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賀曉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般若寺,山間的風在耳邊嘶吼,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後邊追趕,處處透著詭異。
不久,眼前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光。
賀曉繁深深的呼了口氣,自己總算平安回到了響水村。
可剛到村口,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此時的響水村寂靜的讓人有些可怕。
祭出天眼,一間間房子掃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沉思片刻,賀曉繁心中突然猛的一驚白天那個女人似乎不見了!
望向更遠的地方,沒想到隨著修為的增長,天眼可探查的範圍也在逐漸提高。
望到村東郊時,心里又咯 了一下。
明明在天眼的探查範圍之內,可村東郊卻被一團黑霧遮擋了視線。
直覺告訴他,東郊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賀曉繁輕提一絲靈力,騰空而起朝著東郊飛了過去。
來到東郊,一棟刷得通白的祠堂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祠堂的外面,栽種著大片長滿尖刺的灌木。
這些灌木明顯是有意栽種,整片的灌木中間留著一條一米見寬的小路供人行走。
長滿尖刺的灌木中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這條小路成了進出小樓的唯一通道。
賀曉繁微微皺起了眉頭,祠堂一般都是供後人祭奠先人的場所,可響水村卻似乎不想讓人靠近這棟祠堂。
賀曉繁再次祭出天眼,如果那個女人沒在這個祠堂里面,便打算折返回去。
可近在咫尺的祠堂依然被詭異的黑霧所擋,即使用天眼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著什麼。
他只好豎起耳朵,寂靜的荒郊居然傳來幾聲女人的哭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祠堂。
賀曉繁從天上降了下來,從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這個女人身上藏著秘密。
這個秘密多半跟響水村的結界有關,就算這個祠堂是龍潭虎穴,今天也非要闖一闖不可了。
抬頭望去,小路的中間橫著幾個木制柵欄,幾名身材魁梧的村民橫七豎八的趴在柵欄旁的桌子上。
一陣陣若隱若現的鼾聲傳了過來,這些人居然全都睡著了。
用天眼掃過之後,賀曉繁發現都是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這些人的作用估計跟警鈴差不多,犯不著跟他們動手打草驚蛇。
賀曉繁悄無聲息的這些守衛身邊穿了過去,又飛了大約兩三百米,終于來到了祠堂外邊的牌樓前面。
抬頭一看,古老的牌樓上面寫著碩大的四個字生人勿進。
賀曉繁不禁微微一笑,這幾個字倒也沒錯,祠堂本來就是用來供奉死人的地方。
可祠堂看起來干淨整潔,肯定有人經常打掃,牌匾上的幾個字多半只是掩耳盜鈴。
眼見祠堂的大門緊閉,他不得不繞道空中。
來到祠堂的屋頂時,賀曉繁降了下來。
踩在堅實的水泥地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這時,一股不尋常的異動從底下的房間傳了上來,接踵而來的是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孩子我的孩子還”
“哼,去死吧。”
除了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賀曉繁打開天眼直接穿透地面,終于看到了下層屋內的場景兩個男人合力掐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
仔細一看,這個女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眼見女人的的呼吸卻越來越弱,賀曉繁沿著樓梯飛奔了下去
只听見“砰”的一聲,他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
里面兩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回過頭來見到他時,眼神當中充滿了懼意。
“放開她。”
“不不。”
兩名尖嘴猴腮的男人緊張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可即便如此,兩人卻不肯後退一步。
賀曉繁一向擺事實、講道理,既然打過招呼不听勸,那也只能是自己找死了。
他抬起右腳順勢一個掃堂腿,將其中一個男人踢飛出去。
不等另一人反應過來,賀曉繁已經將他拎了起來。
中年女人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她望著賀曉繁,眼神頗為復雜。
眼見中年女人沒有大礙,賀曉繁回過頭,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質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被拎著的男人即使被憋得雙臉通紅仍不肯說出一個字。
賀曉繁不得已加大了腕力施加壓力,此時只需大拇指輕輕一按這人的脖子就斷了。
“慢著!”
