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就最好別問。”那女生的話剛落下，還不等楊方回答，只听見一個渾厚的聲音，然後就見鄭曉軍帶著何漫漫和楊教授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實驗室來。
“你是什麼人？這里是實驗室，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女生被鄭曉軍這麼一說，只覺得自己丟了面子，因而只見她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地看向了鄭曉軍。
“葉玲，別胡鬧，這是物理系的鄭曉軍教授。”楊方聞言，連忙說道。
“哦。”葉玲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狐疑地看了鄭曉軍一眼，嘀咕道︰“這物理系的教授不在物理系呆著，跑到她們實驗室來干什麼？”
而同樣的疑惑對于楊方來說也是存在的，畢竟鄭曉軍那是出了名的科研狂魔，每天幾乎有十分之九的時間都泡在實驗室里，而他也實在不知道鄭曉軍跑到他的實驗室里來，是為了什麼？
“鄭教授，不是你大駕光臨，是有何指教啊？”只見楊方笑著看著鄭曉軍道。
“老楊，大家都幾個老熟人了，別給我整這些虛的。”鄭曉軍最見不得人虛頭巴腦地說話，于是當即擺了擺手道︰“我今天來你這里也不是為了別的，這不是听說你答應把實驗室讓給我徒弟了嗎？所以特意帶她來先熟悉熟悉。”
“你徒弟？”楊方聞言，不由得一愣，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鄭曉軍不是搞發動機的嗎？他的徒弟又和他這個實驗室有什麼關系？
難不成……
“鄭教授，你的徒弟還不會就是系主任說的那個人吧？”楊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鄭曉軍問道。
“嗯哼。”鄭曉軍傲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何漫漫一眼道︰“漫漫，還不和楊教授打聲招呼，隨便感謝感謝他。”
“楊教授，您好，我是鄭老師的學生，何漫漫。”何漫漫見著鄭曉軍那䱇瑟的模樣，有些無奈地走上了前來，這般說道。
“何漫漫？你就是雲行那小子喜歡的那個女娃？”楊方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何漫漫問道。
何漫漫聞言，只覺得有些尷尬。
而楊方似乎也看出了何漫漫的尷尬，于是也不再問，只轉而揚了揚手中的那疊資料，問道︰“我手里的這份資料，是你寫的？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嗯。”何漫漫點了點頭道。
楊方聞言，臉色嚴肅了一些，畢竟黃教授之前來的時候，只給了他一疊資料，告訴他有個人有了研發抗癌藥的方向，需要他的這個實驗室進行研究，然後希望他能夠讓出這個實驗室。
但是黃教授並沒有告訴他，這個人居然會是何漫漫，那個他最得意的弟子喜歡的姑娘，那個門門滿分，那個在物理上極有天賦的姑娘。
楊方從不相信有人能夠同時學好兩門學科，特別是物理學和醫藥學，楊方縱使是天才，那也很難駕馭。
但是偏偏他面前的這個姑娘就做到了，她能夠被宋老看重，參與重大項目的研究，其物理天賦自然不容置疑，而他也仔細看了何漫漫所做的這個實驗設計，里頭內容之詳盡，用詞之嚴謹，仿佛她早已親手做過無數遍一樣，其創新性和突破性更是跨越時代的，只要能成功，想必醫學獎真的將非何漫漫莫屬。
“你父母親是醫務工作者？或者說你的祖輩世代為醫？”楊方深吸了一口氣，這般問道，因為在他看來，只有長期接受醫學的燻陶，接受醫學知識，才有可能做出這樣的方案來。
“不是。”何漫漫搖了搖頭。
“那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寫出來的？”楊方聞言，臉色越發嚴肅，畢竟要是沒有學習過醫藥的話，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實驗設計的。
“我自學了醫藥相關知識，查找了一些資料才寫出來的。”何漫漫依舊是之前對黃教授的說辭。
“這不可能。”楊方聞言，眉頭一皺，臉色越發嚴肅。
畢竟醫藥學從來就不是一門容易學的學科，他不相信何漫漫僅僅是憑著自學，沒有經過專業系統的訓練，就能做到這個程度。
見著楊方那不相信的樣子，一旁的鄭曉軍卻是不干了，沒有人能夠瞧不上他的弟子。
“老楊，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要說我們家漫漫，那可是個天才，既然是天才，又怎麼是平常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話是這樣的沒錯，但是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楊方還是皺著眉頭，一臉狐疑地盯著何漫漫道。
“哪里一蹴而就了，你沒听漫漫說她自學了嗎？”鄭曉軍听到楊方這麼說，又不高興了，只見他哼了哼氣地說道︰“要是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考驗考驗。”
看著鄭曉軍一臉自信的模樣，何漫漫有些無奈。
要說她學醫，雖說她學醫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但是所有的知識都還牢牢地印在她的腦海里，楊方考驗她，她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她唯一怕的是，她會不小心說出一些這個時代還沒有的名詞來。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在鄭曉軍的催促下，楊方最終還是向何漫漫伸出了魔爪來。
最開始的時候，何漫漫還能就著時代背景，中規中矩地回答著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正確的答案，但是隨著楊方的深入，何漫漫也來不及思考她的回答是不是符合事宜。
而最開始楊方對何漫漫是考驗提問，到後來，倒是不自覺地和何漫漫探討起了學術問題。
一旁的楊教授听著何漫漫那些新穎的觀點，眼楮一陣陣的發亮，恨不得馬上就把何漫漫挖到他們醫學系來，而鄭曉軍看著何漫漫那投入的模樣，則是差些毀青了腸子。
早知道他就不作死讓楊方考驗她們家漫漫了。
這下好了，要是何漫漫再這樣投入下去，恐怕他們物理界就真的要失去一個人才了。
于是只見他輕咳一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老楊，你差不多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