池千羽就帶著兩份餐具離開了。
接下來一連五天,每天只要胡溪一打開房門,池千羽必定會端著兩份飯菜站在門口等著他。
胡溪連連和她解釋用不著天天這個樣子,多累人啊!
可池千羽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累。
末了,她還加上一句,“因為公子你選擇了我們客棧,那我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正常的。”
她說是這麼說,可胡溪始終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著不懷好意。
第六天,胡溪的房門就被池千羽從外面打開,她依舊端著兩份早飯熟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胡溪看著她把早餐放在桌上,他心里的疑惑已經要爆發出來了。
他騰地站起,並將池千羽拉到牆邊,胡溪站在她面前將她的退路封死。
胡溪這一動作,池千羽心中有著冷冽殺意閃過。
她保證,只要胡溪敢對她做什麼非份之舉,胡一定會變成一個死人。
撓了撓頭,胡溪先為剛才的粗暴行為道了個歉。
而後,他看著池千羽的眼楮道︰“你每天這麼累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要我加錢?”
池千羽心中疑惑不已,“什麼加錢,你做那事居然還加錢。”
見對方不回答,胡溪也不想繼續多說,他中介從腰間摸出五枚靈幣放入池千羽手掌心中。
池千羽心中有些不滿,“居然才給五枚靈幣。”
不滿歸不滿,可她心中依舊堅定的要殺了胡溪,只要胡溪敢亂動。
再度注視著她的眼楮,胡溪很認真道︰“我先加五枚靈幣,你以後就不要天天給我送飯菜過來,我有手有腳的,我可以自己下去吃,天天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
什麼情況?
池千羽原以為胡溪要說出一堆虎狼之詞出來,可他居然說了這。
池千羽有些哭笑不得,“不送就不送,你加錢是什麼意思?”
胡溪問道︰“夠嗎?不夠我再加五枚靈幣。”
回過神來的池千羽連忙點頭道︰“夠了夠了,我以後不送就是了!”
听到這個回答,胡溪也是點了點頭。
一想到自己腦海中想出來的畫面,池千羽就有些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