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賀曉繁轉過頭,看見八叔公在幾人攙扶下站在了門外。
“原來是八叔公,這麼晚還沒睡?”
賀曉繁故作關心的問了一句,八叔公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見被他手上拎著的男人有性命危險,八叔公嘆了口氣,道“我們這樣做也確實是有難言之隱。”
不難看出,他那充滿皺紋的臉上此刻竟然升起了幾分悲痛。
“難道這個女人跟神秘結界有什麼關聯?”賀曉繁放下了捏在手中的男人。
八叔公的臉色稍稍緩解了幾分,又接著道“正因為她,響水村才有今日之禍!”
“哦?”
賀曉繁索性搬了條椅子坐了下來,他略帶驚訝的望著八叔公嘴里吐出來一個字。
嘴上惜字如金,心中卻決定今晚務必要弄清楚結界的由來。
他沒有忘記阿依還在天涯海閣充當人質,晚去一分便多一分危險。
八叔公點了點頭,口述起兩年前中秋之夜所發生的事情。
“響水村之所以被人們稱之為響水村,是因為山下的那片湖。每到滿月,湖中便會波濤洶涌,驚濤拍岸。湖水激起的浪花拍打在岸邊的石頭上如鐘鼓雷鳴,因此人們給這片湖起了個名字響水湖。”
“滿月過後,湖中又會恢復很長時間的平靜。一代一代的村民每到月圓之夜便自覺不會去響水湖,這麼多年以來響水村跟響水湖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這個女人兩年前去了響水湖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你救下的這個女人名叫沈霞,原本是來村里旅游的背包客。”八叔公指著地上的女人說道。
“兩年前的中秋之夜,響水湖出奇的寧靜。第二天早上,村里的漁人去湖里捕魚,發現她昏倒在了湖邊。”
“一直以來,她都堅決不肯透露那晚在響水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自那以後,村外就出現了結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八叔公說完,臉上的愁雲消散了不少,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人。
賀曉繁轉頭看向了地上的沈霞,似乎整個事情的焦點都落在她的身上。
“可你們為什麼要殺她?”
八叔公一定還有話沒有講完,賀曉繁不得不追問下去。
“從響水湖回來後不久,村里的醫師發現她居然懷孕了。可兩年過去,孩子還沒有生下來。村里的人都認為這個女人和她肚里的孩子是不詳之物,或許只要她死了,整個事情也就結束了。”
賀曉繁的眼楮落在了沈霞的肚子上,通過天眼發現,她確實是懷孕了。
腹中的胎兒此時看上去大約七八個月大,跟八叔公口中描述的懷孕兩年相差巨大。
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的肚子,沈霞開始變得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只從神話故事中听說過哪吒是懷胎三年,因他是混世魔王轉世。
賀曉繁此時突然想到般若寺里的佛門聖域,難道這個女人肚里的孩子是個至邪之物?
“如果你想讓肚中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必須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曉繁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要是這個女人什麼也不肯說,就只能等孩子出生才能知道結果。
只是,萬一這孩子要是個至邪之物,那就麻煩了。
以他目前的修為,完全不是至邪之物的對手。
畢竟從聖域里逃出來還是順著人家的路線,足以證明這東西的實力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你怎麼可以留下我一個人”
沈霞似乎想起些什麼,眼神當中充滿了悲傷。
接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賀曉繁趕緊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幾分鐘後,沈霞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這時,她突然朝賀曉繁問道&nbp;“你確定能讓我的孩子生下來麼?”
賀曉繁點了點頭,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得把這個女人帶到佛門聖域去。
等到孩子出生以後,他用靈力加快佛門聖域的修復,將至邪之物困住。
想必剛出生的至邪之物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等他修為更高的時候再來對付這個家伙。
“我會來到這里旅行,全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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