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希爾科拿到海克斯寶石了?!”
“還不止一顆!”
“你瘋了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議會亂作了一團,每個議員都想主導話語權。
陳澈淡定地挖了挖耳朵。
吵死個人。
就連梅爾以外的兩位女議員都失去了風度,在大聲喊叫著。
“安靜!”
還是杰斯一聲吼叫,將現場整頓下來。
“你繼續說。”杰斯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怒火,但他必須先了解目前的狀況。
“一直以來,你們上城人最讓人討厭的一點。”
陳澈清了清嗓子,張開說道。
“不是把污染排往裂溝,也不是執法官毫無作為。”
“更不是這樣腦滿腸肥的家伙能當議員。”
一旁的禿頂男子臉被氣成了豬肝色。
“你在說什麼東西?”
“閉嘴。”梅爾毫不客氣地制止了他。
比起他和他家族里那點財富,陳澈這個莫名其妙變出海克斯寶石的人才更重要。
“你們上城最大的問題,是自以為是。”
陳澈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訴說今天早上吃了什麼一樣。
“你們把自己的決定當恩惠,底城什麼時候該干什麼,全部都由你們說了算。”
“祖安今天被你們開了會,給他們點恩惠或者戰爭。”
“過兩年某個大聰明腦袋一拍,又換個方式對待底城。”
“你們根本就不尊重他們。”
“你說完了?”杰斯有些憤怒道,“那你說說,海克斯寶石是怎麼回事?”
“我復制的。”陳澈干脆了當道。
“你復制的?”杰斯的眼中滿是疑惑。
“海克斯晶石,實質上是從恕瑞瑪一帶的殼人族身上取來的。”陳澈娓娓道來,“而將海克斯晶石拼起,最基礎的海克斯核心就從此而來。”
“也就是多年前那起爆炸,還有塔利斯議員造出海克斯飛門的關鍵道具。”
“將海克斯核心經過處理,就能變成海克斯寶石。”
在場的議員們早已目瞪口呆,這個家伙居然是真的了解海克斯科技!
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細扎實!
他真的不是黑默丁格的關門弟子什麼的麼?
議員們紛紛看向杰斯,眼神里的含義也很簡單——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杰斯也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要知道這些年自己和維克托如此費力地研究,也才在進化日之前,將海克斯寶石研制出來。
“確實是從恕瑞瑪那里得到的。”杰斯垂下了腦袋,正不停地思索著。
對了!
自己不是唯一因為法師得救的人,世界上的法師當然也不止一個!
這麼看來,陳澈如果也遇見過法師,那麼他就有可能接觸到這類知識。
看著杰斯舒展的眉頭,陳澈也勾起嘴角。
“當然,在海克斯科技上探索道路的,不止你和維克托。”
此話一出,其他議員們的眼神也復雜起來了。
就算議員們再怎麼沉醉于奢靡,又或者如何軟弱和糊涂。
在這個位置上呆久了,海克斯科技代表著什麼,他們還是有深刻認知的。
“海克斯寶石,具有無與倫比的穩定性,摒棄了海克斯核心一摔就會爆炸的特點。”
“而且能量輸出絲毫不會減少。”
這件事只有杰斯和梅爾知道,其他的議員的眼神里都充滿了熾熱,瞧著這個站在議會正中央的男人。
不同于剛剛的只是驚訝,此刻的這個男人,成了他們眼力走動著的金礦!
試想,只是用海克斯核心造出的飛門,就能讓皮城聞名世界。
如果這種穩定的海克斯寶石能夠推廣,能帶來多少財富。
杰斯因為了解海克斯科技,就能從下層貴族一步登天,成為進化日的致辭人和議員。
這個陳澈!
必須籠絡!
這是現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吉拉曼恩的家主此刻正在竊喜。
這小子和自己女兒認識,一起在底城冒過險。
在同樣的價格下,比起不知根知底的其他議員,肯定是自己優勢最大!
“那你為什麼,要把寶石分給希爾科呢?”
梅爾發問了,這一注她沒下,她也沒辦法下。
之前賭對了杰斯和維克托,米達爾達家的收益一路高漲。
現在這個陳澈,反而是吉拉曼恩家的凱特琳,讓那邊有了點小優勢。
“很久……應該也不算很久之前,底城曾經有一次沖擊上城的暴動。”
“雙方在橋上開戰,結果如何?”
杰斯陷入了沉思,當時他還只是個孩子,和母親在外游歷。
“還能怎麼樣,呵呵。”禿頂議員的笑聲帶著寒氣。
“底城敗退,直到最近,才開始有對抗我們的苗頭。”
機器人議員的聲音不帶著任何感情色彩,對于這種事情,除了黑默丁格,就是他最熟悉的了。
“祖安是因為犧牲才停止了戰爭。”
陳澈繼續道。
“他們的首領,範德爾選擇了和平的相處方式,犧牲了人們的生活質量。”
“希爾科則更進一步︰不僅犧牲了生活質量,還用著相對激進的方式。”
議員們的眼神也紛紛專注起來。
畢竟那場暴亂他們也只能算有所耳聞,不像陳澈這麼知之甚詳。
“但在希爾科的統治下,底城起碼有了一些底氣。”
“不用再像上次一樣,用肉身去迎接槍炮。”
听著陳澈的話語,議員們也陷入沉思當中。
可以理解他給了祖安海克斯寶石的理由,但是這對皮爾特沃夫不利。
相當不利。
“陳澈先生,那為今之計,你們希望做點什麼?”
桑德拉思考良久,剛才的話她也逐字逐句地認真听了下去。
比起暴徒,她更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是個世外高人一樣的存在。
“祖安需要自治權,需要皮城的科技援助。”
“你們欠了這座城市太多,他們想要暴動,是理所應當。”
“你們應該慶幸,我所想的不是發動戰爭,而是實現雙城平等。”
“我們並不畏懼戰爭。”杰斯的眼里閃爍著些許不屑。
知道海克斯科技又如何,自己和維克托這些年所走過這麼多的路。
因為有人走過,所以實驗和汗水就不值一提了?
“你會知道的。”陳澈眼楮里反而帶了些笑意,“那麼,我就先告退了。”
隨著陳澈的離開,議會當中陷入的不是熱烈的討論,而是長久的沉默。
他是誰?來自哪里?身上還藏著哪些秘密?
既然不來自雙城中的任何一個城市,他又為什麼要實現雙城的平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