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漁眸光淡淡,朝盛凝的父親盛方林微笑頷首,踩著高跟鞋走進包間。
“抱歉叔叔,我來晚了,我是秦顧的姐姐,我叫池漁。”
池漁站在盛方林對面,一臉歉意。
秦顧立即起身,拉著池漁的胳膊坐在他身邊︰
“叔叔,凝兒,這個就是我姐,池漁。”
盛方林此時已經回神。
他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神一直落在池漁身上︰
“你是秦顧的姐姐,那你為什麼姓池?”
“秦顧是靠我資助上學的,我們關系親同姐弟,他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親人,所以只能我來見您了。”
初次見面,為了給對方留個好印象,池漁說話時面帶笑容,杏眸里含著點點星光,姣好的面容令人舒心不已。
盛方林眼眸輕閃,放下茶杯,手肘踫了下盛凝︰
“凝凝,快給你這位姐姐倒水。”
盛凝立即起身,拿著水壺走到池漁身邊︰
“池漁姐,喝水。”
池漁微笑道謝,見盛方林不像傳說中那麼難纏,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池小姐,恕我冒昧,你剛才說秦顧在孤兒院長大,那你……也在孤兒院長大嗎?”
盛方林盯著池漁,思索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池漁臉色微變,抓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語氣不急不緩︰
“沒有,我是被我先生養大的,除了他,我沒有親人。”
“你說沈故淵?”
盛方林唇角微勾,一臉慈愛的看著池漁。
池漁點頭,算是回答他。
“秦顧這孩子外貌和形象不錯,學習也好,我听說他是全校第一,還經常輔導凝凝做功課,這倒是給他添麻煩了。”
盛方林沒在池漁的事情上糾結,他看了眼秦顧,給出最中肯的評價。
盛凝不好意思的戳了下盛方林的手臂,臉色通紅的看著他,語氣嬌憨︰
“爸爸……你說什麼呢……哪有拆自家女兒台的。”
盛方林抬手揉了揉盛凝的發頂,低聲安慰她︰
“爸爸說的都是事實,乖。”
他的眼神滿含慈愛,語氣溫柔又寵溺,盛凝在他身邊,完全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池漁捏著水杯看了須臾,心底隱隱有些失落。
倒是秦顧,被盛方林的一番話嚇得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
“沒有的事叔叔!我就是學習稍微好了點,但是盛凝哪里都比我強!”
包間氣氛出現片刻死寂,緊接著傳出盛方林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們家凝凝沒看錯人,你是個好孩子,叔叔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只要對我的女兒好,你的身份背景,我都可以不在乎。”
秦顧被盛方林的一番話感動了。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許久,他轉身朝他鄭重的九十度鞠躬︰
“叔叔您放心,我這個年紀說愛有些膚淺,但大道理我都懂,而且我這人認死理,一旦認定對方就絕對不會反悔,除非凝兒不要我了。”
盛方林贊賞的看著秦顧,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快坐下吃飯,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謹。”
要點菜時,池漁是最後一個點的。
她拿著菜單翻了幾遍,最後點了兩個菜︰
“我要一份涼拌筍尖,特辣不要香菜,再要一份糖醋排骨,醋味可以適當重些。”
听到她的口味,盛方林眼眸微眯,盯著池漁片刻。
“池漁姐,你吃飯的口味好奇特,和我媽媽的很像。”
盛凝驚訝的看著她。
池漁挑眉,微微一笑,“是嗎?那可能是巧合,我老公和我的口味也是一樣的。”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雖然是周五,但盛凝和秦顧還要上晚自習,吃過飯他們就走了。
包間里只剩下盛方林和池漁。
“池小姐要怎麼回去?要不我送你?”
盛方林笑著詢問。
“不用了盛叔叔,”池漁起身,笑著婉拒,“我開車來的,那您呢?需要我送您嗎?”
“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盛方林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池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先行離開。”
池漁同他微笑道別。
包間里就剩盛方林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桌子上印了口紅印的水杯,眸光漸漸變得幽深復雜。
一分鐘後,服務員走進來︰
“董事長,要撤掉餐具嗎?”
“給我找個袋子把對面那個杯子裝起來,其余的撤掉吧。”
服務員從隨身的兜里拿出一個塑料袋,將被子小心翼翼的裝進去,雙手遞給盛方林。
盛方林將杯子裝進兜里,起身離開了飯店。
沈氏集團樓下。
魏素雅背著包站在一樓大廳,告訴工作人員要上去找沈故淵,但被他們攔下。
“抱歉魏小姐,雖然之前您是咱們沈氏的員工,但現在已經不是了,所以您趕緊離開,別讓我們難做人。”
“我今天來找總裁真的有事,能不能通融下?”
魏素雅雙手抓著包包帶子,一臉祈求。
正當前台為難時,看到衛嶼從大門口走進來,立即指著他︰
“不如你去找衛特助吧?他比我們有權利。”
魏素雅一回頭,和衛嶼四目相對。
衛嶼將手機裝回兜里,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魏素雅跑過來。
“你有事?”
衛嶼語氣冷漠的質問。
“衛嶼,我求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工作,哪怕是不能回到沈氏集團都可以,但能不能別讓總裁封殺我,沒有工作我會死的,我在集團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裁不能對我這樣狠心……”
魏素雅抬手抹了把眼淚,哭哭啼啼的,看上去是真的有幾分傷心。
衛嶼面色不改,放在兜里的手手指輕捻,唇角勾起諷笑︰
“你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會來這樣求我?魏秘書,我記得你在公司的時候,是最看不上我的,認為我仗著總裁的勢力狐假虎威,怎麼,如今倒也能瞧得上我了?”
“……”
正在抽泣的魏素雅明顯一噎,怔怔的抬頭,睫毛掛著淚水看向衛嶼。
“你走吧,我不會幫你說情的,我也不會讓你見總裁。”
衛嶼換了個姿勢站著,眼底的哂笑越發明顯。
“當然,這是總裁的意思,他早就猜到你死心不改會來公司,所以一早讓我過來堵你,總裁說沈氏集團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讓你從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