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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連襟,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
裴德詔冷哂︰“可知近日武陽嬴,又招攬了一位玄天位?鼓風山之戰,看來對他們而言,並不是那麼致命。你放棄爭奪左金吾衛,讓嬴完我出任左屯衛軍大將軍,將一切都賭在了北方陽江大水上。可現如今大雨消弭,又該如何自處?所謂的安國嬴,若無一位能撐住場面的二品高官,終究只是個笑話。”
嬴沖挑了挑眉,拉著葉凌雪繼續前行︰“說了與閣下無關!”
忖道這家伙,真是個傻缺!北方暫時放晴,應當是百里長息的手筆無疑,只為拖延時間。
看近日那位河道總督的動作,分明是已準備抽身了,欲為百里家保存元氣。可看來百里家的這幾家盟友,都並不以為然,在百里家這個深坑里,反是越陷越深。真不知百里長息到底做了什麼,讓這幾家如此信任。
至于眼前的這人,簡而言之,就是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銀子的家伙。
與這樣的人計較。嬴沖感覺很無聊,太**份。所謂的世閥子弟,居然都已蠢到這樣的地步——
“你是不想听,還是不敢听?”
裴德詔的聲音,在後面陰魂不散︰“即便北方大災,嬴沖你又能取利幾何?大秦與匈奴和議已成,嬴世繼掌握的八萬破虜軍,也隨時都可南下平亂。此時你那解縣封地,腹背受敵,又何必要往死里得罪百里家?”
嬴沖聞言啞然失笑︰“大姐夫這是欲為百里家做說客?”
“你要這麼以為,也無不可!彼此都是親戚,裴某不欲各家面子上太難看,”
裴德詔冷笑著回道︰“其實我對國公麾下的那位謀士,很是好奇。新年前的兵部空倉案與京城大亂,鼓風山的毒雨,都很是精彩。想必這非是國公大人的手筆,而是另有其人吧?”
嬴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而後回過了頭︰“看來裴兄,很看不起我嬴沖?”
裴德詔有些意外,而後點頭坦然承認︰“難得你有自知之明,在本官眼中,你嬴沖就是個渣滓垃圾,不值一哂。”
葉凌雪美眸之中,頓時閃現出怒火,她當初就因听不得上官小青與馮玉等人非議嬴沖,不惜與在場的那些貴女全數翻臉。此時听裴德詔如此羞辱嬴沖,自然是沒可能忍耐。
只是她還未有動作,嬴沖就已抬起一腳,猛然踹在了裴德詔的肚腹上。這一腳力道十足,直接將裴德詔踢出了十丈之外。使周圍目睹之人,都驚慌一片,紛紛圍攏過來。
嬴沖卻依舊不曾罷休,淡然踱步走到了裴德詔的面前,就用腳踩著裴德詔的頭,冷哂道︰“你視本公為渣滓,可本公亦視你裴德詔為螻蟻。真當老*子咸陽惡首的名聲,是吹出來的?今日本公給葉府面子,不會拿你怎樣。換個場合,本公必定廢了你!”
那裴德詔胸膛起伏,喘息不止。之後可能因身體較弱,也可能是被嬴沖羞辱而氣怒攻心之故,須臾之後,這位竟就當場暈倒。
嬴沖見狀微微凝眉,然後就果斷的轉身開溜。他沒想到這家伙身子骨居然這麼弱,看來比他這個病號還要不堪。
不過此時,葉凌夢已經隨眾人趕來,頓時花容失色,俏臉雪白,怒瞪著嬴沖與葉凌雪︰“你們瘋了?干嘛打人?嬴沖,你毆打朝官,可知是何罪名?”
“此人傲慢無禮,言辱本公,本公出手教訓,有何不可?”
嬴沖毫無回頭之意,只說話時拿出了一枚玉珠晃了晃︰“說來本公還想參他一本,身為翰林學士,卻不知禮儀,不敬上官。這等樣人,豈能為皇子師?”
葉凌夢見狀愣了愣,就知那是一枚錄言珠。市面上很常見的一種東西,出自道家,只能錄五六句話。
也瞬間就猜到,這定是她的丈夫,被這家伙給抓到把柄了。
微蹙柳眉,葉凌夢隨後又怒目看向了嬴沖身側︰“葉凌雪!你還想不想與我們做姐妹?”
“無所謂!凌雪她有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本公都不放在心上。”
嬴沖冷笑,而後負手而去︰“想要報復回來的話,盡管來尋本公便是,老*子奉陪。另外提醒一句,百里家不可信,不想被他們牽累的話,早早脫身為宜。算了,本公估計你們也不會信,不說也罷。”
這日嬴沖在傲雪居內睡得很香,而使他驚奇的是,葉凌雪也一樣安之若素。並未因裴德詔與葉凌夢之事,而與他理論什麼。
而當嬴沖好奇問時,葉凌雪卻只是一笑︰“出嫁從夫,夫君既然不喜歡他們,那凌雪以後就不與他們來往便是。”
她到現在,都仍在為裴德詔的話生氣呢。與葉凌夢,也只是面子上的姐妹而已。
這姐妹不做了,她也樂得輕松。
雖覺嬴沖的舉動不妥,太過粗暴,使葉裴二家面上難看。葉凌雪卻更知自己的丈夫其奸似鬼,絕不是那種性格沖動之人。這麼做,必定是有什麼算計。
這使嬴沖既感意外,又覺高興,抱著葉凌雪哈哈大笑,在床上打滾︰“不愧是我家娘子,嗯,來與夫君再親一個。”
這使葉凌雪哭笑不得,然後又使勁捏著嬴沖的腰肉。
不過第二日清晨,當嬴沖與葉凌雪出門之時,除了葉宏博與葉元朗這兩位之外,葉府只有寥寥幾人出來相送。而哪怕是那位嫡長孫葉凌空,也同樣是不見身影。
葉元朗面色不太好看,嘆息不止。不過對于昨日之事,這位卻是自始至終都不提半句,明顯是回護著嬴沖這邊,偏心到了極點,
葉宏博則更是笑意盈盈,渾不在意,對嬴沖之舉似極為贊賞。對長兄葉宏志的那幾個蠢貨女婿,他一樣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當日回到了安國府之後,嬴沖就繼續有條不紊的籌備著。召喚英靈,沖擊天位,購買神甲,此外還有擴軍所需的墨石,也需找門路購買。
這些日子里他過得很充實,白天處理事務與修行,夜里則去陪著葉凌雪。夫妻二人間說說話,調**,很是開心。
嬴沖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滋味,在胸膛內慢慢滋長——心想這應該就是幸福了,心里滿滿當當的,白天每每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若這還不是,他就真想象不出,到底什麼樣才算。
他原以為這種滋味,自己可能終一生都沒可能得到。
只有林依語的事情,讓嬴沖分了些心思。夜狐查探此女身後,似乎有著一股勢力,可底細還未查清楚。至于那幾個刺客,卻是另有其因,這幾人來自魏國,乃是出自昔年嬴神通的一位仇敵‘信陵王魏無忌’的門下,應該是與林依語無關。
不過嬴沖並未去見此女,準備冷處理一段時間,等到風波平靜了再說。
然後在回府後的第四日,嬴沖準時出門,興沖沖的前往梨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