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手，干淨嗎？”</p>
好一個費軍，好一個費家。</p>
你讓李明德，李文豪他們就做不出這樣的困境。</p>
因為他們費家還真的認理，並為此而戰斗。</p>
“這是《易理之書》的絕招，約法三章。”</p>
“要我動手殺了他嗎？”</p>
耳畔突然傳來了平澹的聲音，是一直隱形的姚冷冷，她似乎看穿了費軍的所作所為，發現楚千秋陷入了猶豫和沉思之中，便傳音解釋道？</p>
“約法三章？”</p>
“費家的鎮族寶典《易理之書》，不是武相也能使用神通。”</p>
“這項神通無影無形，以精神力影響人心，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到他的陷阱當中。”</p>
“義父說過，遇到費家主，不要听他胡言亂語，殺了一了百了。”</p>
姚冷冷非常干脆地說道。</p>
講什麼道理，誰跟你講道理。</p>
只要把你殺了，我就是道理。</p>
“大姐，這回你總算是多說兩句了。”楚千秋有些感動地說道，讓姚冷冷那邊陷入了沉默，片刻後才回應道︰</p>
“那你自己小心。”</p>
這一回楚千秋才明白，自家的義姐不喜歡跟人接觸，不代表不關心人。</p>
“大姐，放心吧。”</p>
“他要講道理，我就跟他講道理。”</p>
兩人的交流同樣非常迅速，與其說是傳音，倒不如說是精神力交流。</p>
很快，楚千秋便敲了敲桌子，直接開口說道︰</p>
“費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p>
“你想說這世上沒有無辜的人，沒有真正干淨的聖人，所有沒有人可以用公道兩個字來審判費家。”</p>
“就算現在干淨，以後也不一定是干淨的。”</p>
“更何況我的手，也算不上干淨，它是一雙殺人的手。”</p>
“對不對呢？”</p>
“的確如此。”</p>
“楚大人要講刀子，那就談刀子，要講公道，費某也會奉陪到底。”</p>
費軍點了點頭，他的眉心祖竅在釋放著精神力，一點一滴地影響著判斷。</p>
一旦認同了他的觀點，就會陷入到思維的陷阱當中，認可，乃至認同他的觀點，最後給出讓他滿意的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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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大人果然巧言善辯，只可惜差之毫厘，謬以千里。”</p>
“這種障眼法騙不得我。”</p>
“哦，還請問楚大人高見。”費軍摸了摸山羊胡須，等到楚千秋出招，卻沒有想到他先揮了揮手，叫了王元過來。</p>
“小王。”</p>
“大人，什麼事。”王元隨即一驚，連忙問道。</p>
“去把他叫來，你知道是誰吧。”</p>
“是那個老頭子？”</p>
“是那個老頭子！”</p>
“明白！”</p>
王元接到命令後，立刻消失在了費家客廳里面，讓費軍皺了皺眉頭。</p>
“我讓小王去請一個人，費家主不介意吧。”</p>
“不介意，楚大人請繼續。”</p>
“好。”</p>
“那我問費大人，這是幾？”楚千秋像是要捉弄對方一樣，伸出了一根手指頭。</p>
“自然是一。”費軍皺了皺眉頭，沒明白楚千秋想做什麼。</p>
“那這又是幾。”楚千秋又伸出了兩根手指頭。</p>
“自然是二，楚千秋莫非是要戲弄費某嗎？”</p>
“費大人還沒有明白嗎？”</p>
楚千秋輕笑說道︰</p>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混在一起。”</p>
“谷大俠殺了費家先祖的六子，不應該嗎？”</p>
“應該且合理。”</p>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p>
“後來谷大俠的兒子，如果他自己犯下了罪，被費家先祖殺了，那也是正道光明。”</p>
“一碼事，歸一碼事，你想混為一談，混淆視听罷了。”</p>
“費大人，你故意設下一個聖人的標準，說無罪的人才可以審判他人，豈不謬哉？”</p>
“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p>
楚千秋理清了思路，發現自己對于《地獄十王經》在精神方面的理解又加深了不少。</p>
自己要審判罪人，自己一定要是無辜的聖人嗎？</p>
不必要。</p>
只要自己沒有失去公平的審判，按照事實審判，便沒有矛盾之處。</p>
費軍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有想到在【約法三章】的約束力下，楚千秋不僅能夠條理清晰地掌控一切，還能夠快速反擊。</p>
費軍講先祖的故事，便是為了潤物細無聲，悄然地改變楚千秋的態度，讓費家不需要付出過重的代價。</p>
“先天極境？”費軍喃喃地念叨著，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p>
十六歲的先天極境，真正的絕無僅有。</p>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p>
那些不可考證的上古年代另當別論，當今武林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怪物。</p>
“然也。”楚千秋也不否認，免得費家打什麼歪主意，實力就是最好的籌碼。</p>
“費大人，還有多少道理要講呢？”</p>
“公道就是公道，我能不能替風州百姓討回來呢？”</p>
“還是不能。”</p>
費軍的臉色變了，但他還是咬緊了牙關，繼續堅持道。</p>
“如何不能？”</p>
“神威軍為了劉都統的一己私欲，掀起內亂，將來注定是要生靈涂炭的，如何能有資格為風州百姓討還公道？”</p>
“費大人，費大人。”</p>
“你這就難看了。”</p>
“壞人也可以做好事，你非要胡攪蠻纏，說其他人也有罪，這能讓費家洗清一點半點嗎？”</p>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也正好。”</p>
“我讓手下去請一個人。”</p>
“讓你輸得心服口服！”</p>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元辦事效率夠高，還是出門就遇到了顏五七。（注︰第225章）</p>
“老漢見過大人！”顏五七還沒有走馬上任去風州，還在收拾準備當中，本來想帶點土特產回去給鄉親們，結果就被王元找回來了。</p>
雙方馬不停蹄地趕回費府，那費軍見了顏五七，臉色嗖得一聲就白了。</p>
不是因為他認識顏五七，而是他突然意識到，這老漢很有可能來自風州。</p>
“顏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布政使大人，可是靈州最大的糧商。”楚千秋澹澹一笑，把費家在這里做過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p>
“尼瑪的！呸！”</p>
“你#¥%……”</p>
顏五七是個粗人，覺得自己這一回是賺夠了，所以一口老痰直接吐在了費軍的臉上，若不是王元及時攔住了顏五七，他向前就要讓費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p>
“費大人，現在我能不能討要這公道。”</p>
“可，可以！”</p>
“那把費家的東西都搬出來吧。”</p>
“哇！”</p>
費軍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來。</p>
約法三章的威力極大，便是先天高手也有機會操控人心。</p>
但法是相對的，一旦道理上輸得心服口服，就要接受反噬。</p>
“爹，您怎麼了，爹！”費軍的二兒子听到了動靜，連忙跑了出來，想要攙扶起費軍，卻只听到了一句話。</p>
“把東西都搬出來。”</p>
“把東西都給他。”</p>
“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