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繁還沒反應過來,眾人已將他團團圍住。
“這小子哪里跑來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發問。
“看樣子像是個現代的修士。”
幾名樣貌奇特的中年女子圍著賀曉繁走了幾步,略有所思的說道。
“管他哪來的,放走了龍鯨我等如何向雨神交待?”
眾人眼神由憤怒化為了忐忑,似乎雨時神的責罰比處置賀曉繁更加令人擔憂。
“鯨魚生于大海而葬于大海,我看剛才那頭鯨魚正值壯年,不知各位為什麼非要至它于死地?”
賀曉繁眼神當中充滿了不解。
“外來的小子,你可知闖大禍了!”
一名胡須皆白的老者上前厲喝,接下來的一番話不禁讓賀曉繁冷汗直流。
“你旁邊這位是驪山老母,左邊這位是紫光夫人,右邊這位是九天聖女,而我,原是那守護人參果樹的鎮元子!”
“誒,跟你多說也是無用,你這下犯下的罪過,比當年猴子砸我果樹更加嚴重。”
鎮元子?西游記?
賀曉繁一臉不可置信,“既然各位都是神仙,又何必跟一頭鯨魚過不去?”
名曰驪山老母的中年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解釋了一番。
“剛才那頭龍鯨每隔百年便會從海底鑽出,我們只是要取一點龍鯨的龍延香而已,可以助我們平衡體內修為,不至于自爆。”
這是賀曉繁第三次听到自爆兩個字,心里不由得一緊。
“雨神之所以容我們在滄瀾島上居住便是看中了我們能擒住龍鯨的本事,眼下你放走龍鯨,我等無法交差定會被趕出滄瀾島。”
原來他們並非想要剛才那頭鯨魚的性命,或許自己這次真的闖大禍了,可眼下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想明白。
“諸位既然都是神仙,為何不住在天上又或者是自己的福地里,跑來這天涯海閣做什麼?”
鎮元子嘆了口氣道,“五百年前,數萬年來締造的神仙二界不知什麼原因陡然崩塌,靈氣全無,人參果樹在短短一天之內迅速枯萎,我等不得已只能下界,龜縮在藍星的各個角落。”
這時不知道誰拿出一塊牌匾,賀曉繁定楮一看差點亮瞎雙眼,牌匾上赫然寫著“南天門”三個字。
“天庭都已不復存在,哪還有什麼福地洞天,咱們這些人短的修行了數千年,長的修行了上萬年,到頭來滄瀾島才是我們的歸宿。”
賀曉繁這時似乎才反應過來,“你們說的雨神可是上古妖女雨師妾?”
鎮元子一臉驚愕的望著他,居然敢稱上古之神為妖女,一時間竟不知道眼前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我正好要找她,我會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跟她解釋清楚,所有責任由我來承擔,只需各位帶我去見她。”
“上古之神豈是你想見便能見到的,我等每隔百年也才有機緣望上一眼。”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額上多長了一只眼楮的男子手持一把鋒利的長戟走了出來。
“休要跟他廢話,拿下此人將來雨神問起來也好有所交待。”
賀曉繁心里咯 一下,這人難道是傳說中的楊戩?
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身份真假難辨,姑且只能偏听偏信。
這次前來天涯海閣是為了救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遇不到這種閑事。
可眼下還不能讓這些人逮住,誰知道那雨師妾什麼時候現身,要是二三十年不現身,自己豈不是要在這島上關上二三十年?
賀曉繁悄無聲息的抽出了插在後背里的修腳刀。
好在這群人還算有點武德,只三只眼站出來,其他的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三只眼也不廢話,輪著長戟就是一刀,賀曉繁舉起修羅刀奮力一擋。
原本以為三只眼這一戟的威力定是石破天驚,可沒想到在修羅刀的抵抗下,這一戟之力完全沒佔到上風。
賀曉繁震的飛出二三十米,三只眼同樣往後退飛二十三米。
“這..怎麼可能?”
三只眼望著長方戟上的豁口,愣在原地。
賀曉繁也不敢相信修羅刀有如此威力,傳說楊戩跟猴子大戰了三百回合而不落下風,猴子那把定海神針可是重達十萬八千斤,楊戩手里的兵器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他這時想起來剛才在天上見到這座島仙氣繚繞,掃視眾人,當看到鎮元子腰間那干癟的乾坤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諸位以為在這島上可以維持體內修為平衡,實則這座島一直在吸收你們的修為。”
眾人被這番話震的目瞪口呆。
“休要胡言。”
一句空靈的女聲由遠及近,听的賀曉繁頭皮發麻,聲音似乎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賀曉繁轉身想看清身後之人的面貌,卻被一股強大的壓力所阻,甚至用盡全身力氣都沒法挪動一下肩膀。
眼前的眾人紛紛下跪,面對此種情形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那上古妖女雨師妾來了。
“巫咸說你善于蠱惑人心,如此看來還真是。”
“哼,我看你便留在這里吧,只可惜還如此年輕。”
賀曉繁點開《超級治愈術》,一道綠色光柱充斥全身,方才覺得收放自如一些。
“砰”的一聲傳來,賀曉繁發覺自己的骨頭正在寸寸斷裂,定是遭了雨師妾一記重擊。
好在在《超級治愈術》的加持下,斷裂的骨頭又迅速愈合,但斷骨之痛著實難受。
“不錯,挨了一擊還能站著,怪不得巫咸也要對你保持三分警惕。”
“慢著!”
賀曉繁使出全身力氣大吼一聲,此時面前眾人眼里皆多了一絲同情。
“在我的地盤由不得你做主。”
第二擊接踵而至,這次力量更加可怕,賀曉繁的身體冒出無數金光,若不是有《超級治愈術》的加持和上古之神肉身的保護,早該四分五裂了。
更為可怕的是他甚至連對手長什麼樣都沒看到。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超級治愈術》在這種治療量下,經驗猛增!
可人都要死了還要經驗有個毛用。
賀曉繁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憫,那是面對絕對力量的無奈,面對毫無勝算的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